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冷蓝眸中的光亮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我知道,他心里始终没有我。”
那曦冷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此执着得要待在罗伦卡少爷身边……
离幽正准备开口问,后又想到罗伦卡等人的事情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但奇怪的是,他和罗伦卡,都没能从曦冷的眼神里读到丝毫名为爱意的东西,哪怕是曦冷看着罗伦卡的时候。
这个女生,究竟是有什么能耐,把内心的感情藏得如此之深?
离幽开车送曦冷回兰斯洛特家休息,在车子即将开入庄园内的时候,一个女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张开双手挡在了家门口,吓得离幽连忙一个急刹车,幸亏他驾驶技能熟练,普通的人估计就一辆车从那个女生身上碾压过去了。
离幽从倒后镜看到曦冷捂了捂胸口:“抱歉,曦冷小姐,让你受惊了,你先进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通知了兰斯洛特家的仆人开另外一辆车出来,将曦冷接进庄园里,离幽把车靠边停好之后,出门处理刚才的事情。
来到庄园的大门前,见到一个傲气的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蛮不高兴的站在门口,等他站定在女生的面前,才知道她就是不久前在大学部见到的崔雨晴。
“这位小姐,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样冲出来拦车是很危险的,希望你下次注意,但如果这次是我让你受伤或者受惊了,兰斯洛特家可以适当给予你一定的赔偿金。”
离幽像个机器人一般跟崔雨晴说了一声,正准备离开,趁大门正开着,崔雨晴一个箭步冲进了庄园中,挡住了离幽的去路。
“离幽,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崔雨晴!”
离幽仍然是礼貌地冲崔雨晴点了下头:“崔小姐,没什么事,我还有我的工作,先失陪了。”
他正要从旁边绕道而走,崔雨晴又蹦过去拦住他的去路。
“离幽,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收下我的告白信,你就算是不喜欢我,让我死心,也要让我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一天到晚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喜不喜欢就一到两个字,你说明白不成吗?遮遮掩掩的算什么男人!”
有一点崔雨晴搞错了,正是因为离幽像个男人,才无法接受她的告白信。
“崔小姐,对不起。”离幽向她鞠躬道歉。
崔雨晴的眼眶红了:“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这次并非他们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在小区里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偶遇到她,但是他只能躲,躲久了,崔雨晴也只能躲在不远处偷偷看他,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可是直到今天,崔雨晴实在是憋不住了。
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吧?
离幽被逼得没有了退路,只能如实地对崔雨晴说道:“崔小姐,很对不起,我是永远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他没有这个资格。
“这就是你给的答案吗?”
天边的阳光,汇成了崔雨晴眼里的泪水,她提了提嘴角,哽咽道:“好,我知道了……”
……
七天后,海月镇。
“主人,你真的、真的没有想起来罗伦卡是谁?”冰果眨着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司徒纯的侧脸看。
“冰果,我真的不知道你开口闭口说的这个兰斯洛特?罗伦卡究竟是谁!”司徒纯真的有点烦了,她这会儿还要给旅馆的老板娘做一份蛋包饭,冰果接待完客人无所事事来厨房捣乱,在她耳边净说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司徒纯娴熟地铲好一份蛋包饭上碟,把盘子放到一边,竖起锅铲,大眼睛瞪着冰果,眯了眯眼,说道:“你该不会看上小镇的那个美型小男生,想让我帮你牵线搭桥做个媒吧?”
紧接着,她表示痛心疾首地捧着脸:“完了,我家冰果要弯了……”
冰果瞬间面如猪肝色:“主人!你能不能认真点!我可是耿直耿直的!”司徒纯这么胡说八道,出去让他的脸往哪儿搁啊?
