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过精神病院是吗?呵呵,那是啊,曾经的我很疯狂了,我讨厌周围都是一堆没有品位不会欣赏,还要玷污音乐的人,我看着很多人带着名和利益的眼光来想在音乐这块净土上分一杯羹,所以我从内心嘲笑和鄙视他们,我冲他们大声叫骂,不竭余力的讽刺,最终,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我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人们就是这样,有什么不一样,就以为是疯了,就会想方设法的排除他,隔离他们。”陈雅芝继续笑着,这句话到是让简颜想起了另一个人,好像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了。
“之后我就认识了米雪她是个很不一样的女孩,她画画的时候,很安静,很用心,我能看得出来她的整个世界就只有她的画,那是她通往一种美好境地的幸福依靠。”陈雅芝讲到米雪的时候脸上却是很温暖,很怀念的美丽笑容。
“米雪是这样的,她的确是真心爱画画的孩子。”简颜也肯定地说着,其实对于米雪来说,简颜觉得她是一个很难得的艺术家,她的画作充满着不一样的灵魂和气质,那画里有着简单的向往和爱,以及内心的很多追求,当然除了最终她获奖的那副镶着苏珊珊眼球的画作除外。
“我们成了知音一样好友,那时我拉琴她画画,那种生活美好而惬意,直到,那个人的出现。”陈雅芝说到这里时语调突然有些变了。
“那个人,是?”简颜此时好像已经有些猜着了。
“雍和,我的同学,后来我们都出院了,但仍旧保持着联系,米雪后来上了高中,有一次她见过了雍和后就无法抑制地爱上了他。”陈雅芝平静地说着。
“所以,你们最终因为这件事反目了,因为你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简颜从来都不敢想象这样的感情羁绊决裂的事情,真的会再度发生在自己身边最珍惜的朋友们身上。
“不,你错了。”陈雅芝冷笑了一下。
“米雪是爱雍和,爱到死去活来,爱到为他也打了胎。”陈雅芝说到此简颜又是惊讶了一下,陈雅芝这时走到了一边不一会拿出了一副画举到简颜面前,简颜望着那幅画正是米雪曾画过的“幻灭“一只雄鹰展翅而出,双目圆睁着仿似要冲破某种沉重地压力和束缚。
“你以为这幅画表现的意思是什么?其实是从那时开始,米雪对绘画的梦已经死了,她那时只想着成名,只想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那么就可以跟我站在同样的高度抢回雍和,因为那时雍和已经跟我结婚了。”陈雅芝讪笑着说到。
“什么?”简颜听到这话又是吃惊不小,一直没有想过米雪那极端的想要成名参赛的愿望居然是因为为了抢回一个已经娶了别的女人的男人。
“所以,你赢了啊,米雪最终也无法成功不是吗?”简颜想到这些就有些心痛。
“不,你错了,你以为我也喜欢雍和吗?”陈雅芝这时又苦笑着。
“难道不是吗?”简颜抬头问。
“不,那个只贪图钱财地位的混蛋我怎么会爱他。”陈雅芝不禁一脸鄙视地说着。
“那?”简颜这时真的被搞糊涂了。
“我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一个人,她就是米雪。”陈雅芝说到此走到墙边打开了大灯,简颜闭了下眼睛睁开后终于是看清了自己面前不远处,刚刚陈雅芝点香的那个大长桌上,原来供奉的是一个巨大的骨灰盒,骨灰盒后面是一张米雪静静地微笑着的照片,而让简颜此时惊骇到瞪大了双眼的,是在那骨灰盒上正血淋淋的摆放着一个东西,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正是雍和的人头,人头的血迹已流干,变成漆黑色的液体,静静地凝固在了骨灰盒的整个盒面上。
“啊!”此时简颜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惊恐大声地惊叫了起来。
“米雪,我真的爱你啊。”陈雅芝此时很是激动地上前抱住了米雪。
“雅芝姐,你不要这样。”米雪努力地挣脱开了陈雅芝的怀抱。
“为,为什么?是因为雍和吗?”陈雅芝很是生气地质问着“你不要傻了,他就是个贪图名利地位的花花公子,男人是靠不住的。”
“雅芝姐,你别说了,我怀了他的孩子了。”米雪急忙打断。
“什么?”陈雅芝听到这话实在很是错愕。
“雅芝姐,我很开心能有你这个朋友,但是我们之间只可能是友情不能是别的,那是永远不可能的。”米雪耐心地劝着陈雅芝。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爱也有错吗?”陈雅芝听到此话,很是难过地流下了泪。
“因为我们都是女的,这不可能的。”米雪终于受不了的喊到。
“性别是无法阻挡爱的,我爱你,不管什么,只是最单纯的爱。”陈雅芝说到底跑上前紧紧地抱着米雪,与她热烈地接吻着,米雪不停地闪躲挣扎,最终狠狠地咬了陈雅芝的嘴唇,陈雅芝吃痛放开了米雪,嘴角的鲜血缓缓地流着。
“雅芝姐,你不要再这么偏执了。我怀了雍和的孩子,我会得到幸福的,我希望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米雪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很是诚恳地说着。
“哼,你就真的相信那个雍和会给你所谓的幸福吗?”陈雅芝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冷笑着问到。
“他会的,我相信。”米雪肯定的点点头。
“好的,那我们就试试看了。”陈雅芝很是邪恶又绝望地笑了起来。
“所以,这才是你一定要和雍和结婚的理由。”简颜此时浑身颤抖着问到。
“是的,当然。我就是要让米雪看看她信以为会给她幸福的男人是什么样的。”陈雅芝苦笑着说。
“所以呢?你觉得这样米雪快乐了吗?”
