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我太难受了,承受不了那么多……还有,不是你说我是未婚妻我就是的,我是人类,你是吸血鬼,你认为我适合在魔界生存吗?兰斯洛特家族的人有认可过我吗?”
特别是赛斯娜,作为罗伦卡的母亲竟然对她下圈套!
先是让她下跪羞辱她,再命人把她扔进血池,害她差点没命,再是莉莉安因她而死,她感到深深的负罪感,后来又是罗伦卡和曦冷的初夜……
他抱了另外一个女生,他已经不属于她,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尽快一刀斩断,才是上上之策吧?
“罗伦卡,你应该认清事实,曦冷才是真正适合待在你身边的人,而我……不过是一个过客……”
“什么破事实!你告诉我!”罗伦卡抓着司徒纯的双手,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该死的,她都说的是什么胡言乱语!
“我不喜欢曦冷,我喜欢的人是你!你到底有没有认清这一点!”
他都已经要和温莎?曦冷订婚了,都已经把自己给曦冷了,现在跟她说喜欢?究竟是开多大的国际玩笑啊?
司徒纯觉得满心满世界的讽刺。
“这些时日,谢谢你,也请你放过我、忘记我吧。”
不想和他再多纠缠,司徒纯用力甩开罗伦卡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家。
……
冰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司徒纯回来了,立刻把电视关掉,走到她跟前。
“主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随后,他很快观察到司徒纯的不对劲。
司徒纯说:“冰果,现在先回我手链里,好吗?”她现在没心情跟冰果解释。
冰果明了地颔首,立刻飞进了司徒纯的手链里。
司徒纯很快就听见了敲门声,知道是罗伦卡在她家门外,她定了定神看着大门,密集如雨点的敲门声像刀子切割她的心脏。
“司徒纯,你给我把话讲清楚,什么分手,好好的干嘛说分手?我不想和你分手!你出来,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今晚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司徒纯的眼泪无声地掉落着,他为什么就是这么死乞白赖呢?
她是真的累了,受够折磨了,想着罗伦卡也不过是冲动才过来,他有能耐,就在这里待一夜吧,相信过了这一夜,他会冷静下来的。
她木讷地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抱住自己,任由那些没完没了的眼泪流淌。
很快听到身后玻璃破碎的声音,一道黑影从她的窗外跃了进来,司徒纯如惊弓之鸟坐起来,很快就被破窗闯进来的罗伦卡压回到床上。
他就像是一只困兽,眼神狠戾地瞪着她,她瞧见他眼里都有血丝。
“司徒纯,你真是狠心,说分手就分手,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你要判这段感情的死刑,那也要给我一个解释啊!”
司徒纯不自在地抿了抿发干的双唇:“我都说了,我累了,和你在一起太煎熬了。”
“这算什么烂理由!不合适我们可以慢慢磨合到合适,你不要这样子!”
罗伦卡的动作放软了下来,侧身一倒,改为躺在司徒纯身侧,搂着她瘦弱的身躯,亲吻着她的脸颊。
他这么温柔,更是让她想落泪,可是这件事她已经决定了,没有返回的余地了。
“别抱着我,也别吻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分手就是分手。”她不想再有苟且残喘,藕断丝连。
“如果我说不呢?”罗伦卡的手臂紧紧地收拢、收拢,抱得司徒纯几乎喘不过气。
司徒纯硬是从罗伦卡怀里撤了出来,下床,后退数步,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把水果刀,当场就把刀架在脖子上。
罗伦卡吓得脸都白了:“司徒纯,你干什么,别冲动!把刀放下!”
“你走!你要是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她决绝地说道。
“你别激动,我走!我这就走还不行吗?”
司徒纯偏激的行为吓得罗伦卡说话的声音发着颤,他知道这时候没法稳定司徒纯的情绪了,唯有他走,她才能冷静下来。
“你听话,把刀放下,我走,只要你把刀放下,我马上就走!”他极力放柔说话的声音,生怕触碰到她那根弹起的弦。
见罗伦卡仍然没有离开,司徒纯更是把刀口贴上了脖子:“你到底走不走?”
