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就这几天的样子,你就瘦了那么多。真让人心疼。”宫瑶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果然看见的是易秀那张略显妖艳的脸。他的手慢慢伸向宫瑶的脸,宫瑶一看到易秀的手伸向自己的脸,连忙将脸别过去。
易秀叹了一口气,讪讪地抽回自己的手。深情地望着宫瑶说道:“你都不知道你不见的这几天我有多么想你。”
宫瑶知道易秀是一个本领极高的人却没想到这儿龙景阁的地盘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混进来。“你怎么会来?”
“当然是因为想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动用多少关系才知道你在这儿。”易秀仍旧深情款款地说。
“易秀,你能别再执迷不悟吗?我爱的人不是你。”也许直截了当地拒绝会比任何方式对他都好。他会痛苦却只会痛苦一时,过了忘了就会好的。
“不是我?那是谁?送你花的这个人吗?为什么不能是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是我?”易秀猛然看到桌子上的百合花,一时之间情绪难以自制,发了疯地摇着宫瑶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质问宫瑶为什么不能是他。
宫瑶想要挣脱开易秀的束缚,可是易秀的手却像钳子一样钳在她的胳膊上,让她无法动弹。
“因为我不爱你,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宫瑶不想说伤人的话,可是此刻的易秀就像个疯子一样,她必须要说一些话浇凉他的心让他清醒过来。
果然听到这话的易秀像一个漏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眼神一直盯着地面,久久没有离开。
宫瑶于心不忍地伸出手想要将易秀拉起来,易秀却反手阻挡了她伸过来的手。她突然看到地下有几滴水花。她知道她的话有多狠,伤的他有多深,可是如果不这样,情绪激动的他恐怕会伤害到她腹中的孩子。
她自己受伤没有关系,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受伤。
“对不起”宫瑶看到如此痛苦的易秀也落下了眼泪。即使易秀那么痛苦,她也没有办法为他做些什么。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她只有一份爱情,她把它毫无保留地给了贺景东就没有办法再去给其他人了。
易秀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虽然早知道宫瑶不爱他,明明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当自己亲耳听到宫瑶说的时候,心里的疼痛仍比预想的还要痛很多。原来真想竟是如此让人伤心欲绝。易秀一定不动地蹲在地上,任凭滴落的眼泪溅到地上形成美丽的水花。
他不懂自己到底哪不如贺景东,为什么一直跟在她身边却仍然敌不过贺景东,现在竟然都敌不过一个送花之人,至少她接受了那个人的花。可是自己给她的任何东西她都悉数退回就连自己对她的感情也是,悉数退回。
“送我花的人,我只把他当哥哥才接受他的花,而且他现在也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对于你,易秀,我只能说对不起。”
“贺景东都不认识你了,你这样做值得吗?”
宫瑶突然之间笑了,那是一种让人看着心疼的笑容。“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爱情毫无保留地全部给了贺景东。我现在只想多些时间陪陪我的孩子们。我的孩子们的爸爸已经失忆了不能给他们父爱,所以我要将我所有的母爱全都给我的孩子们。爱情的事情碰过一次爱过一个人我已经知足了。”
看着宫瑶说着孩子们脸上那无与伦比的美丽和温柔,易秀依旧无法自拔,深深地爱着这个自己可以为她去死的女人。
“那次没杀你,我便发誓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你现在刚刚结束一段感情不想再短时间内接受一段感情。我理解,也可以等。”
“这个世界上好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不去寻找属于你的那份感情呢?”宫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他才能放弃她。
“可是宫瑶只有一个。宫瑶,你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就够了。”易秀望着宫瑶眼神坚定地说道。
现在他终于深刻地懂了一句话“我很清醒,一直很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他也很清醒地沉沦,只是他没那个男主幸运。他的女主角从来就没给过任何回应。
宫瑶望着眼中倒映出自己影子的易秀的眼睛,淡淡地说道:“我不值得,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值得,这个世界只有你值得!”易秀喃喃地说道。
