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多了以后,学校里关于杜莎的风言风语都传开了。
即便是年纪小小的学生,那些恶毒的揣测丝毫不比网上那些匿名的键盘侠仁慈多少,有时候甚至还要更加的恶毒。
信息社会,各种信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任何年纪的人都能接触的到。学校里的学生跟网上匿名的键盘侠不用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任何责任,任何恶毒的话随口就说了出来,从不去想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对别人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正因为没有约束,才造成了一些人肆无忌惮的通过言行去加害另一个人。
对于杜莎的校园暴力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同班的女学生开始孤立杜莎,就连男学生也能肆无忌惮的欺辱她。
杜莎不是没有找过老师,但是老师根本就不会插手去管,发展到后来老师也加入了欺凌杜莎的行列。
柿子专挑软的捏,杜莎越是不反抗,他们欺凌的就越厉害。发展到最后,杜莎已经不能好好的读书,为了逃离那些欺凌,她甚至学会了逃课。
老师打电话给杜莎的父母反映了杜莎逃学的情况,顺便反映了杜莎在学校撒谎,为了得到老师的重视从而说谎,愿望同学们欺负她。杜莎的父母根本什么都没有问,等到杜莎放学回家,抓着杜莎就是一顿毒打,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杜莎。
为了教育杜莎,杜莎的父母将她所有的零用钱都断了,即便是学校要求教学杂费、资料费,杜莎父母也只是觉得她在变相的要钱,从来就没有给过。
杜莎需要钱去交学杂费、资料费,所以她开始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一点一点的攒钱。当然她的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手腕上也是各种伤疤,那是刀子割上去之后留下来的疤痕。
杜莎最终被确诊为抑郁症,并不是轻度的。
如果能得到妥善的治疗,杜莎或许会好转,但是杜莎的父母并不认为自己的女儿生病了,只认为她在装腔作势,为了得到他们的关注而已。
不光是杜莎的父母觉着她在装病,就连周围的同学也因为这个病更加的排挤她。
因为生病,杜莎的学习成绩下滑的很厉害,杜莎父母又急又怒,依着杜莎现在的成绩想要进一个普通的高中都做不到,更何况是重点大学呢。
为了让女儿的成绩提高,杜莎的父母给杜莎找了一个补习班,是杜莎父亲好友开的补习班。
如果说学校和家就是地狱,那么这个补习班是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
在这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杜莎被父亲的好友,她补习班的老师给玷污了。她挣扎、哭叫着,然而只是让禽兽更加的兴奋而已。
完事后,那位禽兽的老师抱着年仅十四岁的杜莎说,“杜莎,这是老师表示喜欢你的方式,你很讨老师喜欢。”
杜莎想伸手去撕扯禽兽老师的脸,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禽兽老师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低声说,“回去之后不能告诉你的爸爸妈妈,如果你说了,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个坏孩子,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唾弃你。”
杜莎睁着眼睛看着惨白的天花板,禽兽老师的话像是飘到了耳朵里,又像没有听进去。
禽兽老师见她没有反应,伸手掐着她的脖子发狠说,“你听到了没有?”
杜莎眨了眨眼睛,像是应允。
离开补习班,杜莎蹲在马路边呕吐,身上的不适感让她觉得快要抓狂。
一路狂奔回家,将自己关进洗手间,坐在花洒下面不断的冲洗着自己肮脏的身体。她放声大哭,水声掩盖了她的哭声,没有人知道一个花季少女蹲在洗手间里用刀子割自己的手腕。
割腕自杀是最不可取的一种自杀方式,因为自杀成功的概率很低,杜莎就是这个低概率中的一员。
杜莎从洗手间清醒过来的时候,父母还没有回来,杜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处理了洗手间的血渍。如果在母亲回来之前没有处理掉,会挨打的,而杜莎不想挨揍。
每一次去补习班,杜莎就觉得恐怖,心理上更是恶心。
被禽兽老师侵犯了三五次,杜莎终于承受不住,趁着母亲化妆的时候,杜莎畏畏缩缩的靠着洗手间的门口结结巴巴的说,“妈妈,我不想去补习班了。”
杜莎母亲眉头一横,怒目而睁,“就你这个成绩,不去补习班,你连高中都考不上!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愿意给你花钱的时候你就乖乖的去,你要是不去就去找你爸说,看他揭不揭了你的皮!”
杜莎一下子就吓哭了,带着哭腔说,“妈妈,林老师欺负我,我真的不敢去。”
“你课业都不会,不打你不成器!”
杜莎心一横,“补课结束以后,林老师不放我走,总要把我拉进办公室脱我衣服。我不喜欢他对我做的那种事,我觉得恶心!”
