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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国之人

风雨夜,一辆马车踏在满是积水的路道缓缓的行走而来,在如此疯狂的大雨中,既然看不到一丝的焦躁和不安,马车溅起结水,与疯狂下落的雨水相互融合,车身好像被淹没在这狂风骤雨之中!

“火樱,火樱……”

一位少女从一座大宅中破门而出,很快的,便没入在这倾盆的大雨之中,在她的身后,妇人急迫的紧追过来,口中不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她就是鹤生火樱!

鹤生火樱一直跑着,迎面中和慢慢的行驶而来的马车不期而遇,马车在前面的一座府邸停了下来,没过多久便从里面走出了一位绝色的美人,白衣胜雪,宛如来自于天宫的神圣,即使在这密布的雨中,也惊艳宛如绝世!

如果她此时没有回头看奶娘一眼,也就不会扑捉到这一绝世的画面!

在她看见了那画面的一瞬间,她忍不住愣住了,即使是隔着密布一样的大雨,她依然清楚的看到那是世上绝有的完美!

直到身后奶娘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既然一直都在发呆,于是,她没有再迟疑疯狂的往前跑着,在大雨中,她匆匆向前跑的身影显得异常的狼狈不堪!

“火樱无法改变的!”无法再追赶的奶娘气喘吁吁的站在雨中,她表情难过的喃喃道。

但是,鹤生火樱已经听不到了!

从马车里走出来的人,微微的看着雨中狼狈的她们。

“忍!我们进去吧!”异常俊美的男子撑着雨伞走过来,他表情显得异常的温柔,绝美之人只是微抬起头来浅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好像是风轻点柳絮一般的微微的点点头。

于是,两人并肩一起走进了这座看起来很平常的府宅里。

这场雷雨来势凶猛,去的也快,在雷雨停息的第二天早上,大街小巷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的,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鹤生大人在昨天晚上突然的病危了!”

“我知道了,不过这样一来的话,火樱小姐就可怜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你想想啊,火樱小姐是鹤生大人私生子所生的女儿,原本在鹤生家就没有地位,一直都是在鹤生大人的庇护下,才能在鹤生家生活着,现在,她的靠山没了,谁还会在把她这个私生子所生的野种放在眼里?”

“说得也是!”

“鹤生大人一死的话,素有战士之家美称的鹤生家族,也恐怕要名存实亡了!”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那人又是满脸疑惑的问。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鹤生家族世世代代以战士为荣,鹤生大人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战士,可是,他的后代却全是无用之人,只是凭借着祖先的荣誉才赏有隆恩,现在他们唯一的战士已经作古,没有了实质能力的鹤生家早晚也会树倒猴孙散的!”

“我是刚从娘家来的,所以,对这里的事还不是很熟悉!”

“难怪你会对鹤生家族的事这样的不太熟悉呢,在这里的人谁不知道鹤生家的事呢,不过,现在鹤生大人一死,鹤生家族恐怕也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了!”

“呀,听你们这一说的话,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失利就什么来着……”

“全家饿死!”三姑六婆粗俗的哄堂大笑了起来。

突然,她们全都哑口不语了,目光有些呆滞的怔怔的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就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表情更是变得好像是傻瓜,嘴巴微张着,保持着刚才的笑脸,因为僵硬了起来,而使得整张脸显得滑稽可笑起来!

直到那两个突然出现的人走远了,再也没有看见身影,她们才反应过来。

于是,又是一阵窃窃议论声展开来。

“他们是谁呀!”

“不知道!”

“听说昨天雷雨夜,好像有人搬来到我们的镇上,不会就是他们吧?”

“好像就是他们!”

“但是——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你们见过有那么美的人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简直像是天仙一般,好看得令人难以置信,尤其是那个女的,美得让人忘记了所以!”

“是呀,太美了,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人!”

她们的神情仿佛入梦一样!

原本平静的镇上因为这突然出现的两道美丽的身影,激起了一阵阵的波澜,其程度不亚于,突然得知鹤生大人的病逝!

街道上已经是一大片围观者,他们看着眼前这两道美丽的身影,仿佛惊为天人。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从哪里来?好像是突然的出现,

如同突然降临凡尘的仙子!

“真玄,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天牙忍向身边的真玄询问。

“和我们的世界相比,简直相差太远了!”真玄浅淡的回应了一声。

“是呀,可是,这样的世界却能够生存了下来!”天牙忍轻叹着。

“忍……”真玄愕然的看着他,他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有些后悔了。

是的,这是世界和他们原本的世界,相差天壤之别,但是——那又怎样?神之国已经化作一场梦,烟消云散!

“我看我们以后还是少出门比较好!”天牙忍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群,微动了一下美眸!

人类和神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走到人群,他们简直就算是个异类,虽然——他们的确是异类!

他看了看向他们围过来的人,表情越加的黯淡了下来。

难道——人界也无法是他们可以立足的世界吗?

是呀,神国之人来到凡世这种地方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但是——如果不能再呆在人界,他们又能去往何处?

真玄看出了天牙忍心中的悲凉,他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头微微的动了一下,在他们身边的人全都被定住了,他使用的是一种忘却的力量,等他们离开之后,这些人有关看见他们的记忆便会全被抹消掉!

