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忽而腾起身子，一把抓着小蛮的双手，想要将她按在地上。
小蛮勾唇冷笑，猛地用力，爪子狠狠地抓在他的脸上。
“白小蛮，这个时候就不要装什么烈女了！”李雪吼道，“你就是想眼睁睁地看着张凡死。”
“你特么给姐闭嘴！”小蛮厉声吼道，那群装作温柔的女生，怕是没有料到小蛮那么凶猛，可这会儿七八个男生跟在张凡的身后。
那眼底露出诡异的笑容，温寺一把拉着小蛮，速度很快，将小蛮搂在怀里。
“你们闹够了没！”温寺厉吼，小蛮皱眉，“还想重蹈覆辙是不是？”
“温寺，你什么意思，国王的指令来了，你还想违抗？”李雪皱眉，温寺却变了脸色。
小蛮的手被温寺拉着，他拉得很用力，扯得她有些难受，温寺猩红了眼，小蛮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有隐情，不然无缘无故不会发起这个游戏。
那七八个男生要扑向小蛮，小蛮却只是勾唇轻笑：“就是你们全部一起，也未必有人抓得住我，不想着怎么跳出这场游戏，反而想逼迫我。”
小蛮身影一转，手攥着张凡的脖子，掐得他连连哀嚎，旁边那群男生围着小蛮，温寺质问他们，还记不记得，他们刚入S高的时候，玩得那场游戏。
一个个脸色都变了，小蛮皱眉，她可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你们也跟今天这样，逼死了一个人。”
温寺这话出来，赫然让一群人闭上嘴，小蛮松手，张凡才喘过起来，脖子红了一圈。
“是什么事情？”小蛮皱眉，看着温寺。
他说当初他们才入S高，头天晚上有人提议要玩杀人游戏，本来只是寻求刺激的，可是没有想到这游戏玩到了最后，惩罚也越来越刺激。
从一开始拉拉小手，亲吻增添一些小暧昧，到了最后，男生真的化身为狼。
“你们都忘了楚韵么？”温寺的视线落在那些人身上，李雪脸色煞白，说什么提起故去的人做什么。
温寺看着小蛮，她告诉小蛮，楚韵就是他们第一次玩杀人游戏，被逼着跟毛超亲密做那事儿的人，当时酒也喝了不少，兴致很高，毛超整个人扑了上去，在那些男生的刺激之下，他扒了楚韵的衣服。
这样羞耻的过往，被温寺一点点揭开，毛超躲在暗处，他心底害怕，呵斥温寺不要继续说了。
“第二天，我们就接到了楚韵失踪的讯息，等再找到她，她已经成了江中浮尸。”温寺轻声，对小蛮说。
小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当初劝楚韵接受惩罚的李雪，如今也没有变，当初迫不及待要接受惩罚的毛超，这群人也都没有变。
小蛮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有些游戏，是不能玩的，可是一旦开始，只有死才是终结，这么说起来，在座的各位，是死有余辜。”
“白小蛮，你以为你摘得出去，你是这场游戏里的一员，如果真的是楚韵回来索命，你也逃不掉的，厉鬼无情。”李雪冷声道。
张凡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这种学霸平日里说的头头是道，在关键时候，脸色吓得惨白。
有人提议，说什么如果是楚韵回来了，他们可以用见鬼法则，把楚韵召回来。
“我们都欠楚韵一个道歉。”李雪轻声道，“只有我们道歉了，楚韵才会原谅我们。”
小蛮冷笑出声，当日怎么逼迫小姑娘的，这群人撕下脸皮都是那样的嘴脸，他们要玩笔仙，召唤楚韵，小蛮乐得在旁边观看。
教室里阴风阵阵，李雪提议把窗户关上，夜色正浓，教室里亮起两盏蜡烛，小蛮坐在教室最后，隐藏在黑暗中，看着这群已经被逼迫地快要疯魔的人。
我在寻找楚韵，鬼气不浓，连她都察觉不出来。
“你做什么？”小蛮轻声道，她视线落在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温寺身上。
温寺笑笑：“你也会害怕？”
小蛮皱眉，她这不是害怕，而是本能反应，要是温寺再超前一点，怕是小蛮就出手了。
“你们家，究竟是做什么的？”温寺问小蛮，满脸虔诚，小蛮笑笑，说就是帮人办事儿的，她说她娘没什么本事，爱好八卦，有个忠犬爹爹，日子过得平和。
“你想问什么？”小蛮皱眉，温寺说流连总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略显阴森。
“你倒是挺厉害，你信世上有鬼么？”小蛮盯着温寺，这人平日里看着痞子一样，可却是个心肠好的人。
小蛮也不愿意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温寺点头，他说如果之前不相信，那么现在他信了。
笔吧嗒一下掉落在地，李雪急了：“你们怎么可以问，笔仙的死因……”
她惨白着一张脸，笃定的很，说什么是楚韵回来了。
