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之中事事都是由袁崇烨做主,尤其是关乎名声的事情,更是如此。
这个点袁崇烨该在泡温泉,人在雪山温泉里,也不知何时才能接到这个电话。
“两位请稍等,袁易先生已经在联系家主了。”佣人盈盈鞠了一躬,肇飞宇挥手让她离开。
易初嫣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事情已经办成一半了。
肇飞宇便点头,起身。
易初嫣柳眉一展,朗声跟屋内说:“不劳袁易先生麻烦了,若你联系上袁家主,请告诉他,肇飞宇不日就会前去拜访老先生,还请他不要觉得我们贸然来到,感觉失了礼数。”
说罢,男人已经牵住了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路上,跟袁杭擦身而过。
他身边跟着一个带着帽子的女子,走得太快,没有看清正脸。
但袁杭那副表情却是完整地落入了易初嫣眼帘。
易初嫣绝不会有再看一次那张脸的欲望,因为实在是太过邪异,仔细瞧去就知道这个人肯定不务正业,尽走些歪门邪道。
肇飞宇没有注意,易初嫣却闻出了那香水,是明妃茵爱喷的ROSE。
这款香水挺稀罕,而且是明妃茵托人从法国带来的,易初嫣要随便遇上一个有一样味道的女子,毕竟太难了。
明妃茵?她为何跟着袁杭?看到飞宇在这里,她怎么一点行动都没有?
带着疑惑上了车,两个人在省会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夜里李季元把林家给的情报传到肇飞宇的手机里,袁崇烨接到电话后,已经回去了袁家本家。
同样得知了这一消息的还有明苑,他跟袁崇烨私下是旧友,对方的一举一动他都十分关心。
省会里同样有明家地下组织的势力,这个时候已经接到了明翔的命令开始行动,一方面去袁家的商会里打听情况,另一方面去调查肇飞宇和易初嫣的动向。
山猫连夜赶了过来,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带着一帮兄弟到了省会待命。
当晚,明家地下黑手组织在省会的头子前往富源分商会做客,故意装作不知道闻万里跑路的消息,张口就跟富源商会要高利贷的利息,欠条白纸黑字,闻万里欠了他们五百七十万,等到下个月就是六百万整了。
双方一言不合,闹了起来,这帮打手一点道理都不讲,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偌大的富源分商会被砸了个乱七八糟,连头子都没想到自己带的人这么暴躁,到后面已经完全不听自己的命令了。
而且,在这场混乱之中,他还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棍,直接躺进了医院里。
同样被打进医院里的还要袁易及管事的,以及肇飞宇在资料上看过的甲乙丙丁几人。
山猫带着一帮兄弟从后门跑路,大伙儿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却也不怎么严重,这次煽风点火做得完美,肇飞宇已经重赏了他们几个,除去医药费,足够他们花天酒地一段时间了。
明袁两家的下属莫名其妙地闹了起来,明苑和袁崇烨都觉得不可思议,第二天就在首都约了个地方见面。
这是到了家族家主级别的情报,肇飞宇自然不可能得知,但他却已经查过这两人爱去哪儿喝茶,一早就安排了山猫带着人飞过去候着,一个地方安排三个人,山猫独自守着一个地方。
清晨,肇飞宇惬意地看着报纸,一段录音正在慢慢传到他的笔记本电脑之中。
易初嫣为他泡好了上等的咖啡,把一条毯子盖在他腿上,伏在他大腿上,问他:“怎么样?比意料之中还要顺利得多?”
肇飞宇摸了摸女子的脑袋,笑道:“这两个老东西多年没被人戏弄过,哪有那么多警惕?说是约见,谈完正事多半又是喝茶,这点小事他们哪会操心那么久?”
录音是明苑和袁崇烨的对话内容,声音有些模糊,应该是山猫隔着一些距离用特殊的设备录下来的,消除了大部分的噪音,人声还是比较突出。
“老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可要劝劝你二弟管好他的人手,若是再有几次干戈,老弟我的家业可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袁老弟你这话就不厚道了,你也知道那帮混混哪儿算得上黑手?他们的头子没有我的命令就胡乱办事,竟然给那个闻万里骗走了几百万,你说这是不是他咎由自取?”
这话说着,可以听出袁崇烨接下来的语气都有些不爽了。
“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放高利贷那是你们明家能做的事情么?上头抓好多年了,您若是不长些心,那个姓肇的小子闻到一点风就要把你曝光了!”
明苑大笑,桌子上的瓷具都在翁鸣,“当年你也管那人叫做姓肇的小子,后来他建立了星海集团,十年前你说他的养子注定不会有任何作为,他就闯了出来,在四大家里边闹开了。崇烨呀,不是我说你,那份协议后,你的眼光就变短浅了!”
