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犹豫不决间,花三娘嘴里,出来了一句让她震惊到半晌都没法反应过来的话。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的,自然这些个宝贝,我也不会给你,石头的下落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就在你家住下了,等到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看你爹爹这么赖的开。”
半晌,足足有一刻钟,枫红鸾都完全没法反应过来。
等到神智稍微回归一些后,她的声音,满是不敢置信:“你是说,我爹爹他……”
“怎的,你是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呢,还是不相信你爹爹有这个能力,不然你请大夫来,把把脉,我虽然是个偷儿,但是孩子我可不偷,人我也不偷,你爹爹自发的上了我的床,弄大了我的肚子,耍赖就想走,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当我是什么,我也不纠缠着他,就一点,他得给我个说法,如果我听得过去,立马把孩子落了我走,如果听不过去,我就赖上你爹了,我昭告天下你爹爹弄大了我的肚子。”
枫红鸾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是该喜该怒,她自幼就十分珍惜和何吉祥的感情,因为她一直想要一个亲身的姊妹兄弟。
如今,那花三娘的肚子里,或许真的有她弟弟妹妹,算是实现了她自幼的愿望。
可是,这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她整个人杵在了原地,僵了脸色。
“傻了孩子,你放心,我这娃娃落了地,也是尊你为大姐,我不是来夺你母亲和你的地位的,我就要你爹爹给我一个说法,我守了三十几年的身子,他这样一身不吭的拿去了,还不想负责,要不是念在他是我娃儿的爹,我早一掌劈死他了。”
三十几年,花三娘粗一眼都能看个四十五岁,居然才三十几。
额,枫红鸾如今脑子乱糟糟的,彻底算给打击到了,她爹爹不像是那种把持不住的人啊,既不喜欢,为何要发生那种关系,既发生了关系,爹爹为何又要逃避呢?
这中间有何纠葛枫红鸾已不知道,不过她倒是相信花三娘所言非虚,几番接触,这个人性子豪迈,直爽,说话不遮遮掩掩不打弯儿,应当不会扯这样荒诞的谎言。
同为孕妇,那些金银珠宝,珍奇异物没能打动枫红鸾的心,可花三娘这一番话,却是叫枫红鸾心软了:“花三娘,我怕你去那人家闹事,不然我装病把我爹爹骗回来吧!”
花三娘一喜:“甚好,甚好,你这孩子,三娘错怪你了,你是个好孩子,来来来,这些都给你,改日我叫影如风送些更好的玩意来,我身上带不下太多。”
东西,枫红鸾并不贪图,她只想知道。
“三娘,我说话素来算话,我爹爹如果明日晚上不回来,我就算是食言,随您处置,请您现在,务必告诉我这石头有什么玄机。”
“这月牙石,是泓朝匪军的号令符,这块是上弦月,可号令三万匪军,还有一块下弦月不知在何处,可号令匪军另三万。我那徒弟偷来孝敬我,我也不想一统天下,没这爱好,就当着个玩意儿把玩,怎么?你似乎对这石头,很是感兴趣。”
枫红鸾看了花三娘一眼,犹豫了一下,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女人值得信任。
她返身,从梳妆台拿了一块石头返回,放到花三娘眼前:“这个,可是下弦月?劳烦您给看看?”
“这我可不懂,我这是上弦月没错,不过听说了上弦月和下弦月同时放入水中,水中会出现满月,不然你可以试试。”
对于枫红鸾持有下弦月,花三娘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事实上对于她来说,天底下也没的什么好惊奇的东西,她想要做皇帝,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个个令牌,对她来说,无非就是一块把玩的势头罢了。
枫红鸾闻言,拿了两块石头,丢到了洗脸盆里,奇迹,果然发生了。
两块石头,尽在水盆中渐渐变大,月牙变成了半张锯齿形大饼,两块石头合二为一,锯齿处恰是天衣无缝,形成了一个满月。
花三娘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现在,你可比的你爹爹威风了,六万匪军,可比得上你爹爹精兵十万。”
枫红鸾压根也没想过做什么匪军军首,对她来说,这些江湖自立的绿林军,离她的生活太过遥远,不过如今月牙石的秘密解开了,她心底也就安心了。
“花三娘,我会帮你的,我也不想我爹爹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现在,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你答应我,陪我去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告诉我爹爹发生的事情,至于为何,我以后会同你解释。
“以后!”听着这话儿,花三娘可乐坏了,“还是姑娘好啊,深谋远虑。”
其实,如果花三娘真的怀了父亲的孩子,就算是父亲赶花三娘走,枫红鸾也不会允许的,毕竟,同为孕妇,设身处地,如果泓炎在这个当会儿抛弃她,那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花三娘性子再大大咧咧,也是个女人而已。
枫红鸾这回,选择了帮理不帮亲。
双飞阁。
尚未进去,花三娘就皱了眉头:“怎么这么臭?”
枫红鸾也捂住了口鼻:“你一路来,应该听说我们家有一位得了花柳症的养小姐吧!”
“哎呦喂,我不去了,那病脏的很。”花三娘停了脚步,返身往外走。
枫红鸾也不想难为她,其实叫花三年一道来,无非只是怕帮衬何吉祥的那个高手,蛰伏在双飞阁附近,见她孤身前来就偷袭她。
“那劳您在外头等我,一旦里头有什么动静,希望您能进来帮衬我。”
不进去也罢,免得听到太多不该听的,回头枫红鸾还要累兮兮的解释,而且还要防着花三娘告诉她爹爹。
以花三娘的武功,大约屋子里有什么异动她都能听得见,她也就不怕了。
“那,好吧!”花三娘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又对枫红鸾道,“你可得小心,那恶病,肮脏的很,别靠的太近了。”
“嗯,知道!”
说完,枫红鸾朝着双飞阁走去,推门而入,屋内,臭气熏天,没想到,短短几日,何吉祥居然病发的这般厉害,身上比那尹天高还臭上百倍。
如今,整个人如同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枫红鸾冷冷扫了眼,何吉祥憎恶的用眼神看着她,起不来床了。
“今天过来,是想问你一个事儿,你可以选择不说,我顶多只是费些力气调查罢了,杀了月香的人,是谁?”
何吉祥冷笑:“你要是真能查得到,你也不必来问我了!枫红鸾,你一辈子也被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枫红鸾并不以为意,妩媚一笑,从袖口掏出了一把匕首,何吉祥眼底一怔,旋即是解脱的神情:“杀了我吧,呵,反正我也没几天的日子了。”
枫红鸾唇角微微勾起:“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千年寒铁铸就的马头匕首,削铁如泥。”说着,她举手,对着梳妆台上一个铁盒子轻轻一划,那铁盒子就分成了两半,里头的首饰,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