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何一个同她经历万千的人都是他的时候,她会很神奇地认为这世界再也没有害怕的东西了。
为了他,她连死都不怕!
“莉莉娜当年也是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惜我没有办法给到她永远,她就离开我的世界,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小纯,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很幸福的事情,更何况你和罗伦卡相知相遇这么多年,能够把握的幸福就不要放手,千万不要和罗伦卡留下遗憾。”
“我会的,赫特。”司徒纯用力点着头。
“不过,还是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治好罗伦卡受损的心脏?两年前他把自己的心脏扔进熔炉中,离幽和伽索及时把他的心脏解救出来,但还是受损了,现在他完全是一个孩子的样子,而且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住TOPONE的法力,因此他身体一直是高烧的状态。”
“银角龙遗址的山洞中有灵莲花,估计现在剩下不到几株了,大概长这个样子。”赫特翻阅图鉴打开让司徒纯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株淡蓝色几近透明的花朵,盛开的时候仿佛是银角龙展开的双翅,很容易辨识。
“灵莲花只有汲取天界天使和魔界血族后裔的鲜血才愿意绽放,而且绽放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也就是说,这种花由你本人虔诚前往,而且消耗大量的血液,都未必能得到。”
司徒纯不假思索地答道:“这个没问题,就交给我!”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罗伦卡需要什么她上天入地下海都要给他找到!
“对了,赫特,我听罗伦卡说莉莉安已经回归艾斯达家,请问她在哪儿,我好想见见她啊。”
赫特愣了愣:“小纯你不知道吗?莉莉安已经在蔷薇古堡读大学了,现在是蔷薇少女社社长。”
司徒纯目瞪口呆,按照莉莉安现在的年龄应该是读初中的吧?后生可畏呀。
……
回到绝伦誓约,走了几步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司徒纯一回头看见白泽站在身后,虽然她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白泽,你是鬼魂吗?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突然出现的。”
“司徒纯,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啊。”
“我没事,就回去看看我的对象和孩子。”司徒纯一句话概括道,紧接着就收拾自己的东西。
白泽注意到她马上又要离开:“你又要去哪里?这几天把我一个人丢在绝伦誓约,这样太不仗义了吧?”
“因为我有我要完成的事情啊。”这些事情她一个人去办就可以了,犯不着一群人跟着啊。
白泽皱起眉头,宝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忧郁:“可是我想保护你啊。”
“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司徒纯很是淡漠地说道。
“司徒纯,你别这样,就算把我当作你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就让我帮忙吧。我要是什么都不做,霓仙殿下会责备我的。”
司徒纯不希望白泽被霓仙责备,既然他是霓仙拜托来守护她的,这该如何是好?
她想了想,淡淡地开口道:“我要去银角龙遗址采一株灵莲花给罗伦卡治疗。”
“我陪你去!”他抓住她的手腕坚持道,“不然我什么都帮不到你,也太没存在感了。”
白泽坚持要这么做,司徒纯也是被消磨得没了办法:“好,你可以跟过去,但是有什么事你不要插手。”
白泽点点头。
司徒纯又道:“我现在要去见我的父亲,今天凌晨时分,在我们约定的地点见。”
……
途中经过兰斯洛特家,司徒纯还是忍不住,结果瞧见兰斯洛特家的佣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一个个表情都凝重又慌张。
她赶紧扯住两个佣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少夫人,你离开之后少爷在蔷薇古堡突然昏倒,现在高烧不退,意识尚是模糊的。”
“我们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只能用传统的退烧方法去对付。”
“离幽呢?”
“少夫人,我在这里!”
离幽听到司徒纯的声音,从罗伦卡的房间冲出来,显然他也慌了。
“罗伦卡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殿下不是第一次遇见,每隔一段时间,殿下就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已经撑了两年了,估计也是到极限,刚范知秋先生来给殿下看过,若殿下撑不过今晚,那他就会……”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了。
司徒纯连慌乱的表情都表现不出来了,果断走到茶几前,拿起一只高脚杯竖起来,冰刀一刀划破手腕,任凭鲜血汩汩流到杯子里头。
离幽不解:“少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司徒纯让鲜血流了大半杯后,封住了手上的伤口,把一玻璃杯的血交给离幽。
“我的血不是像唐僧肉一样厉害到包治百病吗?那就试一试吧,每隔一段时间让罗伦卡喝一点,我这就动身去把灵莲花采摘回来。”
“灵莲花?”这种花只在图鉴上看过,但是据说治愈力比青苣蔓萝还要强上百倍,可是魔界从来就没人有机会采摘到这种花卉。
“离幽,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去魔界,你放心,我一定能治好罗伦卡的心脏,但是在此之前,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顾罗伦卡!”
