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大学的学生不过才十八岁左右,很多人的人生观、价值观都没有确定。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跳出来说你们女性就该做男人的奴隶,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归结于女性打扮的性感。就好像一旦有女性被欺辱的事情出来,立即有恶心的人跳出来说:谁让你穿的那么性感,不强你强谁?为什么人家不对别人下手,就对你下手啊,一定是你骚浪贱!”
这个社会最让人看不懂、不理解的是事情出来后,很少有人去谴责加害者,反而去谴责受害者。
他们将一切能想到的罪责都堆在你身上,告诉你,出了事都是女性不检点造成的。即便是大冬天,穿着厚重,也能睁眼说瞎话,一个人住酒店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肯定是鸡之类的,活该遭遇那种事。
女性难道就不需要出差,不能一个人出门旅行了?
这种事情出来之后,那些键盘侠不仅跳出来辱骂受害者,网上某些无耻的营销号也会立即跳出来,要教女孩子如何自保、学习防身之术。
没有人会呼吁要教育自己的儿子要对女性有应有的尊重,也没有人呼吁对这些加害者施以重刑,更没有人呼吁要见到这种情况要帮一帮。
同样生而为人,却相互指着、伤害弱的一方。避重就轻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女性身上,所有的遭遇都能归结成女性的骚浪贱。
“顾老板,那些受害者也是爹生娘养的,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遭遇那么可怕的事情,却被那么多陌生人辱骂、恶意揣测。说什么被强/奸不反抗就是在享受,就是****相,难道贞操比生命还要重要?郑微这是帮着这个社会逼死受害者!”
“你冷静一点,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顾小沫皱着眉说。
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情绪,“做什么?”
“去医院看看鲁韦秦。”
“被打进医院了?”我有些诧异,捉奸那天晚上虽然亲眼看到了郑微的战斗力,但是我没有想到鲁韦秦会被打进医院!
“肋骨骨折,头骨被高跟鞋砸裂,因为孩子还小,鲁韦秦没有选择报警。”
顾小沫很冷静,冷静的似乎没有情绪起伏。
开着车离开了这所大学,径直去了附近的医院,医院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我茫然的看着顾小沫问,“怎么办?”
顾小沫冷着脸没有搭理我,而是拽着我去了停车场,在后备箱给我拿出了几张黄纸、毛笔。
我看着她问,“要画驱鬼的符箓?”
“隐身符。”
“啥?”
顾小沫皱了皱眉,“你看书的时候没有看到过隐身符?”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似乎有这么一个符咒,需要用鸡血或人血画符,可以让人隐形。
“在这里用,似乎不大好吧?鲁韦秦出现的地方,容与很可能也会出现,到时候碰到了,我们……”
“你要是速度快一点,说不定能在姓容的到来之前逃走。”
见顾小沫这么说,我似乎也没有推脱的余地了,看着笔和纸,好像没有血啊。我将视线落到顾小沫的身上,顾小沫随即在口袋里掏了掏,掏了半天摸出一把水果刀递给我。
我哭丧着脸说,“顾老板,你不会是让我割自己的手吧?”
“难不成是割我的手?”
我……
“顾老板,我记得你身上的伤口能够自动愈合,要不……”
“你身上的伤口也能自动愈合,只是时间稍微久一点而已。再说了,我怕疼,还是割你的吧。”
我特么还能说什么?
我也怕疼啊,但是谁让人家是老板,我是打杂伙计呢?
长痛不如短痛,割破了手指就赶紧去画符,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画出一张符咒。为了试试画的对不对,念了咒语就直接贴到了顾小沫的脑门上,贴上后我就贼后悔了。
隐身是隐身了,只是隐了一部分,还有脑袋和两只手没有隐成功。
顾小沫冷着脸将额头上的符咒拽了下来,语气冰冷的说,“走开,我画一张你看好了,对照着再画几张。”
“你自己会画,为啥还要我画。”
顾小沫冷笑着说,“我画的你要是敢用,也不是不能给你画。”
说着就三笔两笔的把符咒画了出来,我连忙拎了起来,念着咒语贴在我自己身上,瞅了瞅根本就没有隐身的效果!
我没有敢多嘴,连忙照着她画好的符,依葫芦画瓢画了好几张。
画好之后就想赶紧贴到自己身上试试,顾小沫照着我的脑袋就拍了下去,恨铁不成钢的说,“监控开着,你就这样神隐?”
“我……我一时间忘了。”
顾小沫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我们俩找了一个监控的死角赶紧贴了隐身符,
隐身符一贴上,谁都不能开口说话了,这要是被人听到空气里有人说话,还不得吓疯了啊!
