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除了最开始皮肤接触到皮囊觉得很冰有点不适应,过后只感到抓伤处一阵冰冷,原本疼痒不已的地方也好像不痛不痒了。没想到冰块还有这样的效果,她是怎么想到的?
“怎样,是不是好多了?”她头也不抬地问。
“嗯!”他舒服的闭上眼睛。
敷着敷着她无聊的打量起他来,从俊美的侧脸至宽背、窄臀,这男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的叫人无可挑剔,除了性格。
她忍不住摸了他一把。
“女人,你的手在干嘛?”若不是他若觉,那她的手正在……
“摸你!”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摸人者比被摸者还要理直气壮。
她这是在公然非礼他喽!
没等他说话,她突然可惜的叹了口气。“说真的,你不去当混蛋真的太浪费了。”
闻言,裴向阳嘴角额头滑过黑线,这女人是卯定他了吗?“你死心吧,我不会答应你做什么见鬼的混蛋!”
“别这么快回绝我嘛!我跟你说当混蛋真的很不错,就你这身材和这张祸水脸,我包你一定红。”摸完还不过隐,她还开始研究起他臀部来。
不错,够翘也够挺。咦,那是……她倏地眼一眯。
“你说够了没?跟你说了没兴趣,你听……”他想转过身跟她讲清楚,她却压着他的肩不让他动。
“等等!”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臀部的某处。
“你在看什么?”
她没回他反而问道:“你臀上是不是有块梅花形状的胎记?”
虽然模糊难以辨认,但细看之下,有一小块皮肤的颜色比较深,比其它地方的皮肤颜色更为突处,所以可以肯定这是块胎记。
她看到了!他淡淡地答道:“没错!”
“你今年二十七?”
“是,你怎么知道?”
“猜的!”
男,二十七,梅花胎记,全对上了。皇帝老儿让她找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正当她想的出神时,刀疤石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个皮囊。
“这么快就好了,给我吧!”
“在这!”他把装满冰块的皮囊递给她,搓了搓被冻红的双手。
“行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回去吧!”挥挥手胡媚儿道。
“不知二当家还有没其他吩咐?”刀疤石看向趴在床上默不出声的裴向阳。
“没有!”他沉声道。
“那我先下去了,媚娘,二当家就麻烦你了。”
“得了,得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她笑眯眯地说,“照顾”两字说得极为重。
不疑有他,刀疤石转身离去,还不忘带上门。
刀疤石走后,房间就只剩他们两人。
拿起另两袋冰块,她全部给他敷上。歪着头,她试探性地问:“你跟笑阳是亲兄妹吗?”
“为什么这么问?”他顿了一下问。
“你们看起来不太像。”
沉默了半会,他才道:“不是!”
“啊?”他说啥?她没用心听。
“哦,真的呀!”她点头,后面才反应过来。
“笑阳的爹是我的义父,我是被领养回来的。”他缓缓说道,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那你爹娘呢?”
“爹?呵……”他讽刺的笑了,“不知道,我娘在我七岁那年就病世了。”
裴向阳语气平稳的讲述自己的身世,唯独在提起他爹的时候脸色变了变。
“喔!”
“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他突然语气变得烦躁起来。
他的身世除了对大哥冷御天和妹妹笑阳知道以外,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今日却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对她全说了。他一定是痛昏了头!
“……”胡媚儿嘴角微微抽搐,她也没让他说好不好,明明是他自己一股脑的讲出来的,她只是当个听众而已。
……
撇撇嘴,她不打算跟他计较。“敷好了,现在给你上药。” 从衣服内掏出一个白玉小瓶。
“什么药?”
“玉颜生肌膏,这药可以让伤口迅速愈合,且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用来擦他的臀,实在太浪费了。
“不是毒药?”
“是,是毒药,那你擦不擦?”什么男人来的,疑心病真重。
“擦!”他不信她真敢下毒。
拿掉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抹了点在手上,她轻轻的涂至他的伤口处,一点一点均匀的涂在他每一寸被抓伤的皮肤。
“唔!”他微微低叹。
“疼?”她斜睇他一眼,“忍着,很快就好。”
他不语,虽没法看得到她怎么帮他上药,却能感觉到她光滑细嫩的手在他身上慢慢的滑动。柔柔的、痒痒的……那感觉很舒服说不出的好。
同时也感到一股热气从小腹部升腾而起,某个部位也……裴向阳很清楚那是什么。该死,他忍不住低咒,她不过在替他上药而已,也能让他起了反应,他过于忽略了她对他的影响力。
“你说什么?”她好像听到他在说话。
“没什么?好了吗?”他问,声间有点哑。
“还没,就快!”
“嗯!”他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一股倦意涌了上来。怪了,怎么突然间觉得很困,是昨晚没休息好的原故吗?
