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难道不是爱情升温后的结果吗?为什么方瑜柳表现出来的是一种交易?
因为爱她就要接受这种坐地起价,临时加价,要求自己未来的丈夫无条件的接受自己这种任性的要求,这是什么道理?
“今天他要是不拿这个钱,我也不结这个婚了!”
杨辰辰看着我问,“景溪,怎么办?”
我冷静的冲着外面大声的说,“新娘要求新郎现在给88888的红包,给了之后就让我们开门,不给就不开门。你们先商量商量,做了决定请给我们一个回话。”
不出意料,外面果然炸开了锅,伴郎立即就开始交涉,都是杨辰辰在周旋。
新郎和伴郎好话都说尽了,然而方瑜柳铁了心了一定要看到那个88888的红包,看不到红包不开门。新郎今天要是拿不出这个红包,也就代表着新郎根本就不爱新娘,虽然我搞不懂新娘的脑回路,但是她这么作也是有作的资本。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响声,我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很快这种不好的预感就证实了,有人拿着电锯将方瑜柳的房门给锯开了。
我们三真就是目瞪口呆,这种事么只在新闻上看过,没想到现在就发生在身边,真是愣住了。
新郎一进来就朝着床上的方瑜柳跑过去,有人突然大声的叫着,“新娘的鞋子,还要找新娘的鞋子!”
新娘一直大声的嚷嚷,“曹严华你什么意思,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都拿不出来啊,你是不是不爱我啊?”
新郎带来的那些人立即到处翻找,新娘的声音湮没在人声之中,也没有人真的跟新娘较真。那些人很快就找出了藏在椅子下面和被子里头的鞋子,给新娘穿上鞋子,新郎就抱着新娘出了门,没有理会新娘的挣扎和大吵大闹。
没有人去理会被电锯锯开的门,也没有人理会歇斯底里的方瑜柳。出来之前新郎就撂下了狠话:你再这么闹,今天这个婚就别结了!
坐在婚车里的方瑜柳仍旧在使小性子,曹严华一直好话哄着,我跟杨辰辰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乡下的排场也很大,镇子里很多人都到了,独门独户的曹严华家摆了很多桌。婚庆公司的场子也摆好了,所有的流程都跟一般的流程差不多,我和杨辰辰饿着肚子跑前跑后,然而并没有关心我们有没有东西吃,是不是饿着肚子。
姜婧是在举行仪式的时候来的,给了礼金之后就凑到了我们身边,“哟,你们真的还自费买了礼服啊?”
杨辰辰和我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她皱着眉头一脸嫌弃,“质量真差,看看新娘子的衣服那质感,肯定是老贵老贵了。一看你们俩就是个陪衬的丫头,还好我有事推脱了,不然也成了陪衬的丫头。”
“你早就知道衣服是这样的?”杨辰辰凑着姜婧问,姜婧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你们先忙,我去吃饭了,吃完饭我还有事呢。”姜婧扔下了我和杨辰辰自己跑去吃饭了,杨辰辰跟我抱怨说,“早知道要自己准备礼服,还这么累,我真不该将你的联系方式给方瑜柳的。”
“没事儿,就当是陪你了。我瞧着方瑜柳那样,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来。”
“对不起啊景溪,当初一个宿舍的,也有感情好的时候。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能聚一聚,我从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样子的。”杨辰辰满脸的歉意,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事儿,我不在意,再说了你不是陪着我吗?咬咬牙撑一撑,婚礼结束之后我们就回家补觉。”
杨辰辰只能点了点头,等着这场仪式结束。
喜宴一波接着一波,在方瑜柳跟曹严华挨桌敬酒的时候我抓着杨辰辰找了一个地方简单的吃了一点垫垫肚子。
流水宴是一波吃完另一波再来,这样的宴席在乡下要办三天。
杨辰辰抓着我小声的嘀咕,“景溪,好累啊,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一会儿我们就去跟方瑜柳说一声,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回去吧,我俩困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是啊,瑜柳早上化妆的时候都不知道给我俩也补补妆。我早上走的匆忙,妆也没有来得及化,还以为瑜柳的化妆师能给我弄弄呢……”
“你可拉倒吧,我俩的礼服都是自己买的,你还指望她能花钱给咱俩化个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还好今天伴郎团里没有我喜欢的男人,这劣质的裙子真有损我的形象!”
想起身上这条劣质的裙子我就心痛,质量不好,竟然还要三百多,真是够了!