都到这个时候了,不放手一搏难道等死吗?
要是罗伦卡死了,让她在这世间何以支撑?
……
森林深处,两个戴着藏青色斗篷的人一齐将帽子摘下,司徒纯和凯德尔面对面站着。
和凯德尔约定了这个时候见面,司徒纯不得不见。
凯德尔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女儿,两年前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但是我不相信,于是我决心要等你回来,其实这些年我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一是我累了,不想再卷入魔界的纷扰中,宁愿当背后的守夜人,让你们年轻一代露面去守护这一切,另一方面我仍在寻找婕梦菲和拉斐尔的踪迹。”
“罗伦卡的爸爸和妈妈吗?我听罗伦卡说他的父亲拉斐尔在蔷薇雪山某个地方沉睡了不是吗?”
蔷薇雪山是连绵的山脉,几乎绵延了大半个魔界,找不到拉斐尔也是正常的。
可凯德尔摇头。
“难道真相不是这样?你的意思是……其实他们两个非但不是隐居魔界,反倒是失踪了?”
凯德尔点点头。
天……
“那现在还是没有线索吗?”
“没有,丝毫没有。”
“爸爸,我要出发去采摘灵莲花,罗伦卡现在生命垂危,是生是死就由今夜来决定了,没时间再和您长谈,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和你一起寻找罗伦卡父母亲的下落。”
都这个时候了,换句话说,罗伦卡的父母也就是她的父母。
凯德尔一听这三个字觉得怪怪的:“灵莲花?这种花你听谁说的?”
“赫特,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花通灵性,生性绝情难以驾驭,谁都无法将她采摘下来。”
“啊?”司徒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爸爸,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不然当年你母亲的好友名扬也不会止血过多而死。”他在那株绝情的花前求了不知多久她都不肯跟他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名扬死……
“但赫特把花生长的地址和习性都告诉我了啊。”
“女儿,你去了,我担心……”
“对不起,爸爸,罗伦卡没什么时间了,我必须尝试!”
司徒纯态度坚决,匆匆告别了凯德尔,来到与白泽约定的地方,正准备出发之际,化作银角龙形态的冰果出现在两人跟前。
“主人,我送你们去!”
……
银角龙遗址又是一个冰封雪飘之地,冰果在外头守着,白泽陪司徒纯走进里头,刚走进山洞中她就冻得牙齿打颤,出来没有做准备穿着单薄,白泽把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
司徒纯正准备拒绝,但想到待会儿应该要在这个地方待上一段时间,必须保存体力,也就说了声:“谢谢。”
深渊一般的山洞中竟然有一个冰蓝色的池塘,池塘中就那么一朵花惊艳而骄傲地生长着,想必这就是灵莲花了。
司徒纯半蹲在池塘边,小心翼翼地想去触碰灵莲花,该花嫌弃地往后缩了缩。
果然是通灵性的花啊,司徒纯在心里叹了口气,
“灵莲花,初次见面,我是兰斯洛特?纯,如果可以,你愿意跟我走一趟吗?”
“你当我傻的啊,跟你走我就变成药物没命啦,我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干嘛作死?”
灵莲花的花瓣翻了翻,颇似一个少女在翻白眼。
呃……
“灵莲花,拜托你了,我的爱人心脏受损,现在生命垂危,如果没有你的救治,他活不过今晚!”
“又是老掉牙的爱情故事,走走走,我不想再听了。”
看来怀柔政策行不通,司徒纯也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刀口一划,指尖划破,鲜血滴落在灵莲花的花瓣上,有一片淡蓝色半透明的花瓣变成了淡红色。
灵莲花一吸食了她的血液就活跃了。
“你的血好好喝!快点快点,再给我多喝一点!”
司徒纯听话地继续为灵莲花贡献更多的鲜血,手上流出来的跟不是她的血似的,看到花瓣渐渐被鲜血染红,她的神情竟是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