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诧异，许昭然点头，她说这也是为什么长云这些年能彻底遁入空门的缘由。
她说长云略微有些焦灼，可能跟他接到的命令有关。
我依然想了解那个女人的事情，许昭然的神色略微有些悲伤，她说那个女人是他们家的养女，长她一辈，她说她要重新组织语言跟我说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她叫许俞然，是我祖母在孤儿院领养的孩子，她当然有特殊之处，天生阴阳眼，能看穿鬼怪，我祖母才将她接近许家。”
许昭然缓缓说起来，在她很小的时候，见过那许俞然一面，生得温婉可人，双眸楚楚可怜，特别地美。只可惜许昭然见她一面，却成了最后一面。
“同样是在长渊寺，她下落不明，忽然消失。那时候祖母急了，疯狂地派人四处去寻，只可惜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许昭然喃喃。
她说我猜得没错，过了没几天，一个尸体直接被人送到家里来，从此许家对这件事情缄默不语，就连许俞然的丧礼也是秘密举行的，连孤儿院都没有通知。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长云叔叔那么地悲伤，跪在地上哭了整天三天三夜，一双眼睛通红，我依稀记得，他跟祖母争论的时候，说什么祖母罔顾族人生死，不调查清楚。”
许昭然说她只记得祖母勃然大怒，罚了长云，从此这件事情就翻篇了。
我诧异：“这其中的疑点不说多少，总归连不上，好好的人，怎么会在长渊寺消失。”
“这就跟俞然姑姑的特殊性有关，当年那件事情，我不太清楚，但在此之前俞然姑姑跟祖母有争执，听下人说是祖母执意要将俞然姑姑许配给别人。”许昭然道。
她说那会儿只是定下婚约，可依旧遭到许俞然的反抗。
许昭然说她祖母，最讨厌地便是别人的忤逆，祖母的独断，注定许俞然不可能有幸福的。
那会儿许老太甚至放下狠话，找出许俞然在外的情夫，她会亲自处置。
“俞然姑姑不想长云叔叔暴露，便选择跟着祖母来长渊寺。”许昭然喃喃，到底是悲伤往事，有些细节难以琢磨。
我拧眉：“来长渊寺？”
许昭然点头，那一次她也跟着过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说许俞然的尸体被送到许家之后，没有人接近过，只有许老太，她一手包办了所有的事情。
“这事情疑点重重，为什么不继续调查下去，还不报警？”我拧眉，心想着大抵是害怕许家的事情，或者长渊寺的事情暴露出来。
我们正聊着，古燃忽而出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暗自松了口气，可眼底依旧疑惑，他问我是怎么出来的。
我简略的说了一下，没有抖出萧寒的名字，我话锋一转：“在那里，攻击我的是什么东西？”
“是人。”古燃沉声，他说符咒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倒是手电筒成功地驱散了他，那绝对是个人，可是人的话，他也太过诡异了。
他身上的皮肤就不像是人的，我心里疑惑。
古燃点头，他确定就是人，他凝声：“这四周，眼线太多，长云害怕你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情，这行事风格倒是谨慎。”
“他是多疑，如今祖母也去世了，许家怕是没有人可能钳制他，至于我，在他眼底什么都不算。”许昭然道，如果长云有心为许家，那倒是还好，怕只怕长云还记恨那件事情。
虽说当年许俞然的死，不知缘由，但是许老太不管不顾，已然激怒长云。
“这些年，他虽说在佛门长伴，可是那颗心不会变的，他有野心，蛰伏这么多年，他心中的仇恨不可能放下的。”许昭然道，这是她这些年跟长云接触之后的感觉。
古燃沉声，先不管长云的事情，他今晚一定要把那条善无除掉，他说今夜寺里住的信徒太多了，他怕善无会出来害人。
“善无原本吸食的就是人的善念，可不知为什么这条倒是喜爱怨念。”古燃低声道，“欢欢，你跟我下一次枯井，昭然，你帮着稳住长云的人。”
许昭然点头，我跟着古燃回房间，想等着夜色深沉，跟他下一次枯井。
他说他见了那些香火所去的方向，完全就是后院枯井，他去那里查探过，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
古燃拧眉：“长云一心只为了许家，倒是忘记佛家该有的执念。”
“昭然之前说她去打听住持师父的下落，发现众人的时间点都对不上，她怀疑住持师父可能遇害了。”我沉声，古燃皱了眉头，他说长渊寺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复杂地多。
入夜之后，小沙弥过来送完晚膳，我跟着吃了一点，胃口不是很好，虽说菜的味道还可以，等待着院子里没什么人之后，我跟古燃一起潜入枯井。
他说他之前下去过一次，那口井一点都不深，他叫我小心一些。
我从上面跳下去，做好了滚地的准备，可是下一秒，脚陷入泥潭之中，下面不干，全部都是淤泥，而且有股味道，古燃递给我一个手电筒，要我跟着他走。
“我之前来过一次，没有进去。”他说他过来查探过一番，发现这里有些诡异，水之所以进不来，是被人堵住了。
“有人把这里改过了，原本底下能渗水，可那人一改，在这里开了个口。”古燃指着前面的口，我跟他往那边去。
长渊寺底下真是四通八达，他要我小心一些，这个口子看着像是人为的，但他怕万一是善无钻地留下的洞口，他说随时都有可能遇上善无。
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古燃往前面走去，这个洞不是很大，跟善无的体型倒是很像，我匍匐往前，跟着古燃，他忽而停下来了。
我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喘气都不敢。
里面似乎有生命的气息，难不成那条大虫子就在这里？
我保持疑惑，额头上的冷汗一层层冒出来，我趴着很难受，这里太不舒服了。
没过一会儿，古燃终于往前面挪了两步，我急忙跟着上去，他的速度很快一跃而起，我跟着过去，看到那只巨大的善无盘成一团，四周香烟缭绕，安详地在睡觉。
“果然是在这里。”古燃沉声，他要我退得远点，此等妖孽早就该被除掉了，可不能继续留下来。
我往后退了几步，咯噔一下，不知踩到什么，古燃没有注意道我。
我后退，是一副骸骨，吓得我，骸骨保存完整，放在一旁的地上，我一脚踩过去，刚好踩到了他的头颅，我心感抱歉，对着拜了一下。
古燃的动作很快，等善无醒来的时候，它的身上已经被红线全部缠绕起来，它略微挪动了一下，痛苦地想要舒展身子，可惜压根没有用。
我怔了一下，善无的爪子太多，每一个都缩在一起，想要彻底解放出来，可是被古燃死死地困在里面。
它很难受，整个身子到底，胡乱地在地上爬动。
古燃手执铜钱剑，他说古来有人除掉钱串子妖，现在他居然要除掉善无。
善无本就是善者，只是被迫成了这样，我拧眉，看到善无身上布满的符咒，它痛苦的呜咽一声。
善无周身黑气缭绕，就在古燃快要消灭它的时候，我恍惚之间又听到了求救声：“救命，求求你救救我。”
那声音时有时无，我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是那确实存在，我在这个屋子里找了一圈，可是压根没有找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