半下午的时候终于抓到了方瑜柳,我忙说,“瑜柳,今天要是没有什么事了,我跟辰辰就先回去了。我们折腾了一天都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
“别啊,晚上还有活动呢,你和辰辰先别走。你们做伴娘的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杨辰辰是个心软的主,见方瑜柳有些着急,连忙说,“你要是真有事,我留在这里也行,但是不知道景溪有没有事。”
见杨辰辰留在这里,我对方瑜柳根本就不放心,加上这群伴郎的谈吐和行为,我能确定这特么就是一群狼,根本就不是郎!这样看来,我哪里还敢让杨辰辰一个人在这里,我肯定是要留在这里跟杨辰辰在一起。
来的时候一起来,走的时候我不可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群人畜不分的堆里。
直到看到姜婧一直陪在方瑜柳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安心了。姜婧没有走,说明晚上也会在这里,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晚上的时候曹严华家里来了很多的人,吃过饭之后一群年纪相差很大的男人吵着要闹洞房。上到十七八岁,下到五六十岁的都凑了过来,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甚至感到恐惧起来。
方瑜柳跟姜婧坐在婚床上说着话,曹严华也在一边听着,时不时看姜婧两眼。这三个人似乎并没有觉着一大群男人涌进新房有什么不对,更没有发现我跟杨辰辰的不安。
不知有谁说了一句,“那两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就是伴娘,我们可以闹伴娘了!”
听了这话,我有些紧张,紧紧的拉着杨辰辰,低声说,“你一定要紧紧的跟着我,别乱跑。”
话还没有说完,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朝着我和杨辰辰身上摸过来,我特么的是遇到色狼了?
我胡乱的打着,不许那些手靠近。
那些男人嘴里说着不干不净揩油的话,我忙大声的说,“方瑜柳,你赶紧说句话,不要闹我跟杨辰辰!”
“不过是玩玩,图个热闹。”曹严华的声音很大,“我今天结婚,高兴,大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伴娘嘛,本来就是闹洞房用的。”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方瑜柳和曹严华根本就不是诚心让我们做伴娘,而是让我们来给这群人闹洞房的!
受了一天的窝囊气,这时候一下子都涌了上来。我从旁边摸起一个椅子,双手抓着椅背就朝着那群垃圾挥过去,顺便将杨辰辰护在身后。那些人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反抗,都暂时愣了一下。
我恶狠狠的盯向婚床上的方瑜柳,冷声质问,“方瑜柳,你什么意思?你要是想害我跟杨辰辰,你今天还真就打错了算盘,如果今天我跟杨辰辰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婚礼变葬礼!”
“你他/妈/的玩不起是吗?谁结婚不是这么玩啊,摸一摸怎么了?你们又不是未成年,装什么纯情少女呢!”曹严华站起来指着我大声的呵斥,“兄弟们,这两个当年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还都是没谈过恋爱的处。今天兄弟我结婚,你们想怎么闹怎么闹,有事兄弟我担着!”
那些人听了曹严华的话,都跟疯了一样扑了上来。我扯着嗓子喊,“方瑜柳你他/妈说句话,你跟曹严华、姜婧要是一直打的是这个主意,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我挥着椅子,可是那些人一拥而上,将我的椅子夺了过去。不知道是谁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往地上拖,杨辰辰凄厉的哭叫声被那些男人的声音淹没,四面八方上来的手在我身上乱摸,甚至有人在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不论我跟杨辰辰怎么挣扎、哭叫、求饶,没有人停止。所有的人都在笑,嘴里说着下流的话,手在我们身上乱摸、胡乱撕扯我们的衣服。
心里的怒意越来越大,恨意几乎将我整个神智都占领了,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在挣扎中流出的血,我就着这些血画了招魂阵。
心中的黑暗弥漫开来,恐惧越来越大,那些咒语源源不断的从我的口中溢出。
头顶上的灯突然忽明忽暗起来,发出滋啦啦的异响,在我身上的手不约而同的都停了下来,那些污言秽语的话也小声起来,因为耳边出现了古怪的声音。
这样异常状况下,杨辰辰尖叫的哭声更为清晰,我心里的暗黑弥漫开来,浓郁的像是一团黑墨。
不明生物在桀桀的怪笑,让每一个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怪笑声中夹杂着杨辰辰恐惧的哭声,在这个空间里显得越来越诡异。
我念出了咒语,那些在我身上的手像是突然间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系了起来,那些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我爬了起来,摸索着将杨辰辰抱在怀中,我冷冷的盯着这屋中的每一个人,尽管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些人丑陋的面目并看不清楚。
“景溪,你做了什么!”方瑜柳大声的吼叫着,似乎经过吼叫就能将她心中的恐惧吼走似的。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殡仪馆的入殓师吗?”出口的声音嘶哑且像指甲刮着黑板那样让人不舒服,仿佛并不是我的声音,“我说过,你要是敢伤害我和杨辰辰,我会让你们的婚礼变葬礼,你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给过你们机会,我给过你们生的机会,你们都不要!都不要!”
“景溪,你给我住手!住手!”曹严华跟疯了一样朝着我冲过来,然而他过不来,因为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朝着墙上扔过去。
很快我就听到了一声闷哼声,曹严华那条疯狗的声音彻底消失在这个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