袁崇烨小声说:“你们明家要搞什么我不管,但我们袁家这几代内恐怕是不会有大动作了,您最好也安分一些,不然更顶上的那几个人瞧见了,可不会随随便便放过的。”
肇飞宇听着录音,脸上渐渐露出疑惑之色。
协议?什么协议久远到老爷子那一代?
但从两个人的语气来看,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明苑的野心藏得很深,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模样,让人猜不透。袁崇烨他还没接触过,却也知道这个老家伙老奸巨猾。
这两家签了协议,可以说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目的已经达成,肇飞宇不急着做下一步。两个小家伙又贾婶送去幼稚园,难得的两人世界,可不能全给公事耽搁。
这几天可以说是肇飞宇最放纵的日子了,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夜晚,女子在床上一样热情。
不一样的是,肇飞宇变得更主动了,爱情本来就是双方的事情,怎么能只让她出力呢?
饱经滋润的易初嫣,看上去脸色红润,偶尔肇飞宇一个深邃的目光,也会让她脸颊变得红扑扑。
不知道母亲教了她什么古怪法子,竟然能将脸保养得如此年轻,将近五十岁的母亲,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岁出头,易初嫣若是和明妃茵站在一起,看上去也只是相差两三岁的姐妹而已。
人生得此一女,亦无他求。
这几日总公司的事情不断,却已经不需要肇飞宇太多地去操心了,很多事情只要让李季元办妥,最终汇报上来就可以了,肇飞宇这个总裁当到现在,可不是靠自己事事经手做到的。
不用易初嫣说,肇飞宇也觉得自己有所改变了,变得不是容貌或是神色,而是他一直以来那颗总是把自己冰封的心。
易初嫣俏声道:“你如果像华华那样,有个姐姐从小陪着,就不会觉得我有多稀罕啦!”
在她心中,肇飞宇对她的爱有一半是来源于亲情,两个人先有婚姻,离了婚之后才体验到爱情,这是一个扑朔迷离的顺序,好在,肇飞宇并不介意,反而乐在其中。
二人世界意外地清闲,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两个,从初遇的冷漠到结婚后的包容,离婚之后的若即若离,最后复合的易初嫣和肇飞宇像是点燃的干柴,比以往要亲近无数倍。
李季元很识时务地包揽了一切,肇飞宇没有给他施加压力,他反而轻松了许多,擎宇有条不紊地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四大家族忙里忙外,根本就没有闲功夫来陪他打打闹闹。
两人甜蜜的时候,贾婶打来电话,说易母的病已经彻底好了,肇飞宇问起来,才知道那个老郎中带着朋友来别墅做客,不想肇飞宇外出了,便顺手给老人家开了张药房。贾婶照着抓药给易母服了两天,果然药到病除,再想去感谢人家,却不知道人住在哪里了。
“改天定要登门道谢,就是不知道老先生这么多年都没出山,为何突然之间跑到咱家去了?”
易初嫣含笑以对,“你就是死脑筋,老人家在深山里宅了那么多年,想找个伴不是很正常么?”
“你是说贾婶?”肇飞宇眉头耸了耸,也扬起了微笑。
在酒店和附近窝久了,易初嫣便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噘嘴小嘴老是盯着肇飞宇看。肇飞宇哭笑不得,只好带着她去见见世面。
省会里有名的可不只富源商会,这些老字号的巨擘早就不能引起人们注意了。
“鸳鸯居?那是什么地方?”听到肇飞宇的介绍,易初嫣一下子就感兴趣起来。
原来这是当地一个出名的景点,据说前来旅游的情人都会前往,走过桥上的情侣都会得到神明的庇佑。
“你居然相信这个东西呀!”
与其说说惊讶,易初嫣的表情更像是戏谑,肇飞宇这个名字,光是看起来就和恋爱这个话题扯不上边。他是一个理性的男人,这种东西在他眼中,本来就是封建迷信。
肇飞宇牵着女子的手,两个人吃着街边的烧卖在路口等着车。
“我要是带你去什么气派的大户人家里做客,你绝对要给我脸色,你当我不懂么?”
这么多年,肇飞宇表现得对这些东西拒之千里,却也不代表他自己真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
不论是谁对他有负面印象,他都没在乎过,唯独这个女子的看法,他非常在意。
为了不引人注意,肇飞宇选择搭的士过去,那辆轿车实在是太瞩目了,若是停在风景区,恐怕不到一刻,全世界都知道他肇飞宇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