此次离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相见,不过他们已有计谋,让爹爹答应两人婚事。
一旦爹爹答应了,那朝朝暮暮,便可以相伴终老。
“红鸾,等等,骊妃,请稍候片刻,本王还想和红鸾说两句话。”
“好吧,不要耽误太久。”骊妃的退到门外等候。
泓炎上前,轻轻搂住了枫红鸾,伸手从腰间取下了一块玉佩,送到枫红鸾手中:“这是本王贴身之物,佩戴已有十数年,你戴在身上,见到这玉佩就如同见到了本王。”
是个非常精巧的镂空龙纹图案圆形玉佩,这玉佩,枫红鸾知道来历,是每个皇子皇嗣出生之时,按照生辰所属,雕刻花纹日期在上面,是皇子皇嗣身份的象征。
泓炎属龙,但是为了避真龙天子之龙,玉佩上的龙形图案,做了一只沉睡的小龙。模样憨态可掬,一刀一刻,栩栩如生,龙鳞龙须,都逼真精巧,在一块小小玉佩上,小龙沉睡,而玉佩外边缘,则是刻着泓炎的名字和生辰。
康华十七年夏六月十五亥时整。
泓炎他祖父泓文帝过世的那年出生的。
出生第二年,先帝登基,小小的泓炎就被立为王爷,封号为晋,由皇后独孤氏亲自抚养。
而他的哥哥,立长立嫡,也成了太子爷。
没想到,泓炎看着也没多大,倒是经历了三朝三代,枫红鸾小心翼翼的把这珍贵的玉佩收藏到的荷包之中,抬头看着泓炎:“我会好好珍惜,我也没有什么贴身之物能够相赠,你既然喜欢字画,下次我给你找个画师来,其收益,巧夺天工,你必定喜欢。”
枫红鸾口中的画师,其实现在尚未显山露水,但是在前世,他最后可是宫廷画师之首,他的佳作,千金难求的。如今是康定三年,这人应该还是池中之物,在书画一条街上卖字卖画为生。
“好,只要是你找来的人,无论画的怎么样,我都喜欢,如果是你亲手画的,我必定****挂在床头,睹物思人。”
“呵呵!”枫红鸾去轻笑起来的,“我那拙劣画作,可是不堪入目的,而且常年舞枪弄剑,拿着画笔,都能当做武器使,只怕画出来的,污了你的眼睛。”
“就算你只是墨笔涂鸦,我也喜欢。”
“好吧,那我现在即刻涂鸦一副送给你。”枫红鸾调皮一笑,在泓炎面前,她可是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也可以如此纯真顽皮的符合十七岁的年纪。
刚好之前沁阳公主就在作画,桌上笔墨纸砚具备,枫红鸾小心收起了公主的画作,这幅画,大概就是她刚进来的时候,泓炎在索要的,公主画风细腻委婉,落笔轻重缓急有分,一副水墨丹青,画的栩栩如生,倒是不必泓炎房间里几副名家墨宝差。
枫红鸾小心收好公主大作,然后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提起笔。
泓炎以为她真要涂鸦一笔,却不想她尽然十分认真,聚金汇神的在宣纸上游走,不多会儿,宣纸上忽然一盏清雅兰花,她笔点黄墨,晕染几朵黄兰,虽说不上画的有多好,但是她眼底一片认真神色,却叫泓炎挪不开眼睛。
语气说在乎这幅画,不如说他在乎这作画之人。
生怕骊妃等急,枫红鸾也只能画一盆兰花相赠,嫁入凌府,终日无所事事。不能舞刀弄枪怕凌夫人不喜欢,更不敢像未出嫁之前老跑出去玩,怕被说不守妇道。
所以她只能请各种的师傅,教她各种的技艺。
都学的皮毛而已,可这皮毛,却时时让泓炎惊叹不止。
她的文采,她的舞蹈,还有她的画作,这与传闻中愚钝的枫红鸾,完全无法对上号挂上钩。
难道,他为了不损兄弟情义甘心自毁名声,而枫红鸾之前愚钝不堪的传闻,也是为了某个目的,自毁名声?
但是目的字何你,泓炎着实想不明白的。
他也不想弄的太明白,他只知道,喜欢她便是对的,她无论是个什么样子都是好的。
“只能送你这个,若是我画工精进了,我再送你更好的,天色不早了,骊妃身子重,我不好让她久等,我先走了。”
放下笔,枫红鸾就要往外去,泓炎却依依不舍的揽住了她的腰肢:“回去就实行我们的计划好吗?你放心,一切我都会打点好的,你只管按着我说的去做。”
枫红鸾轻笑一声:“我知道,哎,只怕把我爹爹给气死。”
“等到他看到我们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就是释然的。”
“但愿如此吧,我先走了,真的不能让骊妃等了。”
枫红鸾轻轻拍了拍环绕着她腰肢的铁臂。
泓炎恋恋不舍是抽回了手,亲吻她的额头:“要想我,要很想很想我。”
模样,几分孩子气。
枫红鸾轻笑:“知道了。”
告别,心里总有些淡淡失落,可更多的是知足的甜蜜,本来以为见不上泓炎了,没想到今天会有这样一个意外惊喜。同骊妃一道折回御花园的时候,她犹然觉得这是一场梦,如非荷包里沉甸甸的玉佩,她都不敢相信,今天居然会在宫里,会在沁阳公主的祁阳宫中,再见泓炎。
她们说了许多话,他给她讲述她的童年,她心疼不已。
他也坦承告诉他,那些恶劣的名声,是他自己伪做出来,只为了制造一个荒诞不堪,庸庸无为的形象,远离朝政,不重蹈老王爷的覆辙,不和皇上心存嫌隙,她也心疼。
他推心置腹,坦诚相对。
枫红鸾倒是心里惭愧,可是她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告诉他,不说她会被当做的疯魔症,就说如果说了,他知道上一世她嫁过人,和凌澈一起过,生活了六年,他知道他最亲爱的兄弟怀王再过三年就要死了,他知道整个朝廷在前世被大将军控制,他知道……
他知道那么多,反而都是伤害,因为他挽不住怀王的性命,而且他也对付不了大将军,这种感觉多么无力。
有些东西,命运可以改变,所以我们对未来充满希望,可是有些没有办法改变的东西,只会让人有心无力。
她成亲过,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一切的付出过,就算泓炎再怎么大度,也不可能真的没有半点膈应。
她的前世太不堪,不堪到不敢告诉泓炎。
有些事情,只是她一个人的记忆,她宁可将这份记忆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泓炎说过,不会追问任何她不想说的。
这些,正都是她所不想告诉泓炎的。
走了会儿,骊妃身边的嬷嬷的苏芳迎了上来:“主子,总算是找到你了,你这是去了哪里?”
骊妃轻笑一身,把手搭上苏芳的手臂,苏芳忙低头恭顺的扶着。
“百花宴怎样了?”
“主子离开御花园不久,皇后就命令敬事房的人开始准备了,在彩云阁那边设宴,园林处也已经在彩云阁里面布置好而来,奴婢过来的时候扫了一眼,跟个花海似的,彩云阁外头,放满了红杜鹃,皇后娘娘说主子喜欢红杜鹃,就吩咐了园林处,多弄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