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仙殿下,我把人给您带来了!”
白泽抱着司徒纯送到霓仙面前的那一刻,直接就给跪倒在霓仙面前,在司徒纯的身体掉落在地之前,霓仙及时上前接住了她。
“天哪,白泽……”
霓仙注意到白泽嘴角尚且挂着鲜血,看来他说到做到,真的拼了半条命把司徒纯带了回来。
“白泽,你消耗了太多力量,快去休息。”
霓仙先扶着司徒纯躺在自己的床上,催促着白泽去休养。
白泽却佯装轻松地笑了笑:“霓仙殿下,你可答应过的,只要我把你的女儿救出来,你就要让她属于我的哦。”
“对。”霓仙郑重其事地点着头答应白泽。
如果当初霓仙没有遇见凯德尔堕入爱河,而是选择,但是霓仙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对于她而言嫁给爱情比什么都重要。
白泽是霓仙看着长大的天使,从某种意义上说,霓仙更像是他的老师,白泽自懂事开始就待在她身边,明明是很了不起的天使,却心甘情愿地听她差遣。
得知霓仙的遭遇之后非但没有像其他的天使那样,听信天界所谓说霓仙“打破禁忌跨界与吸血鬼相恋”、“藐视天规”、“不检点”诸如此类的恶毒传言疏远她,反倒一直待在霓仙的身边陪伴。
白泽明明动弹一下都疼痛不已,却是一副浑身轻松的样子:“我感觉我现在充满了力量啊。”
霓仙微笑着摸了下白泽的头:“小子,别逞强了,赶紧去治疗,不然我可不高兴了。”
“遵命!霓仙殿下,我这就去。”
目送着白泽朝着休息的地方远去,霓仙回头照看躺在一个冰棺材中沉睡的司徒纯。
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棺材面,似是在抚摸着司徒纯的脸颊。
“女儿……”
……
司徒纯的意识里有一片茫茫然的白色,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植物人,尽管思想是一直在运转着的,可是她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这种感觉痛苦到无法形容。
可是那片茫茫然的白色似乎就是她原本身体的一部分,好像迫切的要告诉她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用尽全力想捕捉到它,用尽一切一切的办法,在指尖终于触及到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生生地撞进了她的记忆力。
“嘭——”的一声巨响,就拉开了血族暗黑十年的序幕。
冰果说得一点儿也没有错,如果当年她没有死,现在她一定是正统血族颇具话语权的元老级别吸血鬼。
渐渐记起来了,那时候她的名字还是维安……
……
镜子中的女子有着一头大波浪淡紫色的卷发,酒红色的眼睛宛如闪耀的红宝石,她是正统血族其中一个姓氏为兰斯洛特家族的继承人。
但是她所在的家族和另外一个兰斯洛特家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死敌,多年斗个你死我活,特别是近些年,打得可谓是死伤惨重。
“维安小姐,维安小姐……”
维安的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看着自己长大的管家。
“管家,请问什么事?”
“维安小姐,我们家族的化妆舞会已经开始了,你为何还不出发?”
维安的手轻捏着裙角,面露为难之色:“再等等好吗?”
管家严肃地说道:“不行,小姐,你必须现在出发了,您的父母,也就是两位殿下已经在会场等你多时,且今晚又有不是宾客到来,迟到是种非常失礼的行为,身为兰斯洛特家唯一的千金,你不能这么做。”
“那好吧。”
维安很是无奈地走出了城堡,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而后半天没有反应,她又改为说话:
“银角龙!”
过了几秒之后,一只通体雪白的飞龙腾空出现,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再是骄傲而轻盈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面前一片雪白,身后灯火阑珊。
“银角龙,你动作好慢啊。”维安撇撇嘴说道。
光芒闪过,银角龙变成一个白发琥珀色眼眸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主人,抱歉,我迟到了。”
维安摆了摆手:“算了,估计你潜意识也知道我不想去那个所谓的化妆舞会。”说罢她摸了摸小男孩小动物绒毛一般的短发,小男孩像小猫一样舒服地咕哝。
搂着小男孩,维安叹息:“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去,巴婕德对我很好,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但是我一点儿也不爱他,我有预感,如果这一次我去到舞会,说不定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就真的要将我嫁给他了。我真的好害怕……”
“主人……”
银角龙撒娇似的蹭了蹭她:“主人不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维安原本难过的表情很快被愉悦所取代:“嗯,说的也是,小男子汉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嗯!主人我会一直一直待在你的身边的!绝对地保护着主人!”
