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初彻底无语,不再和秘书说话,直接出了房门,打算去隔壁看看那个可能被这无良秘书折腾得半死的人。
临出门前君少初冷冷地要求道:“你先抽出一点时间收拾下自己,这副尊容出去不要说是我樱尚集团的人。”
徒留下秘书在屋里哀嚎君少初过河拆桥抛弃他嫌弃他诸如此类的声音。
隔壁房门的钥匙秘书刚刚就给了他,这间屋子并不比君少初的小多少,是副总的办公室,不过副总现在不知所踪,秘书便充分将这间屋子利用了起来,给他自己做办公室使用了。
君少初打开房门后,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动静,甚至都不见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他往里走了走,还是没人。
君少初皱眉,快速往隔间里走,他担心那个人已经逃掉了,但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由松了口气,又哭笑不得,没想到被抓来的这个人这么神经大条,居然就躺在隔间的床上睡着了。
君少初刻意发出点声音,想要让床上酣睡的男人自动醒过来,但他显然低估了那人的放松程度,直到他走到床边,那男人依然发着轻微的小鼾声,睡得一塌糊涂。
君少初喊:“喂。”
声音挺大的,终于将床上的男人吵醒,他睁开迷蒙的双眼,扫了一眼室内的环境,然后看到君少初,立刻便清醒过来,说道:“哦,你来了。”
君少初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他面对这个男人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男人和他的面容一点也不相近,但身形非常相似,而且,男人刚才开口的时候,可能是特意变了嗓音,和君少初自己的音色一模一样。
君少初知道这男人是故意的,他将里屋的门关上,坐到门边的椅子上,看着床上还是散散慢慢的男人说:“你既然到了这里,还能睡得这么悠闲,想必心底里是已经有了决定了,那么你是打算主动跟我坦白,还是让我采取点什么措施?”
床上的男人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多冷血的人,既然已经被找到了,我就不想着再逃,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君少初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心情愉悦起来,语气也不由得放轻松:“你只要把五年前的事情如实告诉我就可以,当然,在这之后你也不能走,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你做,不过你会得到很好的待遇。”
那男人低头摆弄着手指,犹豫了半晌,先站起身,转过去对君少初说:“之前带我过来的那个男人应该已经将事情都告诉你了吧?你一定要再听我说一遍,不嫌烦啊。”
君少初嘴角抽搐一下,他觉得,秘书这么快能找到这个男人,很可能是遵从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法则,这男人看起来和秘书一样不着调。
"你尽管说你的,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判断,一定要实话,你看我现在已经臭名昭著了,不介意再做点什么让自己的名声再坏一些。”君少初的语速平稳,语调淡定,但其实心里还在苦笑,暗骂自己之前实在太傻了,竟然能相信妮娜那个女人。
背影和君少初很像的男人坐回床边,将五年前的事非常确切而真实地对君少初又讲了一遍,只不过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君少初正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将这件事给洛晓依解释,他的手机响了。
这段时间手机响起通常都没好事,君少初忐忑地接起电话,果然又是个坏消息:黎娜割腕自杀了。
这通电话是君老爷子打来的,电话里君老爷子的声音是暴怒的,还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君少初出于对自己爷爷的了解,知道这回如果再不遵从他的意愿的话,很有可能将君老爷子活活气死。
君家一家都是那么强势的人,一般情况下,不容其他人违抗自己的命令,这点在君老爷子和君少初身上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君少初应承了君老爷子让他前往医院探看黎娜的要求,这并非是他愿意完全按照君老爷子的话去做,而是因为君少初正好有去找黎娜算账的打算。
秘书很体贴地给君少初备好了车,名牌车的车速无可比拟,君少初一溜烟赶到了医院。
不知道黎娜自杀的事情是怎么被传了出去,等君少初赶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门口已经很有天安门广场升旗的架势,人山人海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医护人员正在紧急维护秩序,但也一点用处都不起,该拥挤的人群照样拥挤。
君少初硬是靠着强硬的气势让人群给他让出了一条通往病房门口的康庄大道,却被两个气急败坏的人给拦在了病房门口。
拦住他的正是黎娜的父母,黎娜父亲经过陈年老谋深算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君少初,语气非常强硬:“你赶紧走,不用你来关心我的女儿,黎娜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可以看出黎娜的父母是真的很伤心,君少初看见黎娜母亲的眼睛都已经哭得肿了起来,他刚刚因为要找黎娜算账的气势立刻减了一半,但出于君老爷子的命令,他还是坚持着道:“我来探看她,并不会对她做出任何伤害的举动,请让我进去吧。”
黎娜的父亲扬手便要打君少初,却被君少初敏捷地躲了过去,到底是年轻人,反应速度不是黎娜父亲这样的老年人能比的,他皱眉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黎娜父亲愤怒地低吼道:“你敢在新闻发布会上打我的女儿,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要帮他打回来!”
