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三朝红颜:公主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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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苦求为奴(下)

奴隶和奴仆的区别,奴隶的脸上,要烙上印记,那是耻辱的标记,也是跟随奴隶一生的标记。

用火红的烙铁,烙在奴隶的额头上,十分明显,让人一眼便可以看到。而各族的标记并不相同,因此奴隶到了何处,从他额头的印记,便可以看出他是属于哪个部族的奴隶。

烙印是各族的标记,而每个部族的家族,又另外有各自的标记。

大月支的图腾是龙马,若是额头有龙马烙印的,必定是属于单于王庭的奴隶。

犬戎的图腾白犬,烙印的中间有一个空白处,是一支白犬的形状。其他各个家族和贵族的奴隶,除了要烙印部族的图腾,还另外有证明其身份和归属的东西,有的是另外一个烙印,这也是最多最常见的。

还有的是在奴隶的脖颈上,拴上铁链,挂上代表家族的徽章,但是这样的方法,一般都是用在女奴的身上。

女奴唯一的区别,是不会在她们的额头的印上烙印,以免破坏她们的容貌,尤其是那些容貌姣好的女奴,相貌也是主人的财富。

通常,女奴会被在锁骨上烙下印记,或者只是用铁链标志出她们奴隶的身份。铁链一旦被栓上,终生都无法取下去,即便是死去,那耻辱没有自由的痕迹,也随着她们一起入土。

奴仆的额头并没有印记,但是通常也会给他们标记出身份,用铁链栓在手腕上,和奴隶还是有区别的。

奴仆有希望令自己的后代,脱离奴仆的身份,成为主人的下属和随从,有一定的自由和权利。但是奴隶,他们终生终世,后代子孙,都只能是奴隶的身份,无论本人和后代如何出色,这一点不会改变。

西域匈奴有一个久远的规矩,不可以让奴隶脱离奴籍,尤其是那些被俘虏的奴隶,更是如此。

很多有特色才能出色的奴隶,纵然再出色,再卓越,世世代代也只能背负奴隶的卑微,为主人效力小心侍候到死。

他们唯一的解脱方式,就是死!

“罪奴,愿在额头烙下天单于赐予的印记,世世代代为天单于效死,永无二心。”

须弥军伸手撕开身上的皮衣,袒露出上半身,五体投地拜伏在棠梨孤的脚下。此刻,他的身上只剩下一条皮裤,衣服被抛弃在地上,坦诚以见主人,五体投地,不仅是一种极为恭敬卑微的礼仪,也是向主人证明,自己的一切,都属于主人,任凭主人处罚。

头颅,紧紧地碰触到棠梨孤的脚尖,须弥军几乎落泪,紧紧地咬牙,双手伸直,趴伏在棠梨孤的脚下。

棠梨孤眯起眼,无尽寒芒在眸子中闪动,须弥军所为,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个昔日桀骜不驯的须弥王,来去如风般无迹可寻的须弥王,如今也要用西域最为崇高的礼仪,拜伏在他的脚下,只为了苦苦哀求,做他脚下最卑微的奴隶。

心中不是没有得意,只是并不深,须弥军对棠梨孤而言,还不值得他过于重视。

肯先召须弥军到王庭觐见,不是因为须弥军的人,也不是重视须弥族。只是为了,多年来,须弥军是第一个令天单于的天威扫地的人。

“罪奴须弥军,恳求单于恩典,让罪奴做单于的奴隶,世世代代侍奉单于。”

棠梨孤微微抬起头,用高傲的眼神俯视须弥族的众人,须弥族众人,皆是五体投地和须弥军一样趴伏在地上。

他们的王,都已经如此苦苦哀求请罪,只求可以做单于脚下最卑微的奴隶,他们的身份还能有什么意外,同样是属于单于的奴隶。

人人心中都是黯淡到极点,如此一来,整个须弥族,就都是属于单于的奴隶了。要烙上大月支的图腾,世世代代为奴。

这样的命运不是他们想要的,但却是无法避免,惨淡地匍匐在地上,须弥族所有人的心中只有绝望,无尽的绝望。

到了此时,悔恨已经无用,除非他们有让须弥族完全消失葬送的觉悟,否则为了活下去,让须弥族继续繁衍生息,就只能接受如此的命运。

“无忧,你为何一言不发?才此事,无忧才最有发言权,你想如何处置他们,开口便是,朕定当让无忧满意。”

须弥军再一次狠狠地咬住舌尖,让疼痛和血腥在口中弥漫开来,早已经看到了梦魂牵饶的她,就坐在单于的身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娇靥带着若有若无的淡笑,那一霎那的芳华,令人失神。

只是,他不敢多看一眼,只是收入眼角匆匆的一瞥,便匍匐深深地向棠梨孤拜了下去。

再见,彼此身份更加悬殊,她高高在上坐在单于的身边,即将成为单于的大阏氏,倍受宠爱。

他只是单于脚下的一个奴仆,如今更要如此苦苦哀求,求单于恩典,收他做奴隶,终身为奴,世世代代不得解脱。

月婵娟淡笑:“单于满意,臣妾有何不满意,一切听凭单于处置。”

“无忧就没有想法吗?”

“没有。”

月婵娟语气淡然平静无波,连看也没有多看须弥军一眼,心中有多少感慨都隐藏起来。在眼底留下盈盈的笑意和深情,看着棠梨孤。

“自愿为奴,即便如此,便以为可以求得朕的饶恕吗?”

语气并不冷,只是一味的淡漠,漠视一切的残酷。不给人留下一丝希望,就如没有生命的沙漠,让人绝望到极点。

“罪奴不敢,但求单于恩典,请单于重重处罚,奴之罪,万死犹轻。只求单于恩典,念在罪奴一片挚诚,赐予须弥族恩典。罪奴,恭候单于吩咐。”

“来人,把须弥军拉下去鞭挞五十,烙奴印。”

一句话,如一根锐利坚硬的冰棱,深深地刺入须弥军的心底。

有人上来,把须弥军拖了下去,须弥军一声不吭,任凭王庭的侍卫把他拖下去用刑。从今日起,他的身份,只是单于一个最为卑微的奴隶。

火红的烙铁,带着炽热的温度,在须弥军眼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