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纯晚上回宿舍住,放学和罗伦卡分开走,冉月笑得一脸暧昧看着司徒纯,看得司徒纯浑身发毛。
其后司徒纯实在受不了了:“冉月,我求你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谁叫你和罗伦卡最近处得这么好嘛,纯,我真是看着粉红色的泡泡满天飞啊。”冉月眨着星星眼说道。
“才没有!”
“你就别否认了,你们两个走在学校里,罗伦卡光是牵一下你的小手,看你一眼,那种情景就苏到爆炸!”
“唉,冉月,我每天一看到他就智商下降,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白天看到他,晚上睡觉都想着他,”
“没关系,恋爱中的女生都是白痴,我是过来人,能理解的。”
“呃……算了,不讲这个了,我吃完饭去罗伦卡家看看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你不回来我也没意见的。就算是让我把你打包快递到罗伦卡的床上,都没有问题!”
“喂!不带这么卖队友的!”司徒纯随意在冉月手上打了一下,冉月迅速躲开她,两个女生在校外的小道上追打起来,反正这条路一般不会有车经过。
随后冉月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跟司徒纯告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司徒纯正巧想到校外的书店采购一点儿辅导书和课外书,为了让那些打击她的老师好看,她狠狠下定决心认真学习,用出色的成绩让所有诋毁她的人闭上喋喋不休的嘴。
走到书店门口的时候,一辆奢华的黑色加长版轿车在她身旁停下,车内下来两个打扮得像从《黑客帝国》出来的男人,强行将她拉进了车内。
喂喂喂这是什么情况?
司徒纯连喊一声救命都忘了,车门一关,车子就开走了。
她惊魂甫定地坐在车内,一左一右都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硬汉,像三明治一样夹着她,而她对面是一位端庄的女子,正抿着一杯茶,一双犀利的眼睛像刀子一样盯着她看。
这种上下打量,像把人看个透的眼神,很不礼貌,令司徒纯感到浑身不自在,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倘若喊“救命”、“放我下车”、“你们这是要绑架吗”诸如此类的话,绝对是浪费口水,而且很可能因此被一片涂抹了蒙汗药的手帕捂住口鼻。
气氛紧张得呼吸都困难,半晌,女子身旁一位像管家一样的中年男子问道:“请问是司徒纯小姐吗?”
司徒纯点点头:“我是。”
“介绍一下,这位是洛少爷的母亲,纪如初女士。”
司徒纯眼珠子转了转,看纪如初的眼神,明显是很讨厌她,如果她喊了纪如初“阿姨”,很有可能遭到奚落之类的言语,于是称呼道:“夫人您好。”
纪如初对这样的称呼称呼大体感到满意,本来想借故说一说司徒纯,这下还没办法奚落她了,于是问道:“司徒纯,我听说这阵子,你和我家两个女儿闹了不少矛盾,还和我儿子走得很近,是这样吗?”
这是实情,没法狡辩,司徒纯只能谨慎地点了下头。
“你觉得你配得上我的儿子吗?”
哈?
她努力回想最近做了什么事,刺激到洛雪辰出动自家母亲来对付她。
想来想去,完全没有眉目,她最近和洛雪辰的关系反倒还缓和了些。
但是,什么叫她配不配得上洛雪辰啊?纪如初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从来就没对洛雪辰产生过兴趣啊。
见司徒纯在走神,纪如初乘胜追击:“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儿子?”
司徒纯再次愣了。
什么情况,现在是要拿钱来压她吗?司徒家不穷的,只不过这阵子她父母都忙得晕头转向,没有时间汇钱给她,所以她本人才潦倒成这样。
见司徒纯在发愣,以为她在想钱的数目,就让管家把一叠空白支票送到了手里,刷刷刷写了一张,随后,管家帮忙撕下来,递到司徒纯面前。
“一百万,够不够?”
其实她想说,阿姨,一百万有点多,给五十万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对洛雪辰感兴趣,既然有钱给她,还能让她摆脱洛雪辰,不要就是傻。
司徒纯想都没想就接过了支票:“谢谢夫人。”
纪如初一怔,这丫头居然收支票收得这么爽快?倒觉得有点猜不透司徒纯了,与此同时,她的嘴角,扬起了一道诡异的笑弧。
“拿了钱,下车吧。”
“夫人再见。”
司徒纯巴不得从车里出来,在里头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再待下去,她觉得她要窒息而死了。
然而,她环顾了四周一圈,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时候,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庆幸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有信号的同时,赶紧接电话。
“纯,呜呜呜呜……”
电话里的冉月哭得惊天动地,顿时把司徒纯吓懵了。
“冉月,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啊?”