就是害怕她会做什么傻事,趁司徒纯不注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打掉了司徒纯手里的刀。
刀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司徒纯站在原地失神片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罗伦卡已经离开。
她绝望地跌坐下来,靠着床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一直待在手链里的冰果实在是待不住了,出来,站在司徒纯身旁。
“主人……”
司徒纯瞄到他的身影,冰果夜色下那头白发格外耀眼,她沙哑着嗓子说道:“冰果,你回你的房间休息好不好?”
“主人,你这样……行吗?”冰果看司徒纯都快要崩溃了,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司徒纯闭上双眼,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主人,我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冰果走的时候,顺带帮司徒纯把房间的门关上了。
剩下的,便是一地破碎的窗玻璃,地上冰冷的刀子,与外界隔绝联系的房间,司徒纯抱住自己,把头埋进臂弯之中,任尔泪流如雨,都不管不顾。
她不知道,罗伦卡没有离开,而是飞到远处,一直看着她。
远远地凝望着心爱的人儿折磨成了这般模样,罗伦卡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他心中疑团万千,不知为什么司徒纯要和他分手,但是看到她这样折磨自己,他的心也会跟着难受,甚至痛苦是她的双倍。
傻丫头,有什么事情不能拿出来好好说,为什么非要和他互相折磨?
……
转眼半个月过去,除夕夜后,新年来临,整个小区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到处张灯结彩,司徒纯的家中也买回来一盆大桔,足有一个人高,上面挂满了红包。
冰果把大桔树上的红包拆开看:“主人,不是说会把钱放进红包里吗,为什么红包是空的?”
“哎,这个意思意思就行了,别那么较真。”司徒纯摸摸冰果的头。
虽然冰果的人类形态看上去和司徒纯岁数差不多,但他还是有几分孩子气,心理年龄估计不大,司徒纯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弟弟看待。
“走,我做大餐给你吃。”
她拉拉冰果的衣袖,唤他到饭厅去。
那日和罗伦卡一刀两断之后,罗伦卡当真没有再来找她,她每天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一点对面兰斯洛特家的场景,现在罗伦卡他们应该也在准备新年的到来了吧?
兰斯洛特家的新年,一定布置得别提有多华丽,光是庄园里的蔷薇花丛上都装饰上橘色的小灯,就足以亮堂了整片园林。
他过得好,她就够了,不敢奢求,反正要结束了,就不要纠缠,一刀斩断,对谁都好。
饭后,冰果陪司徒纯在小区随便走走,解解饭气。
与罗伦卡分手后的几天,司徒纯都跟丢了魂似的,无法想象,自己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若不是冰果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估计她现在跟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说来也是巧,竟然在喷泉池旁碰到时真和林久叶。”
两人在司徒纯和停下脚步,时真就开口说道:“恭喜发财。”
紧跟着,林久叶朝司徒纯伸手:“红包拿来。”
司徒纯提了提嘴角,在林久叶掌心轻打了一下:“什么风把你们吹来的啊?”司徒纯知道时真和林久叶一向低调,不喜欢到处走动,在学校里基本是三点一线:教学楼——学生会办公楼——宿舍。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吧?”司徒纯又是一眼看穿他们两个的意图。
时真懊恼地皱了皱眉头:“司徒纯,是这样的,我们导师想见见你。”
导师?是鬼束痕吗?
司徒纯和冰果互看了一眼。
……
时真和林久叶也是胆子够大,竟然敢直接把司徒纯带回四大血猎联盟的基地——绝伦誓约,也不需要检验她的身份。
司徒纯进了绝伦誓约之后,冰果早已收回到她的手链当中。
时真和林久叶把司徒纯带到了一个门前,林久叶说:“导师就在里边,你们慢慢聊。”
司徒纯一转身,他们就走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叩门,又不大敢敲门,踟蹰了半天。
些许对方是等急了,房间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有这么可怕吗?”
其实呢,鬼束痕一点也不可怕,而且他的声音还特别酥,特别温柔,简直让司徒纯的耳朵怀孕。
“不,你一点也不可怕。”
司徒纯说完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到鬼束痕正坐在一张四方的桌上,他面前摆放了几张刚冲印出来的照片,笑容很温和。
“不必那么拘谨,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
“好。”司徒纯发了会儿呆,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鬼束痕也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
“要喝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