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纯昨晚彻夜难眠,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直到五点多的时候才勉强睡了四五十分钟。
她本想起床找点事做,又怕吵醒冉月,冉月是那种一点小动静就能醒过来的人。
唉,这就是集体宿舍的麻烦吧,好在宿舍是两个人,不是四到六个人,不然她觉得她会发疯。
首先是十分担心裴幼幼,她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小社员,才让裴幼幼受到伤害。
其次就是罗伦卡。
她昨晚的种种语言态度,都在向罗伦卡表明,她不信任他。
可他是吸血鬼啊,先把她是他未婚妻这件事放一边去,按照常理,作为人类的她,怎么也会先相信人类说的话吧?比如血猎。
装作平常一样回到座位上,扭头看罗伦卡看着她,生怕被他猜透她的心思似的,她忙尴尬地把头转过去。
而后困得不行,趴下睡了过去。
这么一睡,倒睡到了第三节课,期间罗伦卡坐在她旁边,没人敢吵醒她,等到第三节上班主任的课,班主任一上讲台就看见司徒纯和周公吃茶约会,头顶冒出一个十字路口。
“司徒纯,课件上第三个空,起来回答一下。”
对面组的冉月不停用气息叫司徒纯:“纯,纯,快点起来,公公叫你呢!”
司徒纯完全没反应。
冉月又给罗伦卡使眼色,罗伦卡了然,凑到司徒纯耳边说:“有鲨鱼。”
“妈呀鲨鱼——”
这招果然奏效,只是司徒纯的反应有点过度激动了,整个人抱住了罗伦卡。
“哈哈哈哈……”
全班哄堂大笑。
待司徒纯反应过来,一个大写的尴尬,来不及松开罗伦卡,就看到班主任一根粉笔朝着她的脑门扔了过来:“司徒纯,课堂不是给你们两个打情骂俏的地方,给我滚出教室!”
司徒纯敏捷地躲过了那根粉笔,灰溜溜地走出教室外罚站,罗伦卡也拿着书跟了出去。
不知道是谁冒出一句:“夫妻一场,有难同享。”全班又是大笑。
丢人丢到宇宙界,站在走廊上的司徒纯,只想挖个坑跳进去。
她幽怨的看了罗伦卡一眼:“你干嘛要跟我说有鲨鱼啊?”
害的她条件反射。
罗伦卡回答道:“不然你醒不来。”
说的好像也是……
唉……
下课铃打响没多久,司徒纯迎面看见有人朝她这边走过来,五点一好视力的司徒纯一看到对方,把课本往罗伦卡手里一塞:“交给你了!”撒腿就跑。
“哎,师姐,你等等我!”追过来的人是洛绯樱。
司徒纯看到洛绯樱撒腿就跑,洛绯樱追上去,司徒纯体力好,一路从四楼跑下三楼,又从对面的教学楼冲回来,很快就把洛绯樱甩掉了,回到座位上就上课了。
冉月传纸条过来,问:“纯,你干嘛被洛绯樱追了九条街啊?还有她今天没化妆,戴口罩耶!”
司徒纯“噗——”了一声,回道:“她八成是昨天在少女社听完之后回去拿自己的脸当试验品。”
冉月又丢来一只纸团,司徒纯正准备把纸团打开,一只手摁到了她的手背上。
“嗯?”
她看向身旁的罗伦卡,罗伦卡跟了使了个眼色,司徒纯瞄到讲台上的老师正盯着她看,心想这下怎么办……
罗伦卡抓住她的手,在她右手里塞了一支笔,再把纸团展开,装作教她做题。
呼,好险。
每次传纸条像打地道战。
等老师不再看这边,司徒纯想把手从罗伦卡手里抽出来,扯了半天没扯动。
“罗伦卡,放手。”
罗伦卡沉默地拒绝。
几个意思啊?现在揩油都摸个小手了?
司徒纯双目一瞪,表示不理解,她用力抽自己的手,抽了半天都抽不出来,随后她有点火了,右手的笔又“啪——”一声掉到地上,她只好弯腰去捡。
她一把头低下捡起笔,罗伦卡的手放在桌角。意料中司徒纯一头撞到桌角,好在撞到的是罗伦卡的手。
司徒纯一下就感受到罗伦卡的心细,不禁心中一暖。
接下来的五天,司徒纯天天被洛绯樱追,洛绯樱现在的脸过敏脱水,无法化妆,天天戴口罩上学不敢见人,可谓是校花变笑话,司徒纯故意躲了她几天,最后周三的时候终于没有办法再躲了。
当天下午的社团活动,远在在走廊上,就听到洛绯樱的声音:
“你们社长到底上哪儿去了!为什么我每天来找她,你们都说她不在?”
“我的脸!叫我怎么见人啊!”
“你们听到我的话没有,叫司徒纯出来!”
