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飞宇千里迢迢跑到杭州来,可不是要跟这些地头蛇闹事的,且不说能不能斗得过对方,这样不顾后果地起争执,最后肯定是他吃亏。
山猫竟然在大街上跟对方起了争斗,若是连袁家的人也一起来的话,恐怕他今天是别想离开杭州了。
李季元立刻上去呵斥,四面八方顿时一群人都望了过来,肇飞宇的保镖们也都凑了过来。
情况不妙,如果僵持下去,肯定会惊动警察的。
肇飞宇额头渗出几滴冷汗,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这时提着山猫的那个大汉把山猫放了下来,走到肇飞宇面前,完全无视那几个保镖,低头看着肇飞宇,沉声说:“肇飞宇,我们头子要见你,你是要自己走过去,还是横着被扛过去?”
山猫大喊:“肇总,不能跟他们走,他们眼里只有钱!”
男人回头给了同伴一个颜色,山猫顿时被人一顿拳打脚踢,不吭声了。
肇飞宇冷冷道:“你们打死他也没用,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想去哪儿,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二流势力管,这个地方有一大堆人在看热闹,我就站着这里,你敢把我带走吗?”
男人呼声如雷,叫道:“好呀,竟然跟我狮魁叫板,你以为放狠话我们就会怕你吗?姓肇的,别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我们这帮人是不听明翔指挥的,你想靠那老王八蛋撑腰,只是异想天开。”
肇飞宇眼中毫芒一闪,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们的头子,是不是叫殷三虎?你是他的二把手狮子?”
男人强调了一声,“叫我狮魁,你知道我们头子的名字,还敢嚣张?”
肇飞宇说:“我不仅知道你们头子叫殷三虎,还知道你是邹狄茂,人称走地猫,不是块头大一点就可以叫狮子的,没吃过肉,嘴巴里呼出来的都是草腥味,怪丢人的。”
既然对方不是听从明翔使唤的那一派,那肇飞宇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若是明家暗中让人来对付他,反而麻烦得多,他现在想见的人,正是殷三虎。
邹狄茂气得脸都紫了,举起拳头给肇飞宇看,“看到老子肱二头肌上这条飞龙了没?这一带见到这个标志的人没有一个敢在老子面前喘一口大气,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胡言乱语?”肇飞宇竟然连他的本名都知道了,这些年他到处搞事,就是要把狮魁这个名号打出去,掩盖自己那个不堪入耳的绰号,没想到这家伙什么都知道。
肇飞宇淡淡地说:“六十块钱纹的虫子,还不如小孩子泡泡糖里的贴纸,那帮喽啰怕这涂鸦,我却不怕,你回家洗澡的时候连碱性的沐浴露都用不了,不然又得多花六十块。”
邹狄茂欲哭无泪,搂着肇飞宇的肩膀把他拉到一旁去,语气讨好地说:“飞宇大哥,肇爷,您别再说了,我那帮弟兄都听着呢,给我狮魁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了,但我们头子想让您去喝杯茶,您总不能连他的面子都不给吧。”
几个保镖警惕地看着他,这大块头虎背熊腰的,要弓着身子才能在肇飞宇耳边说话,一刻钟前分明还趾高气昂地要让肇飞宇滚出来,这会儿却说话连大气都不喘,看样子是被肇飞宇戳中了软肋。
来到杭州之前,肇飞宇就拿到了这大块头的情报,此人极爱面子,出门都是几十号人镇着场,还给自己起了个响亮的外号,叫做狮魁,但内心却还是一个鼠辈而已,空有一身肌肉,却只敢欺压一些小势力,稍微给点颜色,立刻就孬了。
肇飞宇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今晚要回一趟A市,过几****会再来拜访,话我既然说出来了,就不会反悔。”
邹狄茂跟他碰了碰拳,说:“一言为定,一会儿你还得管我叫狮魁,我让兄弟们客客气气地放你走,这样可好?”
肇飞宇说:“不行,你得把山猫的医药费给赔了,让你的人把他扶起来先,他可是我的大将呢。”
就这样,肇飞宇不仅一毛钱都没给这帮人,还捞了一万多块的医药费,这笔钱他不稀罕,全给了山猫去玩,山猫铁一样的身板,贴了张六块钱的药膏就好了大半,剩下的钱偷偷存起来准备娶老婆,回去的时候还给易书华买了个变形金刚……
黑手党一伙儿人送着肇飞宇去了机场,邹狄茂生怕这位主再开金口,跟小弟们说着要给肇飞宇一点忠告,上去给他提包,终于把这瘟神送上了飞机。
当然,这一趟肇飞宇是血亏的,那个外商以后都不可能跟他合作了,不把杭州这一片的富源商会连根拔了,他心有不甘。
回到A市,他第一时间把公司的事情都交代给了李季元,自己开着迈巴赫回了别墅一趟,易初嫣见到他进门便紧紧地抱住他,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了。
李季元那个大嘴巴,我要扣他三十年的工资。
这时候才不过七点多一些,天色才蒙蒙亮,两个老人带着易母,在后院打五禽戏。
有些滑稽的动作,在老郎中和肇岳做来却多了几分韵味,易母有样学样,只模仿了个大概。
后院开着一盏小灯,贾婶在给院里的金鱼喂料,大狗刚醒,听见脚步声,低声“嗷呜了一下,见到是肇飞宇回来了,吐着舌头满脸讨好。
肇飞宇走上前去,给老爷子行礼,说:“晚辈肇飞宇,没来得及给您摆宴迎接,实在愧疚。”
老郎中朗声笑道:“你这小鬼头,老东西吃惯了野菜,谁稀罕你的山珍海味?”