“最起码她认清了真相,不过既然她这么的在乎这个混蛋,那我就把他找来永远陪着她了。”陈雅芝说到此微笑的转过头,望着那颗放在米雪骨灰盒上头的人头很决裂地笑了。
“其实,你并不快乐不是吗?真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应该成全,不管米雪选择雍和是对是错,那得由她自己来承受,但我想,让她真的伤心绝望的应该是这么做的人是你,只是为了跟她赌气,你做了这些事。”简颜此时很是淡然地笑了,她回想着曾经的米雪做出的那些疯狂的事情,这时到是不免的有些同情她了。
“呵,你有资格说这些话吗?”陈雅芝这时阴冷的转过脸来望着简颜。
“其实真的事实是,米雪是被你害死的。”陈雅芝咬着牙根一字一句的说着。
“所以,你是为了给米雪报仇才这样对我吗?”简颜早就预料到的问。
“是的,米雪在绝望中看见了唯一的曙光,她终于盼来了自己的个人画展,可是,你,却在这时出来打破了她的一切希望,最终把她推向了死亡的边缘。”陈雅芝冰冷地说着。
“即便那个绝望的曙光是建立在另一个女孩的生命之上也可以吗?”简颜反问着。
“呵,那有什么,人的命本来就有贵贱之分的,那个苏珊珊早就是个该死的人了,即便米雪不杀她,你觉得她在那种折磨下能活得很久吗?”陈雅芝到是不以为然地说着。
“那也不是米雪该轻易抹杀掉别人生命的理由,何况在苏珊珊的心里米雪是唯一可以依靠相信的朋友。”简颜听到这话心里很是难受,那个她曾经以为会是自己知音一般善良,纯真的陈雅芝此时俨然已经换了一个人一样。
“朋友,她不配的。你也不配,所以我帮助你走到你梦想的最顶峰,然后再亲手毁灭你,让你也尝尝那种瞬间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吧?仿似一出门所有的人都可以用眼光杀的死你。”陈雅芝说到底更是疯狂地笑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被世界抛弃过,梦想也不会毁灭,而人们的眼光不能杀死人,只有自己的偏执和脆弱能够杀死自己。”简颜这时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内心中却忽然间轻松了许多,那段被人误解的时光仿似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具有价值和意义,简颜忽然间也想明白了,其实自己拥有的是更多的幸福和幸运,陈雅芝和米雪,虽然她们有着无人能及的艺术天分,但她们内心所缺少的其实都是最简单平凡又难以得到的真爱。
“呵,嘴还挺厉害的,好吧,你就多说一些吧,反正过了今晚你就再也不能说话了。”陈雅芝这时笑着慢慢走出了这间屋子。简颜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环顾着四周都是空荡荡的墙壁除了面前的那张供桌什么也没有。
“可是,我得逃出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简颜心想着,她望着供桌上的那根蜡烛,心生一计,拖着沉重的椅子缓缓地向那边挪去。
挪到供桌跟前时,雍和的那颗人头此时很明晃晃地出现在简颜面前,一股发了霉的血腥味阵阵传来,简颜看到有很多的肉蛆和小虫子正顺着雍和的眼睛和耳朵位置来来回回的进出,简颜的胃中顿时有了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但她只能屏住呼吸,她转过身狠命的撞了一下桌子,供桌上的那根蜡烛倒在了地上,地板是水泥的蜡烛不会很快着起来,简颜立刻倒在了地上,将背后被绑着绳子的手渐渐地靠近蜡烛,简颜心想着: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希望可以成功,可是蜡烛的火苗几次烧到了手,简颜只能忍着疼痛咬着牙,一会蜡烛的火光就熄灭了,好在这时手上的绳子仿似也有一些松动,于是简颜费力的挣脱开手上的绳子,站起身就像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