“困?”正常反应。
“有点!”他甩甩头,试着振作精神,但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有如千金重。
不对,他就算再困也不会这样,难道?他一惊:“这药有问……”题。话还没说完,他就沉沉的睡去了。
她停下手,对着沉睡的他道:“药没问题,只是药中含有麻醉药的成分,会让擦过此药的人想睡觉而已。”
夜晚时分,天空一片漆黑不见繁星,唯有一轮明月高挂空中。
夜幕之下,丛林之中静静的站着一个人,纤细的身影被淡淡的月色笼罩,显得神秘莫测。右手拇指上的血玉板指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红得妖艳。
不久,一条人影不知从何窜出,极速的朝那人身边飞去,然后跪下。
“门主!”
“把这封信函交给宫里那人。”
“是!”来人接信函,颔首后飞奔离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暮色之中。
会见、交谈、离开,整个过种用不到一刻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泥土上的脚印能证明刚刚确时有人来过。
隔日一大早,某房传出一阵爆笑。
“哈哈哈……”指着二当家身上的某部位,刀疤石捧腹大笑不止。
是谁这么天才?居然能想到在二当家的臀上作画,一幅春宫图被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画中两人交缠的火热的画面叫他一个大男人看了也忍不脸红。更有趣的是,来人还在旁边提了一首诗“远看一男一女,近看妖精打架”,哈哈,真是太绝了。比起这绝妙的点子,他更佩服这人的勇气。
身侧,脸红到脖子根的裴笑阳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她来找大哥,正好碰巧刀疤石也要找大哥,两人就一块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大哥趴睡在床上,臀部裸露在裤子外面。
她只是不小心瞥了一眼便不好意思的别过脸,但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大哥的臀部被人用毛笔画了一幅春宫图。
此时臀的主人裴向阳,脸色岂止可以用铁青来形容,简直是惨绿了。
在他们进来后没多久,他就醒过来了,当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别为他此刻心情如何,他现在只想杀人,从他手握拳头处爆满的青筋就可以看得出来。
两道充满怒火的视线直直射过来,刀疤石一口笑气硬是梗在咽喉口不敢泄漏出来,就怕二当家拿他开刀。清清喉咙,他好奇地问:“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连二当家也敢捉弄?”
还有谁?除了那个不知死活的笨女人。“媚——娘!” 一道夹着怨气的怒吼划破了安静的早晨。
谁在叫她?站在马厩外的胡媚儿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静心一听,又没有听到。是她多心了吗?她低喃,随即对站在马厩内背对着她的人喊道:“小六子。”
“哎!”他轻快地应道,回头看到来人后露出惊奇的表情:“咦,媚娘,你怎么到这来了。”
“刚好逛到这,就进来看看喽!你在喂马吗?”她看到他手里抓着一把草。
低头看了自己手里的干草,小六子咧着嘴笑道。“是啊!”
“这么大的马厩就你一个人在打理吗?”她边四处的打量马厩边问着后头的小六子。
“对啊!”小六子颇为自豪答道。
“咦,这不是……”她出奇地盯着马厩中一匹白马。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六子道:“它叫追风,是二当家的爱骑。”
“哦!”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这么眼熟。她被绑来的时候,一路上骑的就是它。
追风!她忍不住用手去摸摸它的头,而它竟也不闪躲任由她摸。
“咦,追风好像很喜欢媚娘你哎!怪了,平时除了二当家,它谁都不让碰的。”小六子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
“是吗?”她喃喃说着,眼睛闪着热烈的光,心里突然有一股冲动,很想骑上去看看。想着便把想法付诸行动,左手抓住缰绳与马鬃,脚踩马镫,她一个用力跃上马鞍。
“媚、媚娘,你这是要干嘛?”小六子被她的举动吓不知所措,只能干瞪着眼。
“骑马!”说话的同时,她已经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了。
“啊?你要骑马?不行,不行,让二当家知道会怪罪我的。”小六子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她想想,上一次骑马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半年前,还是更早之前。
其实她会骑马,这还是若楠亲自教她的,只是没多少人知道,除了几个亲近的人。
“那也不行,太危险了,你还是快下来吧!”小六子急得满头大汗。
“安了,不会有事的啦!”不管小六子怎么劝,她都是打定主意非骑不可。
虽然她这么说,但小六子还是不放心,要是她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办?不行,不行!说啥也不能让她骑。
皱着一张脸,他哀求道:“媚娘,我拜托你,你快点下来吧!”她要真有个万一,他小六子可担当不起啊!
此时,她的眼中只有追风,哪里还听得见他的劝告。轻拍马背,嘴角微扬,她露出一抹自信飞扬的笑容,耀眼的连小六子都看呆了。
抓起缰绳,她两脚轻拍马腹,轻快地道。“走喽!”
什么?小六子呆立,眼睁睁地看着追风从自己身边经过跑远,而后才回过神来对着远去的一人一马大喊。“回来,媚娘,媚娘……”但就算他用力全身力气喊破嗓子也只换来两句飘渺的声间。“放心吧!我就到附近转转,很快回来……”
完了,哭丧着一张脸,他可以预见二当家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