“谢谢你。”
银角龙将维安带到了化妆舞会的现场,吸血鬼的世界里只有美型的生物,男男女女衣着华丽,维安站在角落,仍是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尽管她穿着华美的礼服裙,精心地打扮过,但是她一点也欢喜不起来。
很显然她知道今晚的化妆舞会就是一场变相的见面会,一来团结家族提高凝聚力,二来,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希望把她托付给温莎家族那个名为巴婕德的男子。
巴婕德算得上是维安的青梅竹马,对她很好,为人也很不错,但是面对他,维安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悸动,完全是把他当作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父母逼得她越紧,她越是有逆反心理,以至于而今她看到巴婕德就想转身跑路。
巴婕德没有错,可能是她的心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她想遇见一个与她真心相爱的人,而不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在这个时代嫁给爱情难道就这么难吗?
正发着呆,她忽然手一松,原本的一杯香槟酒砰然掉到了天台下,貌似泼了楼下路过的人一身。
哎呀妈呀……
“真对不起。”出于礼貌,维安赶紧带着满心的歉意向对方行了一个礼。
对方没有抬头,轻慢地道出一句话:“这位小姐,如果对不起有用,请问我还需要警卫吗?”
傲慢之人。
维安心里暗暗说了他一句,她都道歉了,还想怎样啊?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已经道歉了,难道你还要我给你提供别的补偿不成?”
楼下的男子嘴角轻蔑地扬了扬:“要不你肉偿?”
“无礼!”
维安气红了脸,若不是淑女的礼仪教导她不可以使用暴力,她一定当场送这个人响亮的一巴掌。
气死她了!
维安心里想着那只杯子干嘛不当时就砸在那个傲慢男头上把他砸晕趁早,身后就传来了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维安,你在哪儿?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让我们过去一趟,说要谈谈我们的事情。”
不是吧……
是巴婕德!
不好了,看来今晚家里是真的要她去和巴婕德订下婚事啊。
维安听到巴婕德的声音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当场就四处张望找地方躲藏,估摸着巴婕德很快就走过来,她看向天台,妈呀,这么高跳下去会不会死?
不管了,被巴婕德撞个正着才是要死的吧?
摔死了也好过被抓到!
她眼一闭心一横,一咬牙,双手撑在平台上翻了下去。
嘭——
“啊——”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倒是听到一声不属于自己的惨叫,维安眨了眨眼愣了半天。
“谁家的猪在嚎?”
“你说谁是猪?”身下幽灵一般的声音响起。
此刻兰斯洛特?罗契斯特是甚怒的,居然敢说他是猪?
居然敢有人说英俊无敌的他是猪!
“喂,你个该死的女人,还要在我身上趴多久?”
咦,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闻到一股香槟酒的味道,维安默默地站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褐色的短发,酒红色的双眸,脸上就差没写着“天下第一”了,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英俊不羁。
“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你!”
两个人指着对方异口同声。
维安认出这声音就是刚刚那个傲慢男的声音,罗契斯特也认出了这个女生就是刚才泼了他一身香槟的冒失女。
“维安,你在吗?”
维安注意到巴婕德趴在栏杆上要望下来,第一时间捂住罗契斯特的嘴,强行把他拖进了大片红白色蔷薇的花丛中。
“维安——”
“嗯,她真的不在吗?”
巴婕德朝花园里望了一圈,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失望地走回室内。
一直等到再也没有听到巴婕德的声音,维安才松了口气松开罗契斯特。
罗契斯特站起来整理着暴跳如雷:“你有病啊,刚刚泼酒下来,现在又想谋杀我?”他身上还沾着恶心的香槟酒,风一吹干衣服上就粘粘的。
维安拨掉身上的草和花瓣,站起来就瞪着罗契斯特:“谁谋杀你啊?我不过是不想被巴婕德发现我!”
“哟,你被逼婚啊?”罗契斯特想他大概猜到维安是何许人也了。
他不过是逃学院今晚的自修课,误打误撞混进另一个兰斯洛特家族的晚会打发打发时间,没想到偷听到兰斯洛特家族要把宠爱到大的小公主维安嫁给她的青梅竹马巴婕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