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果震惊地看着她的肚子,喋喋不休地说:“那是你和罗伦卡的孩子吗?我的天,这才几年没见,你们就结婚了?怎么没听到你们要举办婚礼?难道是在我沉睡的时候?主人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请帖都不给我发一张?你完全可以来我的住所轰炸我起床呀!”
司徒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们没有结婚,我和他已经分开好几个月了,现在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
“他是有什么别的事情不能陪伴在你身边吗?”
按照冰果对罗伦卡的理解,司徒纯是被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尖的宝贝疙瘩,她要是身怀六甲,罗伦卡估计会寸步不离吧,毕竟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事情会比司徒纯还要重要。
“冰果,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司徒纯苦涩地笑了笑。
“不会吧?我这就去帮你去通知他!”冰果比她本人还要兴奋着急,二话不说要起身行动。
司徒纯忙摁住了冰果的手,摇了摇头:“不,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孩子我会在以后生下来,抚养孩子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师傅等人了。”
“为什么?”冰果把手里的公道杯往桌上一放,“主人,这是你和罗伦卡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一起把孩子抚养成人而嘱托我们照顾?”
“我找到了血族秘典的上册,就在我家花园里埋着,上面说得清清楚楚,因为我生下孩子之后就会瞬间死亡,我估计连孩子的正脸都看不到,所以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司徒纯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她知道肚子里的宝贝到来之后,对于生死都看破了。
她想到了以前总是听说医生问患者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时候,很多母亲会本能地选择保小孩,母性就是会驱使着很多女子为了自己的孩子心甘情愿牺牲一切,这就是为什么不少孩子会觉得妈妈活得越来越平凡,因为妈妈把自己的梦想给了下一代。
着实感叹母爱的伟大。
“这些罗伦卡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跟你说实话,我几乎什么都没告诉他,他不知道也好,我不想让他在接下来面对我的生命一点一点走向终结……我走了一了百了,剩下他在这个世界上,语气让他这样痛苦,不如让他误解我并放弃我。”
司徒纯微笑着流出了一行泪水,她忙抬起手背擦了擦,把眼泪忍了回去。
冰果听得眼眶都红了:“主人,你怎么这么傻,罗伦卡要是在以后知道了,那他岂不是更痛苦吗?在你生命剩下最后的时间还没有机会见到你,在以后的某一天要是知道了这个真相,他会崩溃的吧?”
冰果这么说,倒是令司徒纯陷入了两难。
“主人,如果你真的爱罗伦卡,我想他更愿意知道你的想法,更愿意选择和你一起度过这最后的时光,相信我,我希望你们幸福,不要让这一切最后都变成遗憾,更不要让罗伦卡一辈子活在痛苦当中。”
“真的吗?”
“你就信我一句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应该去和罗伦卡谈谈,已经是这个节骨眼了,你们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
司徒纯走了下神思考,随后站起来:“冰果,我想你说的是对的,我就应该去见罗伦卡,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
沙漏城堡,自从权力被架空了以后,赛斯娜的脸比谁都臭,终日脾气火爆,没什么要紧事谁都不敢上前往枪口上撞,她就除了对温莎家族的人态度好点,对谁都一个样。
从里头走出来的曦冷颦蹙了下眉头,走上前去对赛斯娜低语了几句。
“司徒纯怀孕了?曦冷,你听谁说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赛斯娜听得一脸的震惊,抓住曦冷的手想确认。
“是真的,赛斯娜阿姨,我亲耳听见铭说的,不过估计这几天他都在姐姐的城堡照顾着她,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抽出身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前几天图铭到兰朵的城堡探望兰朵,正好碰见了曦冷,因为兰朵的情况这段时间都十分稳定,她甚至都看到了图铭的脸上有笑容。
他路过只是礼貌地冲她这么笑了笑,曦冷就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
这个是治愈药物,更是毒药,她可以为了捍卫这份笑容做任何事。
包括从图铭那里听说了司徒纯怀孕的事情,她知道通知了赛斯娜之后,赛斯娜一定会更加关照温莎家族,这样兰朵的情况会变得更好,图铭一定会有更多的微笑。
“我那个儿子也是傻,我让他试着和你妹妹在一起,实在不行和你在一起也好啊,为什么偏偏吊死在你大姐这棵病怏怏的歪脖子树上?”
