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体验过被锥子等尖锐物一下子洞穿血肉的滋味儿?
如果体验过,那么很好,我想就一定能理解此时此刻我的这种感受了。
大概因为被一下子咬住的肉很厚的原因,所以,在一下子咬穿的时候,难免会有一点动静,当时我甚至都听到了“咔嚓”一声,就像是咱们把猪肉摁在案板上面用刀子切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一样……
紧接着,我就被锥心尸骨的疼痛淹没了。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怂包,也不是个软骨头,一个以前一直都生活在内地的汉人来了这天苍苍野茫茫的塞外草原,风餐饮露,茹毛饮血,再苦再累也没哼哼过一声,唯一怂的一次就是被牧民欺负的气的肺疼,晚上坐在草原上吹着冷风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却吹牛逼说自己在这里多么多么受欢迎,有文化,大家都喜欢,正在陪人吃手把肉呢,那时候挂了电话我就哭了,眼泪跟特么下雨似得,除了那以外,我还真就一直没松开过咬着的牙关!
可是这时候,我跪了!
真特么的疼啊!
当下我眼珠子一下子瞪了个溜圆,眼泪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滚滚落了下来,嘴巴一下子撑开,“嗷”的惨叫了出来,那动静当真是惊天动地的,走在我前面的小爷和燕三他们都被吓了一大跳,猛然转过了身朝我看了过来。
我他妈还哪顾得上跟他们解释啊?连忙伸手朝自己身后抓去,手一入地上的积水,立马就被彻骨的寒意侵蚀了,这里的水很冷,估摸着也是和环境有关。
然后,我就在自己屁股上抓到了一个黏黏糊糊的东西,类似于某种软体动物,触感跟蝌蚪差不多,但是体积却很惊人,我一把抓上去愣是没有握住,只感觉这东西在蠕动,一个劲儿的顶我的屁股,似乎要往肉里面钻。
马勒戈壁!
这是个什么怪物?
不管了,在这阴森森的地方生活的东西能有什么好东西?就算它是好东西,伤了老子老子也得让它死!
强烈的疼痛刺激下,我红了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发力狠狠一捏。
那东西当场就被我捏死了,生命也不算多顽强,触感跟蝌蚪差不多,这扛造耐操程度也跟蝌蚪差不多,轻轻一捏直接就爆了。
然后,我拎着那东西连拉带拽的扯下来了,自己也挣扎着从水里站了起来,把那东西提出来一看,顿时一阵反胃……
这是一条长得跟蛆虫差不多的东西,黑乎乎的,身体长度差不多在二三十公分左右,软趴趴的……
我毕竟是习武之人,那一下子也是痛极了,所以手上用的劲难免大了些,竟然一下子将这东西给捏断了,恶心的粘液在不断滴落,我随手就准备扔掉,结果被燕三一把抓住了手腕。
“奇了怪了,这是什么东西?”
燕三把那东西接了过去,用手电筒照着研究了起来。
我一看,有些没脾气了,就说:“三哥,咱能不能先别跟个好奇宝宝似得研究那东西,这玩意特么的有牙,现在还在老子屁股上挂着半截儿呢,先帮哥们弄下去行不行?”
结果这帮孙子都围着研究那东西去了,谁都没搭理我!
最后还是萍子有良心,拿了把小刀过来帮我把那东西从屁股上撬下去了。
然后,我终于看到了那东西的头,圆溜溜的,挺大个脑袋,没眼睛什么的东西,就一嘴巴,里面生着几颗足足又二三公分长的獠牙,那獠牙就跟玩刀似得,又细又长,手电筒照上去的时候都闪烁着寒光!
这尼玛是个什么神兽?
平心而论,我见过的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也不少,但真没见过这种东西,长得就跟巨型蝌蚪一样,结果嘴里却长着獠牙!
“哎?脑袋在这呢?我看看!”
这时候,燕三拿着这东西另外半截尸体走了过来,从我手中拿走了脑袋,然后把脑袋和身体一拼,又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当时就变了,嘴里吐出了一个字:“草!”
说完,他随手将那东西的尸体扔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军靴在水里划动的“哗啦哗啦”作响,一边说道:“还特么的在那愣着干嘛呢?赶紧走啊!”
我看他走的匆忙,估摸着这货是看出了什么门道,连忙也跟了上去,毕竟这一行里人家是老前辈,说话得听着,这可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自个儿的命还是得自个儿金贵着才行!
伊诗婷他们几个估摸着也是出于同一种想法,连忙也跟上来了,萍子这人好奇心重,一边追还一边问燕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咋的燕三看见那东西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不成还能比遇到大草原上的狼群还吓人?
“你知道个屁!”
燕三一边忙活着朝前跑,无奈这儿都是水,脚底下淤泥很多,根本跑不了,相反太着急还体力消耗的快,燕三这种高手都有点扛不住,一边划拉水一边大口喘息着说:“在深山老林里听你这个鄂温克族的猎手,你让我往前我往前,你让我往后我往后,但是下了墓你抓瞎,你得听我的,现在赶紧走,没准还来得及,准没错!”
“老三,怎么那么多废话!”
伊诗婷没好气的说道:“有你装逼那会儿功夫你都说明白这到底是啥了!要我说,透个底,让我们也知道轻重。”
“其实我也是猜的!”
燕三抹了把额头,也不知道是擦水还是擦汗,气喘吁吁的说道:“以前我听阴行里的几个哥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蚂蟥是生在有墓、有水的地下的,就好那一口阴气重的滋味儿,还吃死人,这种蚂蟥叫地蚂蟥,行里的人叫他们‘活祖宗’,知道啥意思不?就是碰到了基本比碰到了大粽子都吓人,跑得慢基本就没得活了!因为这东西不管吃死人,还吃活人,跟一般的蚂蟥不太一样,一般的蚂蟥吸血全都是用吸盘,这东西吸血是用牙齿,因为它的牙齿是空心的,往人的动脉上一扎,就特么跟抽血似得,能给你把血都吸干,然后还会在你尸体里面繁殖,借用你尸体腐烂时候的脓水孵化后代,那东西对它们来说是营养物质,知道不?我刚看了,咬小孔哥那东西牙齿就是中空的,我怀疑咱们八成是碰上了‘活祖宗’,不赶紧跑等啥?想给人家孵崽儿啊?!”
我听的心里头一寒,也加快了脚步……
借着手电筒的余光,我看到在我身旁的伊诗婷面色不是很好看,问道:“药师比咱下来的早,你说他……”
“他没事!”
燕三说道:“地蚂蟥这东西阴毒,但聪明,如果感受到敌人身上阳气太刚的话,基本不敢近身,药师身上有罡气,他来了这没事,咱有事……”
不等燕三说完,小爷忽然一下子尖叫一声:“我草,你们快看前面!”
一下子,我们几个的手电筒全都朝着前面的水里照了过去,这一照不要紧,当时我们几个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那前方的水里,黑压压一大片地蚂蟥正朝着我们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