司徒纯一边拿着电话一边朝着前方的街市飞奔,那里计程车比较多。
“你现在在宿舍吗?”
“嗯……”过了半分钟,冉月才瓮声瓮气地回答了她一句。
“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司徒纯立刻拦下一辆计程车,开回学校去。
一口气冲回宿舍,转过身把门一关,司徒纯就看到冉月趴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立刻上前抓着她的肩膀问她怎么回事。
冉月一看到她回来了,就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
听冉月断断续续地说,司徒纯才知道,在她去书店之前,冉月接到了家里的一通电话,冉家宣告破产了,欠下上亿的债务,所有的房子、车子、票子……全部都被收了,冉月听到父母在电话里跟她说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之后就是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哭泣。
冉月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生活过得一直很好,现在家里欠下如此巨债,先不说冉家上下在精神上遭受的打击,搞不好冉月负担不起蔷薇古堡昂贵的学费,要被迫转学。
“纯,我……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冉月低声啜泣着,司徒纯看她眼神都是涣散的,可把司徒纯吓坏了。
司徒纯二话不说从口袋里取出纪如初刚给她的支票,塞到冉月手里。
“冉月,这里有一百万,你先拿去垫着,我也只能尽到微薄之力,救急要紧,剩下的我和你一起想办法解决,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冉月看到手中的大数额支票愣了,缀在眼旁的眼泪迟迟未落:“纯,你爸妈不是没有给你生活费吗,你哪来那么多钱?”
司徒纯没有把刚才被带上纪如初的车的事情告诉冉月,而是随便说这笔钱是父母准备给自己将来出国留学用的,她无意中翻出来,把这事搪塞了过去。
“纯,这笔钱是你将来出国用的,我不能要!”
司徒纯下巴一抬:“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救急要紧,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钱没了可以再赚,真的,你先拿回家垫着,安顿一下家里的人,我这边不会有事的,出不出国读书,对我来说没有关系。”
“纯,这笔钱,你应该拿来做你需要的事情的……”冉月吸了吸鼻子说。
司徒纯摸着冉月蓬乱的头发说道:“我的确缺钱,但是我更希望钱能用在有需要的地方,现在有金钱需要的是你。”
看着司徒纯,冉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和司徒纯认识了这么多年,知道司徒纯极重情义,但是看到司徒纯这样扑心扑命地帮她,霎时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纯……”
“你怎么又哭了?我不是说会没事的吗,我说了没事就会没事的,快,我们洗洗睡一觉,问题总能解决的。”
司徒纯哄了冉月很久,然后两个女生洗漱完,收拾好心情,躺在冉月的床上,今晚在外头,司徒纯穿得单薄,被风吹了一下,这会儿鼻子有点塞,明明盖着一床超厚的被子,都感觉不到温暖,但想到冉月心情糟糕,她也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陪着她凑合着过完这一夜再说吧。
……
第二天,冉家破产的消息被很多人知道了,然而做生意就是一场赌局,国内的企业经营不善,平均干三年就撑不过去,破产这类消息在很多人听来已经双耳麻木,在蔷薇古堡几乎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的真实悲剧。
针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也只有自己,或者亲密之人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麻木的神经才会受到一定的触动。
冉月请假回家处理事情了,司徒纯坐在座位上想了一天,期间和罗伦卡讲话都是心不在焉地应答的,而罗伦卡估计也知道她在想冉月的事情,没有太打扰她。
下午放学的时候,司徒纯对罗伦卡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司徒纯挎上包站起来的时候,罗伦卡叫住她。
“等等,司徒纯。”
司徒纯回过头。
“我听总管说,你提前预支了两个月的薪水,怎么回事?”
司徒纯心里发虚地一颤,眼神不敢往罗伦卡脸上瞟。
她要完成和冷清的约定,所以才需要这一大笔钱,但是倘若告诉了罗伦卡,他一定会追根问底,问她为什么要从冷清口中套消息,因为她想知道洛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