敢管肇飞宇叫小鬼头的并不多,但在这两个七老八十的老者看来,肇飞宇的确就是个小孩子而已。
肇飞宇微微一笑:“老先生教训的是。”
易初嫣抱着他的手臂,说:“你们别欺负飞宇了,他刚从杭州回来,还没好好睡过呢。”
肇飞宇看了看女子,说:“我可以明晚再睡……”
“不行,行礼了就去休息,人家又不用你伺候,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易初嫣怕肇飞宇的旧病又发,跟老郎中又讨了几帖药留着,给肇飞宇沐浴更衣了,把他送上床去,一番按摩,让他沉沉睡着了。
出来的时候,肇岳背着手悠悠地飘进来,问易初嫣:“他睡了?”
“睡了。”
肇岳说:“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殷家可不是四大家族的那些绵羊,人家从战场回来的,祖上杀了不知道多少鬼子,他再聪明,怎么可能对付得赢他们?”
他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亲眼见证了殷三虎一家的崛起,这个人绝对不可能给明翔卖命,也不会替肇飞宇办事,殷家是肉食动物,赚钱的路子都是靠血汗拼出来的,和经商大不一样。
易初嫣得到消息后就告知了老先生,他将殷家的来历跟易初嫣说了,她就更不能让肇飞宇去冒险了。
吩咐贾婶好生看着,然后亲自将华华和彩彩送去幼稚园。
回来的时候,发了条短信给明妃茵,上面写着:“我全都知道,你不用跟我玩诡计。”
把两个太上皇伺候好了,他们竟然一时半会没有回深山的打算了,老郎中说要帮易初嫣调理好身子,肇岳则打算把一整套五禽戏都教给易母再走,
在厨房里,老郎中正在跟贾婶说如何将药物的药效分趟煮出来,肇飞宇已经起床下了楼。易初嫣便从浴室里给他拿来了热毛巾,肇飞宇醒神之后,一双眼睛都是闪闪发亮的。
易初嫣知道他内心兴奋着想要去跟殷三虎打交道,明家有那么大一股势力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么多年没人觊觎,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肯定有什么缘故导致地下势力不被别人挖走,肇飞宇若是想到了这一点,就应该三思而后行。
她把肇飞宇拉了出来,跑到天台上去吹风,让他彻底清醒。
男人轻轻搂住她,说:“别拦着我,我跟他们约好了的,堂堂擎宇娱乐集团的总裁言而无信,传出去可真是贻笑大方。”
男人用讨好的口气跟她说着,鼻息在她耳边拂过,让易初嫣很舒服。
“等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件晚装。”
易初嫣没有问他,如果回不来怎么办,肇飞宇肯定不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这次如果去了,连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富贵险中求,他一路都是这么过来的。
易初嫣柔声说:“你这样的拜托,可没有诚意。”
肇飞宇的手开始从她的腰往上滑,“这样呢?”
易初嫣摇了摇头。
深秋,风有点凉。
胸口处有男人嘴唇的触感,紧紧拥着,体温灼热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风很冷。
“披上衣服吧,别着凉了。”肇飞宇把外套给易初嫣披上,女子白皙的胴体,泛着淡淡的红色,让他欲罢不能,轻轻抱着她,回了房间。
她知道她拒绝不了他的温柔,他也知道。
到头来没有阻止他,易初嫣只能嘱咐山猫跟着他,若是自己跟了过去,只怕会成为累赘。
她似乎没有那么好的体力了,肇飞宇却比以前骁勇了许多,两次过后,依然神采奕奕。
她有些倦了,披着肇飞宇的外套,轻轻嗅着他的味道,在床上睡去了。
明妃茵想躲在普通的宾馆之中,试图通过伪装来逃开袁杭的追杀。
但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坐在她的床前,她原本身上穿着的睡衣,被拧成绳子,将她绑在了床上。
袁杭的眼中只有玩味,他把她当成了一件工具,或者是玩具,总之大概都不算是人吧!
明妃茵眼圈通红的看着男子,他坐在床头抽烟,眼睛看着窗外,窗户开得很大,风吹着她的身子,她不住发抖。
“把被子给我盖上,我经不得凉的。”
袁杭一声不吭,一支烟抽完,把烟头往她身上戳。
明妃茵吓得尖叫,烟却在半空改了方向,丢进了垃圾桶。
“没出息的女人,看着都恶心。”他呸了一声,把明妃茵的束缚解开了,用被子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再跑,就把你泡在冷水里冻死,或者打断你的腿。不是给你选择,我两件都会做。”
他把头靠近明妃茵,“在生出我的孩子之前,你别想摆脱我。”
明妃茵声嘶力竭,“你要生孩子,我可以找大把女人给你,她们一个个排着队给你生,你为什么偏偏要选上我?”
袁杭冷笑一声,“老子爱上谁就上谁,轮得到你管?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自然是你给我生了。”
这个男人执着于生一个孩子应付老爹,已经不择手段,哪里会去理会明妃茵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