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偷个皇帝做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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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父子请罪(1)

刺目的殷红涌出,触目地染红了宫锦文的衣襟,他似乎是措手不及,又似乎是已经无力阻止奚宁远的刺杀,只来得及微微侧过身子,却没有躲过奚宁远如此近距离的刺杀。

奚宁远愣住,看着手中的匕首刺入宫锦文的身体,毫无阻碍地刺入。

他想过很多结果,就是不曾想到这种。

“你……”

宫锦文即便是中毒,也不会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盗门的门主对用毒应该颇为精通,明知酒中有毒饮下,他以为宫锦文定然是已经有自信和把握,不会中毒。

“三弟满意了吗?”

宫锦文淡漠地问了一句,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躲闪,握住奚宁远的手腕,把匕首从身体中抽了出去。

血,泉涌般从伤口流出,瞬间就染红了宫锦文的衣袍下摆。

奚宁远再度出手,却不是刺杀,他点了宫锦文伤口周围的穴道,阻止血继续流出。

从宫锦文刚才握住他手腕的力度中,他就知道宫锦文并未失去武功,要杀他或者躲避过他的刺杀,都是再容易不过。

“不可!”

一声惊呼,从远处传了过来,一道身影闪电般地冲了过来,瞬间就到了二人的面前。

“噗通……”

奚宁远被一脚踢飞,滚落出去有两丈多远。

“噗……”

一口鲜血,从奚宁远的口中吐了出来,他愕然抬头:“大哥……”

“噗通……”

奚宁邦双膝重重落地,跪在宫锦文的脚边,浑身在战栗。

他盯着宫锦文身上的伤口,伸手,手在颤抖。

“大哥,无碍的,只是皮肉之伤。”

宫锦文一双幽深的墨曈,盯着奚宁邦说了一句,靠在椅子上,似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奚宁远翻身坐起:“大哥,你……”

“砰砰……”

奚宁邦重重磕头在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力磕头。

“大哥何必如此,请起吧,我可受不起大哥如此大礼。”

“主子,请主子开恩赐罚,重重处罚!”

奚宁邦颤抖着回了一句话,磕头不止,因为过于用力额头破裂,渗出鲜血。

“你知道了?”

“主子,臣该死,臣罪该万死,求主子开恩,此事罪臣定当给主子一个交代,任凭主子重重责罚,只求主子开恩!”

奚宁远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大哥,迷惑起来。

宫锦文没有说话,盯了奚宁邦片刻才道:“抬起头来。”

“是。”

奚宁邦抬头,脸上满是恭谨敬畏,垂下眼睑。

他的额头已经破裂青肿,血迹斑斑,不断向外渗出鲜血。

“大哥……”

奚宁远忽然从心底生出深深的惶恐之情,旦夕国还有什么人,能让大哥称呼一声“主子”,用如此恭谨的态度回话,行如此大礼苦苦地哀求?

一个念头,闪电般从他脑海掠过,他抬眼向宫锦文望了过去,正迎上宫锦文一双深邃无底带着寒意的墨曈。

他翻身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想到刚才那个念头,浑身不由得战栗不止。

“三弟,还不过来向主子请罪。”

奚宁邦语气无力,满是深切的惶恐。

那样的大哥,奚宁远从未见过,这样的语气和表情,他也从未在大哥的脸上见过。

“三弟不是一直想见见我吗?”

宫锦文冷峻地问了一句,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金色面具,奚宁邦如此大礼叩拜哀求,称呼他为“主子”,他明白奚宁邦早已经看破他的身份,只是一直不曾点破而已。

“太子……爷!”

奚宁远大惊失色,从大哥刚才对宫锦文的态度中,他已经猜出宫锦文的身份。但是此刻亲眼见到宫锦文的容颜,仍然惊讶不已。

他急忙重重磕头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刺杀太子是何等大罪?

他能承受得起,奚家却是承受不起。

奚宁邦再度拜了下去,重重磕头在地,沉闷的磕头声,在夜空中回荡。

“太子爷,恳请太子爷开恩,将奚宁远交与罪臣处置,罪臣定当给太子爷一个交代。太子爷但有吩咐,罪臣全家,无不谨遵太子爷的吩咐,望求太子爷开恩。”

“太子爷,此事皆是罪臣一人之过错,与奚家无关。罪臣不知道是太子爷当面,失手伤了太子爷的金体,罪臣求太子爷开恩,赐罪臣一死。”

奚宁远浑身战栗,语不成声,一步一个响头,跪爬到宫锦文的脚下,重重磕头再道:“罪臣不敢有劳太子爷动手,这就在太子爷的面前自裁谢罪,只求太子爷开恩,看在罪臣不知是太子爷,乃是无知冒犯,在罪臣死后,饶恕罪臣的家人。”

宫锦文忽然一笑:“其实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杀了爷,如此今夜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奚宁邦身躯颤抖起来连连磕响头:“罪臣不敢,罪臣万死也不敢有如此的念头,求主子明鉴。”

奚宁远只是重重磕头,已经说不出什么。

“今夜此地并无第四个人,纵然有,也该是你奚家的人,只要你们二人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爷是被你们杀死的。如此,你们奚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宫锦显即位。”

“主子,主子,恳请主子赐罚,臣罪该万死,若是主子再如此说,罪臣唯有在您的面前,自裁谢罪。”

奚宁邦忽然抬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宫锦文。

“主子,求主子开恩,罪臣一家对太子爷绝不敢有不忠的念头,更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请主子明鉴。”

奚宁邦称呼宫锦文为“主子”,是在向宫锦文表示,愿意效忠宫锦文,做宫锦文的臣子。若是称呼“太子爷”,那就是未必有这种意思。

“大哥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宫锦文笑着问了一句。

“主子,罪臣曾经在暗中多次看到过主子,早已经有了疑虑,只是罪臣不敢说出来。”

“想必岳父大人,也早已经该猜测出我的身份了吧?”

“是,罪臣万死之罪。”

奚宁远反手就握住了刚才刺杀宫锦文的匕首,回手向自己的胸前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