君少初紧抿唇角,直接回身走人,他看出来了,再多说也无益,今日这么多人看着,又有黎娜的父母蓝泽,肯等不能强闯病房,想要和黎娜算账,只能来日再做打算。
从医院出来,君少初想了想,决定先去看一趟洛晓依,一是想趁彼此都已经冷静了这么长时间后跟她好好解释,二是这么长时间不见,君少初对她的思念已经痛入骨髓。
这么晚,洛晓依必然是在她自己家中,君少初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了洛晓依家门前,便挥手让司机回去了,今天这一行,他有势在必行的把握,让洛晓依和他和好如初。
毕竟五年前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结果,他已经可以给洛晓依一个完美的解释。
轻轻敲门,开门的是女佣,君少初无视女佣花痴的眼神,径直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场景却让身体虚弱的他一阵恍惚。
君少初咆哮道:“洛晓依,你在做什么?!”阵阵酸痛从心底涌起,君少初踉跄了两步,对于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现在的行为感到无比失望和伤心。
事实上这纯粹是因为君少初太在乎洛晓依所致,洛晓依的行为其实并不出格,她只是穿着真丝的短睡衣窝在南宫问怀里看电视而已,只不过因为两个人都只着睡衣,这景象看起来才很能刺激君少初。
洛晓依轻摇手里的一杯红酒,又往南宫问的怀里蹭了蹭,不屑地用眼角睨着君少初,问道:“你半夜闯进我家里来大吼大叫,还问我在做什么?我做的不过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哪里玷污了您老的眼睛吗?”
君少初浑身散发出的冷气几乎能将屋子里冻成冰箱,他咬牙切齿的问:“你和他发生了什么?”
洛晓依轻抿一口酒水,嫣红的唇瓣上残余的酒液让她看起来十分性感,她抬手轻抚着南宫问的脸颊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啊。”
君少初暴怒,没有注意道南宫问一直的沉默不语和复杂的神色。
洛晓依猛然间神色一冷,说道:“你要我报警吗?私闯民宅的罪名可会更加抹黑你君大少爷的名声呢,不如你现在自己出去。”
君少初半弯下身子,右手捂着心脏的位置,转身踉跄地朝门外一步步走去,他觉得有一只无形手紧捏了他的心脏一样,心痛的无以复加,又似乎是被一件穿透了心脏,呼呼的冷风灌了进去,带来无边的空旷与悲伤。
君少初专用的司机已经将车开走,没有君少初的传唤他不会出现,君少初徘徊在夜晚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头脑一片空白,理不清自己的思路,脑袋里反复出现的都是刚才的场景。
不知不觉间君少初到了夜晚里最热闹的大街上,临街都是高耸的商业房,他晃悠到一栋看起来眼熟的建筑前,无意识地走了进去。
那是生意人常常出入的一家夜总会,入场费高昂的吓人,但君少初曾经谈生意的时候光顾过几次,他的名声很响亮,进门后立刻就有人认出了他。
迎宾小姐恭敬地弯腰,脆生生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痒痒的:“欢迎光临,君少里面请。”
樱尚集团还没到,君少初还是风光无限的君少,这家夜总会自然也会非常欢迎他的到来。
大堂经理亲自来接待这个稀客:“君少里面请,要玩点什么?”
君少初冷声道:“酒,给我来点酒。”
他急需要辛辣的酒液来平复心里的疼痛,现在他须得效仿所有人生不如意的人,来借酒浇愁,虽然他只是单纯的情场失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