听到赛斯娜这么变相夸奖自己,曦冷心里莫名觉得欢喜,更是相信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不过……”
赛斯娜话题一转:“如果司徒纯怀孕了,我想她一定会回魔界找罗伦卡,她肚子里那小杂种要是生下来了,一定会顺利继承罗伦卡未来的TOPONE位置,那图铭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成为血族之王啊?”
所以那个小杂种绝对不能留下来!
……
司徒纯走出了蔷薇雪山,慢慢来到山脚,就见到赛斯娜穿着一身黑色的哥特长款礼服裙站在必经之路上,似乎早已等候她多时。
赛斯娜听到司徒纯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回过头:“司徒纯,你果然回魔界了。”
“兰斯洛特·赛斯娜……”
司徒纯看到赛斯娜那张面孔就回忆起之前她将她扔进血池以及害死莉莉安的残忍行为,她已经对这个人极度厌恶。
所以她也不怕直接呼赛斯娜的全名。
“司徒纯,听说你怀孕了?”赛斯娜围着司徒纯慢慢、慢慢地走,全程盯着她的肚子,声音幽幽语气怪异。
她怎么打听到的?
“是又怎样?”司徒纯的心里很没底,这个赛斯娜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赛斯娜长长的指甲点着自己的下巴:“看来凯德尔还没有告诉你那件事,不过也难怪,那本就是不大见得光的事情,”
“你为什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还有你说的见不得光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罗伦卡的父亲名为拉斐尔,母亲名为婕梦菲,而你父亲名为凯德尔,对,你应该猜到一点了,婕梦菲斯这所学院当年就是凯德尔喜欢婕梦菲的时候,刻意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加上分手后对她十分思念,但又不希望表现得太明显,所以把‘思念’的‘思’字改成了斯,凑成了婕梦菲斯四个字。”
原来婕梦菲斯的背后还有这么浪漫的故事,不过赛斯娜说凯德尔喜欢婕梦菲?
等等,她的母亲不是叫霓仙吗?为什么父亲建造学校的时候是以婕梦菲的名字改的?司徒纯听的一头雾水。
赛斯娜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待见罗伦卡吗?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拉斐尔和婕梦菲的儿子,她是婕梦菲那个贱人和凯德尔的儿子!”她说得咬牙切齿,因为本来就对婕梦菲那个人恨之入骨。
司徒纯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你的意思是……罗伦卡和我是……是……”
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
“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兄妹****,违背伦理,根本就是给我们正统血族蒙羞,你的存在也是给罗伦卡的未来蒙羞!”
赛斯娜的声音越飙越高,就像一只手猛掐住司徒纯的脖子,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你胡说,我和他怎么可能是兄妹,这种玩笑怎么可以随便开,你是骗我的吧,我和他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
“你们两个的姓氏都是兰斯洛特,同一个姓氏的后代,我为什么要这么无聊编这样的谎言去骗你?我又不能获得属于我的利益。”
司徒纯捂着自己的肚子步步后退:“我不会听你乱说的,这种事情太荒谬了,你不要妄想着一句话说成真的。”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实际上她的心已经完全乱了,赛斯娜说得很明白,摆明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她痛苦得眼睛红了一圈,强忍着一滴眼泪都不会在赛斯娜面前流出来。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地回到人界的绯红宣言,回程中她的肚子一阵疼痛,还没走到有点点血流到地面上,估计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导致。
鬼束痕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忙去扶她:“小纯,你怎么了?”
“师傅……快……送我去医院……”
司徒纯大汗出小汗入,拽着鬼束痕的衣角求助。
鬼束痕注意到地面上的斑斑血迹,担心司徒纯会不会受刺激流产,二话不说地把她抱了起来,从后门离开,放进了他的车后座,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医院去。
……
司徒纯差点被赛斯娜刺激到流产,好在鬼束痕及时把她送去了医院,肚子里的小生命才得以保住。
她躺在病床上都觉得像做了一场恶梦,真的好险,连鬼束痕的脸都是青的,估计是被她吓的。
鬼束痕前脚出去帮司徒纯买点吃的说让她垫垫肚子,后边冰果就从司徒纯的手链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