司徒纯站在了门口,听完了洛绯樱发飙的一番话,才慢慢开口问道:
“师妹,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呃,我……”洛绯樱回头看司徒纯站在她身后,看样子,司徒纯似乎站了很久了。
司徒纯知道洛绯樱要面子,可是她刚才在社团对她的社员们大呼小叫的,着实令她非常不满,干脆给她点小教训。
洛绯樱凑到司徒纯跟前:“师姐,我用了你上次在社团推荐的化妆水,还有乳液,现在过敏了。”
司徒纯看了一眼她的口罩:“师妹,你不把口罩摘下来,我怎么看到你的情况啊。”
迫不得已,洛绯樱把口罩摘了下来,周围的社员一阵惊呼,还有人想拿出手机拍的。
这回真的是洛绯樱了,脸部因过敏而红粉色混合。
司徒纯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妹:你是不是把我介绍的几种产品都混一起用了,里头含有酒精啊、水杨酸的成分啊,我提醒过了,虽然效果好,但是要根据自己皮肤的特质,谨慎使用,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听我的话?”洛非樱长期化妆,把皮肤硬生生折磨成了敏感肌,当然受不住某些成分。
聪明反被聪明误。
“师姐,我知道错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嗯……”司徒纯捏着自己的下巴,装作陷入沉思,更是急得洛绯樱不行。
“师姐!”
“这样吧,我回去先把过敏药给你,然后再过及天,我再给一些独门秘方你,嘶,那个秘方我真的要去问一问家里,不过我家里人长期在外工作,你可能要耐心等一等。”
听到还要等一等的时候,相信洛绯樱的内心是崩溃的,对于一个化妆成为生活习惯,又极其注重外形的女生而言,这一个星期比要了她的命还折磨人。
而且,洛绯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没少嘲笑那些长相一般的女生,这下有够成为笑柄的。
司徒纯看洛绯樱一副要哭的样子,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也就没多说什么,晚上回到宿舍就帮她找解决办法。
冉月躺在床上,手里举着司徒纯的秘方读:“甲硝唑注射液100毫升,野菊花注射液六只,林可霉素10支配为混合液,配时用针先吸掉两管左右的注射液。纯,你真的把秘方给洛绯樱呀?”
司徒纯把冉月手里的秘方抢了回来:“怎么可能!我把这些东西配好了给她,然后再为了少女社坑她一笔。”
冉月鼓掌:“厉害了我的姐。”
……
洛绯樱的脸总算是“活”过来了,下午放学司徒纯整理抽屉,罗伦卡在门口等她放学,唉,无论她跟他说了多少遍“你先走”,都没有用。
瞧见罗伦卡的抽屉里有一封信,洛绯樱要跟罗伦卡表白?
她就知道!
这个洛绯樱老是在她和罗伦卡面前晃悠,为的就是引起罗伦卡的注意啊!
还拜托她帮忙治疗好了皮肤,现在在她眼皮底下公然跟罗伦卡告白?
简直把她当枪使!
司徒纯心里各种不爽,偷瞄一眼外头的罗伦卡,罗伦卡正好看过来,她心虚地把头低下,心里挣扎了一阵,决定拿着情书出教室。
“有人写信给你。”
啪——
司徒纯把信往罗伦卡胸口一拍,他接住信。
罗伦卡怔了怔,回过神来,司徒纯也愣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态度这么差劲地把信甩他身上。
罗伦卡不明所以地看着司徒纯,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
他把信放回到司徒纯的手中:“这是你拿来的信,应该交给你处理。”
此情此景,怎么那么像老公把工资卡交到老婆手里:“老婆,我是你的,我的工资卡也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司徒纯额角划下一滴汗。
不过,既然罗伦卡这么说了,她也不会装矫情推辞。
她巴不得他这么做呢,哦,他简直有猜心术!
“呐,是你说的啊,这封信交给我处理,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不会管的,对不对?”她要先从他那里拿到一个保证,不然万一她闹出了什么插曲,他又找她算账怎么办?
“嗯,我不会管。”说着,罗伦卡还摸了摸司徒纯的一头长发,宠溺的眼神要让抹茶冰淇淋融化。
“好,那这封信我来处理。”司徒纯拿着洛绯樱写给罗伦卡的信就走了。
罗伦卡追了上来,一手随意地揽住司徒纯的肩膀,低笑着问:“司徒纯,你是不是吃醋了?”
司徒纯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你少来!我吃葡萄糖都不会吃醋!”
不知怎么,她说着说着有种想发脾气的冲动。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是吗?”罗伦卡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乱亲我!也不要动不动抱我、搂我!”司徒纯嫌恶地擦着着被亲过的脸,瞧见他这副猜不透的模样,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每次都被他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罗伦卡,有些话,我真的很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