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起引起的骚动,天牙忍便不由得感到凄然!

无论到哪里……都得不到一片安宁吗?

“无论忍你要到哪里去,我都会永远的追随你!”真玄好像看到了天牙忍心中的彷徨,他单膝跪在天牙忍的跟前,像是战士一样虔诚的宣誓。

天牙忍低垂着灵动的双眸,他微微的凝视着真玄,喃喃的轻语:“真玄,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忍?”真玄抬起头注视着他,不由得心痛起来。

“没事!”天牙忍淡淡的道,“我们回去吧!”

他们转身往回走。

但是,一道身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只见,在静静的小河边,一道身影正蹲在河边,那身影看去来孤寂而又悲伤。

一滴滴的眼泪沿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河水中!

她就这样一直的蹲着,一直的流着眼泪!

样子悲伤不已!

天牙忍没有再向前走,只是站在那,远远的看着她。

“忍,她就像你!”真玄不禁道。

“哼!很像——”天牙忍缓缓的回应。

真玄突感说错了什么,却已经无力更改!

这时从河畔的另一旁,急匆匆的跑来一位妇人,她就是昨天晚上那位追赶鹤生火樱的奶娘,奶娘在看见鹤生火樱时不由得松了口气,她走到鹤生火樱的跟前,表情激动起来:“火樱,终于找到你了!”

“奶娘,如果人不死就好了!”鹤生火樱面对着河边,好像在自言自语,“最疼我的人是爷爷,会和我说话的人也只有爷爷,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失去这世上唯一疼爱我的人?现在没了他,我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我只能一个人了!为什么?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痛苦?如果这样痛苦的话,还不如死掉的人是我,如果是我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这样的痛苦了!”

“火樱!”妇人紧紧的抱住她,看着她这样子也难过不已。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没有了爷爷,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奶娘,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鹤生火樱继续看着河边,她不想转过头来,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悲伤的样子。

“可怜的孩子,现在大人已经死了,你的日子会更加的难熬的!”奶娘难过的紧抱着她,满是同情。

在那个家,也只剩下她会守在她的身边,一直一直的守着,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被冷落,看着她独自孤独,独自寂寞,然后独自的骄傲着,只有她了,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的只有她了!她爱着她,也心疼着她,但是对她的处境却无能为力!

“什么都无所谓,都无所谓,只要爷爷能活过来,要我怎样都无所谓!”鹤生火樱泪流不止。

“火樱,你还是快点回家吧,本来他们就对你微词颇深,如果你连大人的葬礼都没有参加的话,他们更会对你有奚落的借口了!”

“他们爱说什么就说去吧,我不想回去,不要回去!”鹤生火樱喃喃低语。

“火樱,你别这样,难道你不想去给大人送葬吗?”奶娘看着她难过起来。

“不要,不要!”鹤生火樱连连摇着头,“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告诉自己爷爷只是出去旅行了,只是旅行去了而已!他并没有死,我并没有失去他”

“火樱,你别再这样的折磨自己了!大人的葬礼一定要去的!听我的,火樱,你快给我回去吧!”

“不要!”鹤生火樱伤心的用手捂着脸庞抽泣。

奶娘站在旁边,踌躇的看着她,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人要有死呢?为什么人一定要死呢!”鹤生火樱站起来,喃喃低语,水中她的倒影好不让人心痛,她仿佛一晚憔悴了下来,一动也不动的站着,眼泪如雨下!

永生……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呢?!

天牙忍看着眼前这位悲伤的少女,他突然心在抽痛着!

一种来自于记忆的伤痛,深深的抓住了他。

真玄觉察到天牙忍的异样,马上体贴的伸手扶住他。

“忍!”他轻柔的唤道。

天牙忍微抬着涣散却明媚的双眸,轻语道:“我们回去吧!”

真玄忙点点头!

“忍,你怎么样了!”真玄看着身体虚脱的天牙忍,表情不安极了。

可恶啊!以忍现在的状况,他真不应该让他随意的出来走动的!

“我没事!”天牙忍抬眸,幽幽的开口!

“你很虚弱,我扶你去休息吧!”看着这样的他,真玄越加的忧虑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天牙忍让他躺在床上。

真玄声音轻柔:“忍,你好好的休息吧!”

“真玄!”天牙忍一把抓住真玄的手,样子脆弱。

“忍!”真玄看着他,表情微微的触动。

“别走!”天牙忍语气微弱。

别走……不要留下他一个独自的承受着这一切,他恐怕……没有那么的坚强。

“我会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真玄深深的看着他。

像是得到了保证一样,天牙忍这才安心的松开了手,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慢慢的接受着自己的苦难!

沉睡的忍,绝美得像是空灵的梦境,虚幻而又深远!

但是,这美丽的梦却被深重的忧伤所打散!

真玄看着他的脸庞,手微颤着想要向他摸过去,但最终还是紧紧的握住。

他走到窗前打开朱窗,抬头看着布满繁星的天空,许久许久,他转头过来,再看了一下熟睡的天牙忍,表情越加的忧伤起来!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人,要比他痛苦和悲伤无数倍!

忍!你放心吧,无论你要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一直走过永生之路!

神之国啊神之国!你是梦还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