我跟着顾小沫悄悄的混到了病房,顾小沫似乎是知道鲁韦秦在哪个病房,径直进了去。
鲁韦秦早就呼呼大睡了,我翻了翻他的就诊记录上并没有写明艾滋病的事情,也没有相应的隔离措施。隔壁的病床上还有患者,还有病人家属陪床。
鲁韦秦这种败类,就算来医院也隐瞒了他的病!
顾小沫还在查看什么,我因为太生气了,直接跑了出去。直接冲出医院,在监控的死角撕掉了隐身符,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口罩、帽子和太阳镜。
在便利店附近的监控盲区做了伪装,就连上衣我都翻过来穿在身上,瞅了瞅四周没有人才在额头上贴上了隐身符。
一路狂奔到医院,在楼道里揭掉隐身符,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伪装才找到了值夜班的小护士。
“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可爱的小护士冲着我笑眯眯的说,虽然她眼神中满是疑惑,大概觉得这样打扮的我是个神经病吧。
“请问医院最近是不是接收了一名叫做鲁韦秦的患者。”
“如果您要是探病的话,现在已经过了探病的时间,您明天上午再来吧。”
我连忙摆摆手,“我不是来探病的,我是来匿名举报的,鲁韦秦患有艾滋病。一般就医的时候不会主动说出来,我担心他将病传染给其他的人。”
小护士立即神色大变,双手颤抖着在身上摸索着。
我见目的达成,本想安慰一下小护士,却看到容与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很显然他也看到了我,而他走来的方向正是我这里。
我心里有点慌,立即转身就跑了,小护士一直在身后叫着:请等一等,请等一等。
别搞笑了,我伪装成这样就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如果被鲁韦秦查出来,我就完蛋了!再者说容与也在这里,而且顾小沫也在。
虽然她身上有隐身符,但是容与是捉妖人啊!
捉妖人自然是能识破我这三脚猫画出来的隐身符,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顾小沫,从这里撤走。
跑出医院之后,我又贴上了隐身符,迅速的冲向停车场。
谁知道我刚到停车场就看到顾小沫已经坐在车里了,脸色很不好。我立即开车门上车,坐在驾驶室,顾小沫启动了车子。
直到离开停车场,进入监控盲区的时候顾小沫才冷冷的说,“隐身符可以拿掉了。”
我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注意才把隐身符拿掉。
“顾老板,我又自作主张了。”
“我没有怪你,他隐藏自己有病的事实确实可耻,甚至想用这种方法让这些医护人员感染上,说实话我很生气。气的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但是我们根本就不能拿走活人的生命,当你跑出去找小护士的时候,我心里甚至是欢喜的。”
“那你……”
“我只是让他更痛苦一些,以后再也不能出去开房而已。本想找些人把他做了,但是他有艾滋病,我不能害了只为财的人。”顾小沫说到这里,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姓容的追上来了。”
我立即转头看后面,后面跟着几辆车,我也不知道容与开的是哪辆车。
“我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容与,我以为已经甩掉了……”
顾小沫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踩了油门,车子开的飞快。
在车流中穿梭十分刺激,刺激的我紧紧的抓着身前的安全带,整个上身死死的靠在座位上,一动都不敢动。我看着顾小沫的车超过一辆又一辆才车,好几次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了,却又化险为夷。
顾小沫开着车直接上了高架,车速快飞,我觉得明天她一定能接到很多罚单。
她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我不敢回头看,生怕容与的车就跟在我们车的后面。
顾小沫的车最后拐上了环城路,在环城路上绕了两圈,最后停在一个公交站台跟前,“你乘公交车回家吧。”
“还没有甩掉吗?”
顾小沫没有说话,脸上却是不耐烦的神色。
“那你开车注意安全,我先下车了。”说着我就下了车,刚关上门,顾小沫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我蹲在站台半天,看着路上来来往往车子,也没有看到容与的影子。我不由得开始怀疑,容与是真的跟在我跟身后吗?
见顾小沫已经走了,等到了公交车,直接上了车。
回到家的时候却在门口看到了容与!
我惊恐的看着站在我们家对面的他,哆嗦着问,“你……你想做什么?”
“和你在一起的人,不是人。”他看着我冷静的说,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你才不是人呢!”
“她是妖,不是人,你和她一起的时间越久,对你的伤害就越大。”他走过来两步,我连忙往身后退了两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要报警了。”
“你仔细想想,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人吗?难道就没有奇怪的地方?”
“没有,她是人!”我斩钉截铁的说,“我知道你,你是容家的除妖人,在你眼中有谁不是妖吗?”
“你不是妖,但是你身上阴气太重,只要你还在做那种事,你最终会被它们吞噬掉。”他盯着我的眼睛,不像是在说谎,“将技艺传给你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一旦踏上第三类入殓师的路,是要损阴德的。”
我心里一紧,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知道第三类入殓师,可是我却不敢掉以轻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赶紧走,不然我要报警了!”
“活人只能跟活人打交道,你做的事情是用命在换财,你自己想想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