“可是……”还没等宫瑶说完,易秀连忙打断宫瑶的话,他知道宫瑶要说什么,但是他不要听。
“你好好休息,下次我再来看你!”说完,易秀又留恋地看了宫瑶几眼转身走出病房,像风一样消失不见了。
宫瑶望着早已消失不见的易秀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执念太深,不好。”世界上有这么多痴男怨女,又能有几对是天赐良缘,甜蜜幸福呢。可是宫瑶转念一想,总是说易秀执念太深,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明明知道贺景东已经失忆了,记不起来她了,却仍然想着让他记者自己。甚至于不顾自己的安危跟他一起来到龙景阁。可是最后他却始终不记得自己。在自己为他中弹奄奄一息的时候跟着他现在爱的山本风情子走了。
或许他们的姻缘只是月老醉酒后胡乱牵的红绳,现在月老酒醒了,将她两之间丝丝缠绕的红绳剪断,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也许她也该忘掉以前,重新开始了。宫瑶躺在床上静静地闭上眼睛,心里却做了这个决定。
欧阳明风再一次去福利院查了护工的有关资料。可是时隔时间太长,福利院里和护工有关系的人基本上都退休了。院长是政治人物领袖,他也不便和他交谈。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食堂内有一对看上去差不多有七十岁左右的夫妇,欧阳明风慢慢地走过去。
老爷爷一看到欧阳明风走过来,连忙洗了洗刚才切菜的手,然后用手巾擦拭一遍,才问道:“小伙子,你找谁啊?”
欧阳明风微笑地说道:“老爷爷,我想找一个二十年前的护工。”
老爷爷连忙将他请进屋,又让老奶奶将他的茶叶拿出来,洗了干净的杯子将茶泡上,递给他,道:“我们老两口子在这呆了快有三十多年了,二十多年前的护工,只要是待得时间长的,我都知道。”
欧阳明风从来不喜欢喝茶,可是看到老两口如此热情待客,便象征性地喝了几口,这一喝感觉竟然和普通的茶不一样,没有茶叶本身的涩味,却有花的清香之感。欧阳明风不禁又喝了一口。
“这是什么茶叶,竟然这么好喝?”欧阳明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茶叶。只是我老伴儿知道我不喜欢喝茶,可这茶却对我的高血压好,于是便将门口的茉莉花蒸馏提取出花瓣的汁液然后加工而成的茉莉花沱茶。我家老伴家里是茶商,很懂茶道。”
看着老爷爷说到老奶奶那掩饰不住的自豪感,他的心里突然羡慕起来。他一直不懂爱情,原来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就像老爷爷现在幸福地笑着。
老奶奶看见欧阳明风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将手中的茶递给她老伴儿,然后两人那不用言语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表达什么的默契,欧阳明风看着就觉得他们很幸福。
也许幸福不是大富大贵,不是山盟海誓,而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我递给你一杯茶。
“小伙子,你不是说要问我二十年前的护工的事情吗?”老爷爷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着说道。
欧阳明风这才想起这次来的正事。连忙说道:“恩,我想要打听一位叫做魏舒安的护工。二十多年前,因为他的过失导致一名女婴流离失所。至今未能和父亲相认。”
“魏舒安?”老爷爷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一直在思考着,最后喃喃自语道,“我们福利院从来没有叫魏舒安的护工。就连姓魏的人都很少。”
“我家老头子对《百家姓》,《弟子规》之类的很感兴趣,所以你说的这个人福利院如果有,我家老头子肯定知道。再说了魏也是我家老头子的本姓。如果有这个人,他肯定知道的。”
“那您的意思是这个人不是福利院的护工。”欧阳明风惊讶道,“可是他的资料上面写的是福利院护工啊!”
“我只能确定我从来没认识过也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至于他是不是护工,我就不得而知了。”
欧阳明风礼貌地告别二位,然后转身要走,却听老奶奶说道:“等一下,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
“老头子,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我们的邻居也姓魏,就住旁边的那间房子。你两没事就一起下棋,你记得吗?”
老爷爷听到老奶奶的描述似乎想起来了似的,拍了一下大腿,道:“恩恩,我想起来了。他总输给我。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家就一夜之间搬走了。”
欧阳明风听到二位老人说的话,心里便暗暗思忖道“难道这个搬走的魏家,和他要查的魏家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