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尚未说完,只见的一只手,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下午,咳咳!”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嘶哑,看样子是咳坏了嗓子。
即便六儿没说完,枫红鸾也已经听明白,为了救父亲,晋王在太和殿外面跪了半个时辰,如今父亲无恙,六王爷却被秋日冷雨浇淋,受了风寒。
此种天气,跪着生生淋了半个时辰的雨,即便是铜墙铁骨也难挨,枫红鸾心底,一阵感动升腾,忙翻身,取了自己尚未动过的热茶过来,贴心道:“王爷你先喝口茶,六爷,劳烦吩咐厨房,给王爷准备一碗姜汤,王爷,我,陪你回房,把衣服换了。”
后一句,有些难以启齿的羞涩,他临走前说过,你答应的本王,到时候本王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心底虽然感动王爷的鼎力相助,但是枫红鸾还是通透的明白,这相助,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晋王想要什么,她心里也一清二楚,她如今能给晋王的,无非也就是这具身子了。
没让留香尾随,她打发了留香回去应付:“若是父亲问起我去了哪里,就说出去想法子营救他了,具体去了何处,你也不知道。”
“小姐,奴婢知道了。”留香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总觉得,不能就这么走了,可是小姐叫她先走,她也不敢违拗。
留香一走,枫红鸾就跟着晋王,穿过了后院一片梅花林,过了一道回廊,走的再深一些,是一座雅致的院落,雨中,晋王撑着伞,背的修长,和着那雅致的一处院落,像极了一个儒雅书生,枫红鸾不曾想到,晋王居所,尽如此别致风雅,好似遗世独立的仙居,半分没有沾染红尘之气。
这倒是和她之前想象的****大相近庭,她原以为,晋王的房间,必定是如同烟柳巷的“步步销魂”那一样,燕瘦环肥,三步一个,五步一双,处处都是样妖娆美人,袒胸露乳,胭脂水粉,充盈满室。
如今一看,当真有些的瞠目结舌,没法和之前联想中的****联系到一起。
及至推门而入,枫红鸾更是的大吃一惊,满室香气没错,可是不是胭脂水粉味儿,而是一室书卷香。
屋子陈设非常简单,唯独奢华的,大概只有那嵌镶汉玉璧紫檀屏风,以及靠墙古玩架子上一堆的小玩意了。
不过稍懂些文墨,抬头一看便可知,这间屋子陈设虽然简单,但是却价值连城,墙上字画,每一幅都是出自名人之手,有许多还是难得一见的古画,譬如那栩栩如生的百马奔腾图,落款上书青云居士的,这一幅,若是放到古玩店里,怕是倾尽了枫家所有,也不一定能把青云居士此作品请回家。
还有角落里画的一个简单的掐丝珐琅莲叶花蝶壶,也是巨作,虽然只是简单的在宣纸上画了一个壶,可是这个壶精妙之处在于若是放到日头下,便是栩栩如生,好像真的是一个壶,先帝爷曾给大家展示过,无人不叹为观止。
这是先帝珍藏之物,就更显珍贵。
除却这些古玩字画,还叫枫红鸾起了注意的,是书房琴桌上一把焦尾古琴。
初见,她甚惊,因为她有一把一模一样的,那是她母亲遗留给她的,价值连城的一把古琴,被以为世上独一无二,没想到晋王这居然也有一把。
“喜欢?”晋王见她看着琴发呆,问道。
枫红鸾缓过神来,福身回话:“不是,只是臣女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
“起吧!”他悠然闲淡一句,目光灼灼落在枫红鸾是身上,反手关上了门。
心,一阵的狂跳,做好了准备的,但是终究有些事情,做了再多准备,也是徒劳。
他笑,几分邪魅:“怎么,怕了?”
暗自呼吸一口,她告诉自己,即便她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也是要算话,晋王履行了对她的承诺,她又岂能的出尔反尔。
“不怕。”
口上这么说,眼底里,分明是怕的,晋王笑的更邪魅,有意要作弄她一番似的,伸开双臂:“给本王宽衣,本王衣衫全数湿透了,黏找死身上,难受的紧。”
宽,宽衣,手,不争气的哆嗦了一下,就算不是处于害怕,也会害羞。
给男人宽衣,从也没有过。
他好整以暇的等着:“宽衣,不会?”
咬了咬下唇,她似乎在暗暗下决心,模样叫人又爱又怜。
“我会。”
玉指,轻触上了他的铜扣,一颗颗往下揭开,整一件棉背心都湿透了,她心里不免又有几分感动,他尽然这样不遗余力的相助。
想到这,动作便快了一些,替他剥下了外头的棉背心,露出里面贴肉穿着的长锦袍。
湿濡的衣服,如今紧贴着他的身子,看的她一阵面红耳赤,都不敢抬眼,低下头,抽了她锦袍的衣袋,解开暗扣,锦袍散开的那瞬间,她清楚的看到他结实的小腹上,麦色的肌肤,还有以为呼吸,而起伏的律动。
脸,大概已经红的如同诛杀了吧!
他戏弄的看着她的表情,暧昧的吐气:“怎么,没见过男人的身子吗?”
“王爷!”她猛然抬起头,不顾一切的对上了他玩味的黑眸,“臣女说过的话,必当兑现,王爷只管说,你想要什么。”
呵,这豁出去的表情,倒真有几分巾帼气概,不愧是将门之女,不同那些闺阁小姐,扭扭捏捏,欲拒还迎的,倒是叫人生厌。
他修长的指尖,挑起了她玲珑的下巴,左手,环绕了她的腰肢,将她带入自己怀中:“我想要……你!”
他眼神暧昧,她脸孔虽然羞红一片,语气却十分坚定,有种视死如归之感。
“好!”
她的表情太严肃,像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被敌军俘虏,上战场赴死卫兵一样,他忽然笑了,爽声大笑起来。
在他的笑容里,看到是清风般的爽快,不带之前半分暧昧和邪魅,他的笑,莫名的让她心安,又让她恼。
“你真怀疑为,本王是要你以身相许,以身相许,你敢吗?”
“我,谁说我不敢。”
居然被耍弄了,她赌气的昂着头,她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最后退出的,好像是他吧!
松开了她的腰肢,他径自脱下了外衣,她红着脸别开了头,他笑道:“敢是敢,但是分明,只是为了报恩,本王要的是……”
他停顿了一下,在这一个停顿见,枫红鸾似听到了心脏,加快跳动的声音,似乎他不需要说,她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而她所猜到的那个“什么”,恰再一次颠覆了晋王在心里的印象。
“心甘情愿。”
如她所猜测,他的下半句,是“心甘情愿”。
不是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吗?不是说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吗?不是说活的强抢民女是他的特长吗?如何,她所看到的晋王,和听到的晋王,如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