突然一下，蜡烛熄灭，教室里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小蛮皱眉，她的身影忽而一闪，在那扇教室的门打开之前，她从那儿穿了过去。
“来都来了，何必要跑？”小蛮勾唇，看着眼前，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
楚韵冷笑着出声：“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谋划了这么久，只是为了复仇，倒以为是什么烧脑的游戏。”小蛮皱眉，看着眼前，半张脸肿起的女人，这个女人，从当年死了之后，便成了孤魂野鬼，心底的怨念散不去。
楚韵指着教室里那群人，她说他们不配为人，他们都该死。
“他们不是喜欢玩游戏么，就让他们死在最爱的游戏里。”楚韵歪着脑袋，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血液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
她的手一提起，小蛮赫然看到，教室里那三个人，被吊了起来，他们挣扎着，求生的欲念特别明显，可是半点用都没有。
楚韵看了小蛮一眼，那眼神特别渗人。
“你想魂飞魄散？”小蛮看着她，“这条路只能越走越荒唐，你手上会沾满更多的血，你不是审判者，你没有权力……”
“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你不懂，我穷其一生一世，都只是为了报仇，就算永远消失，我也要撕下他们虚伪的面具。”楚韵看着小蛮，说得坚定。
小蛮摊手，她不会阻拦她的。
“你也看到了，国王指令出来，他们迫切地想要跟你发生关系。”楚韵轻声道，“就跟当年那样，你比我厉害，我知道你能保住自己，可是我不能。”
小蛮心底略微有些牵动，楚韵是个好姑娘，她如果选择的指令，是其他无辜的女生，那么只能多糟蹋一个人。
说不出心底奇怪的滋味，楚韵说她恨死了教室里的人，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下狠手。
死的只有三个人，毛超、李雪和张凡，毛超****攻心，当初也是看上楚韵那张脸，才左右惩罚，要她跟他发生关系。
李雪，那张虚伪的脸，表面上看着温柔，可是一肚子坏水，推波助澜。
张凡呢，自认为可以主导这个游戏，只顾着自己的性命。不管其他的人生死。
小蛮靠在那儿，看着教室上空吊着的三个尸体，教室里早就乱成一团，有人去开门，有人去开灯，可过了许久，那灯才被打开。
啊——
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教室，小蛮依旧坐在教室最后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可是那三个人，却永远死了。
温寺变了脸色：“这怎么可能……”
“自作孽，不可活。”小蛮冷声道，没想过这是一个温柔者的复仇，倒是温柔了不少。
教室里人心惶惶，有人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有人说要告诉家长，也有人说要报警，淡定如小蛮，只是坐在那儿，看着那些人的神态。
世上真有那样的人，李雪、毛超和张凡，只是其中的代表。
楚韵说的没错，撕下脸上的面具，他们才是真的人。
突然有人开口，那种劫后余生的口吻：“他们四个人，都是当初伤害楚韵的人，我们没有动手，楚韵是个好人，她不会杀死我们的。”
这话一出，众人松了口气，这人说对了，楚韵不会杀死他们，但是早晚，会被他们自己的心杀死。
这场国王游戏，就走到尽头了么。
小蛮勾唇，楚韵不敢继续做的事情，她帮她做完。
叮——
手机再度响起，众人纷纷掏出手机，才稍稍放松下来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短信内容很明确，小蛮和张凡的任务失败，张凡受到了惩罚，白小蛮也要受惩罚，而接下来，会公布新的任务。
新的恐惧弥散在人群中，小蛮起身，打开教室后面那扇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控制了那些短信，这条关于国王的短信，是她杜撰的。
小蛮走下楼，忽而顿住脚步：“你没必要跟着我。”
温寺站在身后，左右为难，他看到了，看到重新回来的楚韵，也看到了白小蛮。
“为什么要继续？”温寺沉声，他说这场游戏，该停止，不能看着无尽的杀戮。
小蛮勾唇：“有些人，就该吃吃教训，不是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温寺沉声。
小蛮大摇大摆往前面走，说什么只要你夜闯流连，就会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