司徒纯垂首一笑:“那你就不要给我开这些我有男朋友的国际玩笑了,我十七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不会有什么金卡银卡会员卡。我们好好在旅馆做一阵子兼职,等我头上的伤好了,我们就要赶紧回蔷薇古堡了,也不知道落下多少功课……”
冰果的表情有些无奈了。
堕海之后,司徒纯的记忆受损。
冰果那时候带着司徒纯上岸,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小镇的诊所,确诊司徒纯脑部受到打击导致记忆创伤,这些天冰果一直在跟她讲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司徒纯听进去多少。
正好诊所的医生他老婆就是海月旅馆的老板娘,老板和老板娘只有一个女儿,但把司徒纯和冰果当儿子女儿一样好。
起初夫妻俩看到司徒纯和冰果浑身湿透出现在诊所,还以为他们两个是私奔小情侣,遇上什么泰坦尼克号之类的浪漫海难来到海月镇,搬着小板凳,一副听话本小说的架势坐在他们两个面前听故事。
要知道海月镇又名轮回镇,在这里出生的很多孩子都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出生之后就去找前世恋人,和他重新在一起,两小无猜的小情侣超级多,组合起来简直就是一对一部爱情小说啊。
幸亏司徒纯大脑还不至于堵得没法玩脑筋急转弯,赶紧说冰果是她的弟弟,两个人放假来这边旅游,司徒纯不小心撞了头从渡轮上掉到海里,冰果把她救了上来,好在搪塞过去了。
趁在看病的期间,司徒纯和冰果干脆就在旅馆住下来打工帮忙,不然在这里当米虫,真的良心过意不去啊。
那日司徒纯在海底沉船中临走的时候,冰果突然向她提出了一个小要求,让她留一只白蔷薇在他们去过的房间门上。
司徒纯已经不知道罗伦卡这个人了,只是听冰果的话照做罢了。
“冰果,小纯姐姐,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一颗脑袋突然从冰果和司徒纯之间窜了出来,司徒纯讪笑着摸摸女生的头,她是张叔张婶的女儿张小宁,只比司徒纯小一岁,但是稚嫩的模样令她看上去像个天真孩子,这些天很快就和司徒纯冰果打成了一片。
“在问冰果是不是要被掰弯了。”司徒纯一手搭在张小宁肩膀上说道。
张小宁爽朗地大笑:“哈哈,我们镇有好多帅哥,冰果你可以慢慢挑。”
“你们两个每次都黑我!”冰果把面前的抹布一扔,表示不干了。
“哈哈哈哈……”
两个女生又笑了起来。
……
是夜,又结束了平凡的一天,洗漱完毕的司徒纯关好门窗,海月镇这几天总是东边落雨西边清,天气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可等到她把外套脱了,剩下一件吊带睡裙躺下床的时候,她发现窗外有个人影在晃动。
司徒纯心大,认为一定是她太疲惫了出现幻觉,翻了个身闭上了双眼。
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窗户被人慢慢打开,罗伦卡仅用一根小铁丝就把她的窗户给打开爬进来,十分担心这丫头的人身安全,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同时庆幸这会儿闯进来的人是他。
些许是觉得热,司徒纯就在肚子上搭了一角被子,吊带有点松,几乎一整个白皙的美背露出来,看得罗伦卡血脉膨胀,那股久违的吸血的冲动又涌了上来。
他好似一只狩猎的狼,慢慢地爬上她窄小的单人床,在她的身后躺了下来,再是小心翼翼地往她身上贴去,手臂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他把脸贴在她的颈后,贪婪地嗅着她的发丝的香气,天然的体香……
不知什么时候,司徒纯感觉到一具滚烫的身躯贴在她的背后,鼻息嗅到男性气息,带着淡淡的曼陀罗香气,她的一根根神经紧绷了起来,感觉背后搂着她的人就像一个摇篮,她的心很安稳。
但是重点来了……如果不是她做春梦,大半夜怎么会有一个男人爬上她的床!
她一手挡开罗伦卡放在她腰部的手,一个翻身就骑在他身上,双手摁住他的胸膛,乌黑的青丝长发瀑布似的垂落在他胸前。
这般模样的她,着实是致命的妖娆,看得罗伦卡心猿意马。
“这位先生,大半夜闯进我房间了,你不怕我喊人说你耍流氓非礼吗?”她恶狠狠地说道,可是凶起来的模样还不如不凶,倒是忍俊不禁。
罗伦卡嘴角一勾,饶有趣味地凝着她惊慌的眼眸,纤细的手指缠绕着司徒纯的长发,一副任君采撷,毫无所谓的模样:“有本事你就喊大声点儿,让其他人来看看,究竟是你非礼我,还是我非礼你?”
“你——”
等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徒纯低了下头,思考了一下此刻他们的姿势。
她在上,对方在下,而她又激动过度把人家看上去无敌贵的衬衣给扯爆了扣子,大片胸肌腹肌肌肤近在眼前,白皙无暇的皮肤几乎亮瞎她眼。
怎么看,都像是她在非礼人家呀……
哦上帝,敢情他穿的那是熟宣纸吗?她这么一扯居然给扯爆了?
不过这人简直厚颜无耻啊!明明是他先跑上他的床的,她绝对不能看在他帅的份上被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