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儿在一天后就恢复了清醒,当她睁开迷茫的小眼睛,看到满屋子的鲜花时。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咪,这是在那里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花,非常漂亮啊。”
在那一瞬间,花飞雨的眼中又溢满了泪水,太好了!
小朵儿终于又恢复了正常,她生命中的唯一支柱,并没有脆弱到一阵风就可以吹倒的程度。
生命总是以一种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顽强挺立着。
“这是病房啊,小朵儿,你生病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花飞雨声音柔柔地说道。
“我生病了吗?
生的什么病啊?”
小朵儿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生病这件事,她也无法想到,其实她已在鬼门关上转悠了一遭,还能够走回来,已是万幸了。
“只是普通的贫血,昨天玩划船机的时候,可能是劳累过度,一下就晕过去了。
亏得叔叔的血型和你相配,给你输了一些血就好了。”
花飞雨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小朵儿,她害怕事情的真相会彻底摧毁孩子对生活的信心。
“那我可要好好感谢叔叔啊,叔叔真好,还能给小朵儿输血,小朵儿以后再也不害怕生病了。”
小朵儿躺在洁白的病房里除了放在旁边的鲜花是色彩斑斓的,一切都是以白色为基调。
她的声音软软的,弱弱的,带着一种童稚未泯的雏声,让每一个听到她说话的人都象是被一阵暖暖的风拂过心头的感觉。
“你真是一个乖女儿,叔叔的身体很好,他就躺在你的旁边。
他只需要简单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担心他的情况,你只要自己休息好就行了。
你是妈咪的心肝宝贝,没有你,妈咪真的不知道该怎能样去过啊。”
“叔叔!
叔叔!
你还醒着在吗,小朵儿想和你说说话,你那一天说要带我们去博击馆,还没有去成呢。
等我们的病好了,你可一定要带我去哟,你说话算不算话啊。
如果要是算话,就和小朵儿拉个勾吧……”
楚天阁刚被抽过了骨髓,虽然身体也是很不适。
可是他的身体基础还是很棒的,精神力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敏锐和活力。
“小朵儿,叔叔就在你的旁边,和你一样也是躺在白色的床单上。
有我和你在一起,你一定不会感到害怕吧,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等你好了,我们就到各处去玩,也会到你喜欢的博击馆。
说不定,叔叔还会上去和别人较量一下呢,打败那些模样凶狠的家伙,让小朵儿高兴高兴。
你喜不喜欢啊。”
“噢!
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去玩的,我要亲眼看着叔叔打败那些怪兽,就象那天,看着叔叔打败欺负妈咪的那个家伙一样……”
小朵儿越说越高兴,两只小手也从盖在身上的床单里拿出来,举在空中挥舞着。
一副可爱妩媚的样子,但是随后一阵巨大的疲劳感又袭来,让她的眼皮子都沉重的快抬不起来。
她只好无力地又将她举在空中的柔软小手又松松地放了下来。
小朵儿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我好想起来玩,可是我的眼睛好重啊,我真的睁不起来了,等我睡醒了再和你们一起去玩……”
说完小朵儿又闭上了眼睛,又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看到小朵儿又沉沉睡去的样子,花飞雨的心里不知是轻松了,还是感到更沉重了。
这种病症对人体的侵蚀力是如此的厉害,小朵儿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只说了几句话,便因为疲劳而又沉沉睡去。
看来小朵儿还远远没有达到康复的程度,若想完全恢复,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楚天阁的情况要好的多,他只是感到抽取骨髓的大腿部位,有些酸麻难耐。
虽然现在也可以勉强支撑着下床,可是却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看到小朵儿又睡了过去,花飞雨和楚天阁只能面面相对,不知该说什么好,小朵儿的病情在他们的心目中都占有很大的地位,小朵儿的病一天不康复,他们的脸上便很难看到笑容。
楚天阁感到自己象是突然一下掉入了一个漩涡中,从一个自由的杀手,突然陷入了家庭的羁绊,这种变化是不是太快了,让自己也难有适应的感觉。
可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却又不得不这样而为之,这和人们的心目中的杀手生活该相差多远啊,没有激烈的枪战,没有惊险的追逐,有的只是亲情和伦理中无尽的缠绵。
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夜的风流,换来的是终生偿还的债务,而且还是绵绵不休,有始无终的,也许要等到天老地荒,等到须发皆白,才可以将这一笔风流债偿还的得清。
楚天阁和花飞雨就这样面面相对,谁也没有说话,旁边是沉入睡眠中的小朵儿,他们俩时不时将眼光共同酒在宁静甜美的小朵儿的脸上,在这张小小的纯净的脸上,他们的灵魂得到了净化,他们的心也走的更近了。
在漫长孤独的等待后,他们终于相拥在一起,互相吻着充满泪水的脸,似乎只有在这种甜美的相拥中,才能让他们空虚而又寂寞的心灵得到一些充实的安慰。
他们就这样整夜整日地陪伴着小朵儿,小朵儿有的时候醒来,有的时候睡去,醒来的时间很短,而睡去的时间很长。
在小朵儿醒来的时候,他们就说那些有趣的事给她听,从邮轮上采购一些她爱吃的果子酱,德州烧烤等美味让她享受,可是她只能吃一些很少的食物,她最喜欢做的还是听楚天阁讲那些夸张的故事,每次都能让小朵儿格格的笑出声来。
每次在这种时候,花飞雨都会走到一边,她不想让自己沉重的心情影响小朵儿听故事的好心情。
小朵儿每次听故事的时间也很短,她会听着听着就感觉到很累,然后她的脸上总是浮现着浅浅的笔意。
似乎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慢慢闭上她的眼睛,再次陷入半梦半醒的睡眠之中。
当小朵儿安静的睡着后,花飞雨才会重又进入病房中,将她的被角折好。
将她放在床单外面温软的小手再放回到床单中,将那些有些残损的花枝更换掉,换上一些新鲜美丽的刚刚从温房里采摘来的新鲜品种。
楚天阁恢复的很快,这几天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虽然走路还有些不能完全踏入实地的感觉,但是至少可以活动了,他每天做一些恢复性的活动,将腿部的骨骼进行伸展。
在花飞雨的帮助下到甲板上去看海景,身上穿着医院里特有的条纹病号服。
他一边看海景一边还注意着甲板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乘客,希望从他们的身影中发现鸠里盖斯的身影。
可是令他感到遗憾的是,那个灰白头发,大大鼻子的家伙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象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魂灵,只残存在某个人的记忆中。
当他从甲板上又回到病房中时,小朵儿也醒了,小朵儿的精神看上去,一天比一天好了。
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脸上的气色也有了明显的改观。
看来这次的手术是非常成功的。
对于小朵儿这样的病情来说,能够恢复到这样,连医生也感到很惊奇。
鉴于小朵儿的身体已经得到有效恢复的状况,医生给小朵儿配置了一辆手扶车。
这样在她感到身体很好的情况下,可以做到手扶车里,让花飞雨或者楚天阁推着,在甲板上四处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