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可……”
月婵娟惊叫出声，意欲阻止已经抽出宝剑的仲傲霜。
“大胆！”
帐篷的们被掀开，拓跋飞的眼睛眯起两道危险的弧度，盯在仲傲霜的脸上。
“仲傲霜，本王不曾命你自裁，你敢抗命？”
仲傲霜的手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在拓跋飞的目光逼视下，缓缓地垂落。
“当啷……”
他手中的宝剑落在地上，深深低头匍匐在地：“臣不敢，王爷不让臣死，臣不敢死。臣的命是王爷所有，听凭王爷吩咐。”
“你们进来。”
拓跋飞转身进入帐篷之中。
月婵娟急忙起身跟了进去，拓跋飞背对着二人，站在桌案之前仍然低头看着地图。
侍卫们悄然退下，留下三个人在帐篷之中。
仲傲霜早已经跪伏于地，静静恭候拓跋飞开口，月婵娟走到拓跋飞的脚边跪了下去。
“王爷，臣妾恳请王爷开恩，赦免仲先生的死罪。”
她深深拜了下去，匍匐在拓跋飞的脚下，不是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如此卑微恭顺，她不再多言，静默地匍匐在地，恭候拓跋飞的吩咐。
“可知本王为何要杀他？”
月婵娟抬起头，用哀恳的目光看着拓跋飞，一双盈盈眼中，满是柔情的波光。
拓跋飞不由得心中一软，伸手把月婵娟拉入怀中搂住月婵娟的纤腰：“来人，把杨五德带上来。”
月婵娟不由的就是一惊：“王爷，王爷把杨五德抓到此地了？”
“他是礼物，你还想要更多的礼物吗？杨兰舟和杨兰山兄妹，想让他们跪伏在你的脚下，苦苦求饶，看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吗？”
“王爷……”
晶莹从眼中滑落，她跪了下去伸手抱住拓跋飞的双腿：“臣妾多谢王爷，王爷的恩德，臣妾永生永世也报答不尽。臣妾请王爷莫要冒险，在臣妾的心中，王爷的安全康健，才是最重要的。”
拓跋飞伸手抱起月婵娟：“这是第一件礼物，还有第二件和第三件，杨家兄妹，用不了多久，都会跪伏在你的面前服罪。”
“王爷，您，您做了什么，不要冒险……”
拓跋飞轻笑，喜欢她如此重视她，在她心中他的安全最为重要。
他低头轻轻地在月婵娟的唇上吻了一下，月婵娟脸色不由得潮红，羞涩地低头向仲傲霜看了过去。
仲傲霜额头触地，恭谨地匍匐于地，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求王爷饶了仲傲霜吧，让他戴罪立功，为王爷效力。臣妾想，既然他回来向王爷请罪，日后必定会尽心竭力为王爷效命。”
“也罢，就看在你的为他求情的份儿上，暂时把他的项上人头，寄存到他的脖颈上。仲傲霜，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日后让本王发现，你再有丝毫不轨之心，不忠之举，你就自己抹脖子吧，也不需让本王费心。”
“臣不敢，谢王爷洪恩，臣定当为王爷，为大阏氏效死，永无二心。”
“婵娟，有人想见你。”
月婵娟的第一反应，就是秦铁雄，如今她并不想见秦铁雄，但是若拓跋飞安排她去见，她不能拒绝。
“臣妾遵从王爷的安排。”
“皇上到北疆了，皇上要召见你，杨五德是皇上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什么？”
月婵娟愕然瞪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拓跋飞。
拓跋飞点点头：“前些时候，仲傲霜已经诳本王去见过皇上，我已经和皇上达成协议，还北疆百年平安，肃清北疆的****，杨家私通大月支和楼兰，意图谋反。皇上将会在日后，把杨家兄妹，作为礼物送给你。”
“皇上已经到北疆多日？”
“皇上乃是秘密出行，我见到皇上时，也难以相信。你去和皇上见一面吧，有些事情当面说开，皇上乃是一代明君，天纵英才。如今你复仇已经有望，杨兰山兄妹就在北疆，被皇上带到北疆。你该明白，皇上为何会如此做。”
“皇上……”
月婵娟紧紧握住拓跋飞的手，拓跋飞感受到月婵娟的力度，放在月婵娟纤腰间的手，微微紧了紧。
他微笑道：“婵娟，不必紧张，除掉杨家也是皇上的意思。此事后，大康和大月支将保持百年的交好，其他的事情你不必费心，去觐见皇上解除你心中的疑惑，把你的仇人带回来，我们回转大月支。”
“可以回去了吗？”
月婵娟茫然抬眼看着拓跋飞，如此快就完成了复仇？可以收兵回大月支？
“是的，等你去觐见皇上后，我们就离开回去，单于已经回到大宛，意欲控制大宛，和大康前后夹击，置我于死地。”
“王爷，那……”
“放心，他成不了事，何况大康已经和我签订了国书，只承认我是大月支的主人。或者，单于的位置，也该换换人了。”
拓跋飞意气风发，傲然昂头，那个位置，他已经让了太久，如今该归还给他。
“臣参见单于，愿我主统一西域，成就宏图霸业。”
仲傲霜急忙磕头大礼参拜，如今单于的位置，只需要拓跋飞的一句话，没有太多的悬念。
“起来吧，你去安排一下，带大阏氏去觐见皇上。”
“臣遵旨。”
晶莹从月婵娟的眼中涌出，她无力地依偎在拓跋飞的怀中，不想复仇如此快就可以完成，心中却是没有太多的喜悦，骤然间空荡荡地。
“拓跋飞……”
她泪如泉涌，低泣不止趴伏在拓跋飞的怀中，这样的软弱，她只愿意在拓跋飞的面前表露。
拓跋飞温柔地搂住月婵娟的娇躯，任凭月婵娟在他的怀中发泄，仲傲霜悄然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良久，月婵娟的低泣才微弱起来，双臂紧紧地抱住拓跋飞的腰肢：“我要去见皇上吗？”
“逃避不是办法。”
拓跋飞把和大康结盟的细情，细细说了一遍。
“可是，我始终不能忘记太子哥哥的死。”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月无缺已经死了，何况也未必就是皇上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