杜莎母亲脸色一沉,狠声质问,“你说什么?”
“就是以前爸爸在床上对你做的事情,那个林老师也对我那样做了!”
杜莎等来的不是母亲的安抚,而是响亮的耳光。杜莎母亲一边打一边骂,“真是为了不去补习班,什么谎话都能说得出来!”
“我没有说谎,是真的,我第一次的时候流血了,流了好多的血!”杜莎想据理力争,然而杜莎的母亲并没有给她机会。
杜莎母亲边打边骂,很快杜莎的父亲也出来了,自然也加入了,对杜莎进行男女混合打。
揍了杜莎一顿的结果是杜莎的嗓子哭哑了,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更严重的是杜莎再也不敢开口提这件事。
对于杜莎父母来说,杜莎的遭遇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他们必须将这件事情瞒下去。当然杜莎也如愿以偿,不用再去补习班。
杜莎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兼职都做不下去了。
就在杜莎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杜莎的母亲怀孕了,大概是觉得杜莎太令父母丢脸了,所以要生个小的压压惊。
十月怀胎,杜莎的母亲给她生出来一个小弟弟。
原本就不多的关怀被小弟弟全部占了去,在这个家杜莎一点人权都没有,弟弟哭了父母要责骂她,弟弟不开心了也要责骂她。
有时候看着襁褓里的弟弟,杜莎甚至想过要将这个小生命从楼上丢下去。有些想法只是想想罢了,因为她心里明白,即便没有这个弟弟的存在,她在父母眼中原本就什么都不是。
自从这个弟弟出生之后,压力徒然增大,杜莎已经开始失眠。没有安定和止痛片,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
即便靠着安定和止痛片勉强睡着,也会不断的惊醒。发展到后来只能靠酒精和安定片来麻痹自己,勉强睡上一小会儿。为了挣钱买酒,网上能做的兼职她都试过了。直到后来做了某宝卖家客服,每个月有固定的收入,能供得起她的药和酒。
病久了早已经失去活下去的动力,杜莎不断的用疼痛麻醉自己,又不断的借用药物和酒精来帮助自己入睡。到了后来她已经没有办法去学校,只能在家里学习,准备中考的时候去参加一下中考。
值得庆幸的是远离校园暴力,杜莎在中考的时候勉强考上了一个普通的高中,成了一名高中生。
高中和初中差不多的性质,杜莎在高中也遭受到了校园暴力,那些暴力有的来自同学,有的来自任课老师。和初中唯一不同的是任课的语文老师对杜莎很好,或许是同情,又或许是其他的。
总之这位语文老师让杜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她尝试着去接触这个世界,尝试着寻找一处能让自己感觉到安全的港湾,尝试着去相信人们。而这位端庄贤淑,具有极度同情心又母爱泛滥的老师尽心尽力的开导这位可怜的学生。
所有能为杜莎做的事情,这位老师都做了,甚至将杜莎当做女儿来宠爱。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杜莎建立起最基本的安全感,想将杜莎的精神状态和生活习惯拉回普通人的水平。
杜莎没有让她失望,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好,虽然变化不是很大,但能察觉出来她在改变。
在这位良心老师的帮助下,杜莎终于考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本以为一切都在朝好的一方面发展,谁知道压垮她的不是被欺凌,也不是被补习班的老师玷污,而是家里那对父母。
自从知道杜莎初中就开始赚钱之后,这对父母总会从杜莎这里拿钱。杜莎攒下来的钱一点一点的被拿走,上大学的学费都要她自己来挣。家里所有的资源都给了弟弟,只要弟弟一不开心,被打骂的总是杜莎。
看着父母揍姐姐,年纪小小的弟弟也开始跟着大人学习,不高兴了就拳打脚踢的对姐姐,反正父母不会责骂。
真正压垮杜莎最后一根稻草的是杜莎二十岁的时候再次遇到了补习班的禽兽老师,禽兽老师想重温旧梦。毕竟当时睡了杜莎,杜莎没有将这件事情张扬出去,而且现在的杜莎出落的越发的漂亮,禽兽老师心里痒痒的。
禽兽老师将杜莎逼入胡同里,杜莎犹如惊弓之鸟,双手横在胸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想做什么?”
“杜莎啊,老师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你了,你倒是出落的越发的漂亮了。”禽兽老师目光猥琐的上下打量着杜莎,而杜莎的嘴唇发白,早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回面前这个禽兽。
“再怎么说我也是教过你的老师,逢年过节都不给老师发个短信、打个电话问候问候,这样老师很伤心。”
尽管双腿发软,杜莎还是不断的往身后挪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