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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生孩子的一百零一种办法

每到五一、十一小长假,大家都会惊喜地发现,原来走来走去,我们去的都是同一个景点——人海观潮。但见举国上下,人头涌涌,长城内外,黑浪滔滔,头发保养都不错哈。大家就感慨,看咱们炎黄子孙枝繁叶茂,生孩子就是一个字,强。这么多年计划生育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呢,中国人真是聪明智慧的民族啊。基本上,自从计划生育研究所出现后,民间就自发办成了一个计划生育对策研究所,既研究怎么生,更研究在哪生的问题,因为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个更好的将来啊。譬如,不少内地人选择到香港来生孩子,这些孩子一生下来就有个听着很别扭的统称,双非婴儿。什么意思呢?就是你爸并非持有香港身份证,你妈也并非持有香港身份证,简单说这孩子跟香港他是“非亲非故”,这么个双非。

赴港生子有N方

这年头生孩子,办法总比困难多。双非,就是一种生孩子的办法。别多想哈。可现在双非要被禁,有什么办法呢?聪明!单非呗。老婆和老公,只要有一个人拿了香港身份证就行。为了防止“双非”变“单非”,对“单非”家庭也查得严,必须得备齐结婚证、另一半的香港身份证明等文件才能进产房,被抓到违规可能还送监狱。

可还是有人铤而走险,钻“单非”的空子,玩起假结婚,这跟拿美国绿卡的程序是一样一样的:找个港女或港男领个********,人民币700块,“双非”就变“单非”了。最近有媒体就曝光了香港假结婚的行情,港男、港女都明码标价,其中80后的港女最值钱,“嫁”个南亚人可收8万港币;“嫁”给内地偏远地区人士,更可以赚9万港币。反而港男“娶”内地老婆,价钱最便宜,只值5万港币,长相不好的听说还打八折,真的是跳楼价哦亲。港男同胞们别生气,反正那都是假的嘛。

香港成“站场”,压力山样大

其实,这几年香港人对“双非”的抱怨咱可以理解,即使13亿人里面只有1%的孕妇来港生子,那就是1300万新生儿,再打个五折也有650万人,这香港就成“站场”了——每个人只能站着的大操场。为啥“赴港产子”的风潮吹了快十年,至今还没消停?中国人就那么爱生吗?其实不是,中国人可真不爱生孩子。2010年中国人口普查,过去这十年,中国人生了7000多万个孩子,但是生育率不到1.5,也就是平均每个妇女只生了1.5个孩子,0.5个孩子也没法生,也就1能算数,反正是远低于我们维持人口世代更替所需要的2.1,意思就是说下一代人比上一代人少30%。有人算了个账,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到了2300年,中国大陆地区就只有2800万人口了。哇,到时候人人都能发好几套房子住吧。

就这么低的生育率还是把香港给挤爆了,因为香港是东方明珠嘛,上面光溜溜站了700万个人,再来18万个双非孩子,简直就是杂技界的噩梦啊。这些小朋友很无辜,千错万错都是大人的错,但是小朋友们得付出很多。对他们来说,身份认同、语言不通、同学歧视等都是问题。您要在深圳口岸过关,就经常能见到一大批穿校服的小朋友排队等着上下学。我看过一个深圳“跨境儿童”的故事,弟弟在香港出生上学,每天早上起床比哥哥早,6点就爬起来准备过关,不由得让我想起那首儿歌:“灯泡当空照,海关对我笑,游客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天天往返跑,爱学习,爱劳动,爸爸说过还是香港好。”

都是当爹的,这种心情我非常理解。以前大部分人是想小孩拿香港的身份证,十几二十万就能拿个香港户口,在小岛落地生根,比北京上海户口便宜多了。还有一种动力是想生二胎的,不图香港身份也不差钱,生完就走,比如田亮在香港生二胎就是一例子,当然随着现在二胎政策的逐渐开放,估计后者这种情况会逐渐变少。

发展是计划生育的硬道理

从1980年到现在,中国超生人口已经突破了1.5亿大关,向2亿人进发。为国家提供了1.5万亿至2万亿元的“社会抚养费”,也就是超生罚款,极大地支援了地方财政,为祖国的建设作出了重要的贡献。这些钱都用来做什么了呢?专家说了,基本上都用在了计划生育工作上,因为这项工作是很难做的。不过在大城市里就不需要,您看上海,就以0.7创造了全世界生育率最低的记录。他们有什么避孕的妙药么?避孕药就是发展,发展是计划生育的硬道理。

香港的生育率也很低,只有1.1,传说是当年恒生银行的一个广告给吓的,说在香港养一个孩子要花掉400万,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很难过。当然了,其实我们传媒界也为香港人的计划生育作出了很多贡献,一到年底新闻里就会专门播出一些计划生育的消息:随着世界经济不景气的持续,预计明年本港各大企业加薪幅度会在0至3个百分点之间徘徊。来看下一则新闻,今天光辉地产公司总裁房子晓先生表示,第四季度楼价进一步轻微上扬,可能与国内买家有关。

从“香港梦”到“美国梦”

话说回来,异地生子背后折射的还有移民问题。香港的移民政策把关比美加更宽松,只是当年没考虑到资源分配的问题。其实香港人自己也做过“双非”,1997年回归前大批港人到英美澳加当新移民就是例子。当然了,爱到美国生孩子的不只是香港人,韩国人为逃避兵役,很多家庭也跑美国生孩子,台湾更一直是赴美生子的主力军,更不用说一些拉丁美洲国家的准妈妈。还有很多先富起来的、先走出去的、或者一只脚还在内地的中国人,也选择了美国生孩子。

中国父母用心良苦,秉承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原则,一时做不了美国人,也要先做美国人的父母。其实我觉得,现代人就是爱折腾自己,生个孩子大费周章。当年咱们祖先穿越五大洲,爱找谁生找谁生,爱上哪儿生上哪儿生,那种潇洒自如、活在当下的人生,羡慕嫉妒恨啊。您想想,要是亚当和夏娃在偷吃禁果的时候,亚当说,亲爱的,咱们在伊甸园只生一个孩子吧,现在咱也不能去香港生了是不是?夏娃还不大嘴巴抽他,然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