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见周围人多,就把我们几个人拖到相对无人的角落里小声说道“大师你是不知道,这白村一开始就是个普通的小村子,可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白村就开始一个劲的死人,最开始我也没觉得怎么样,干我们这行的死人见得多了去了,哪个地界还没死过人啊,可是这白村的人死的频率也太高了,三五天一个,连着死了五六个人,而且吓人的是,这些死人的尸体上都长着一块又一块的大黑痣,上面还长满了毛,死状非常诡异,可这些人生前都好好的,哪长过这种东西。”
“这些人死状凄惨,听村里的人说那些人死前没几天,村里发生了一系列怪事,好像有什么东西进了村子,还说这是恶鬼报复,我刚开始也不信,只觉得有点吓人,可刚才看到那脏东西,我现在也开始怀疑是有什么脏东西进了白村,那白村真的去不得啊。”
尸体上长黑痣?这让我一下想起之前走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脸上就是长了一大块黑色的皮肤,但是我没仔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王江说的黑痣。
不过鬼老道不以为然,对他嘲笑了一番“胆子就这么小?这就把你吓着了?”
王江连连摆手说“这才哪跟哪啊,重要的是后面发生的事,这些人死后,我们去调查了几次,也没发现什么情况,不像是他杀,就认定是自然死亡,村里就给他们准备葬礼,我是这的副所长,和白村的村长关系也不错,这趟白事我就去了,这几个人是一起火化的,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这没有火化场,就找了个空旷的地角,搭了个火架子,给它们倒上油,点了把火就给烧了,当时那火还是我亲手点着了,亲眼看着他们尸体一点点发黑变焦,最后烧成了一地尸灰。”
“这不很正常么?”
王江慌道“正常什么啊!我参加完丧礼就回来了,第二天白村村长给我打电话,说昨天那几个被火化了的死人都活过来了,和没事人一样,我当时听了手机都摔地上了!”
我们几个人愣在原地,鬼老道更是惊得差点叫出来“那些人复活过来了?你确定你没听错?”
王江瞪着眼说“听错?我不光听,我还看见了,我接了电话之后又去了一趟白村,果然那几个人都活了,只不过身上的大黑痣还在,而且感觉比给他们火化的时候还严重。”
鬼老道皱着眉头,一个劲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王江冤屈道“大师,我都这样了,我骗你干嘛,我去了白村见了他们,吓得我都没敢进村子,在村口看见他们,找了个借口我就跑了,我明明已经把他们火化了,而且还是我亲自火化了,他们竟然又活过来,这肯定是闹鬼了,要不哪能出这事!”
可不管王江说什么,鬼老道就是不信,他说人从生到死的过程不可逆,任何方式都不可能让死人活过来,更别说是已经被火化的死人了,人死之后变成鬼有可能,但是尸体火化之后再重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件事绝对有古怪。
王江知道鬼老道不信,就一个劲的劝鬼老道不要去,那地方真是邪性的狠,可他完全不了解鬼老道的性格,越是这样离奇的事情,他越要去探个明白,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这趟去白村是要找个制鬼图腾的大师,我们要知道那石室里的巨幅图腾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所以不管王江怎么劝,鬼老道始终不为所动,一心要去白村,王江也是一顿挠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要跟着我们去白村,那就等于再重温一次噩梦,可要不跟我们去,他已经被那怨鬼盯上,迟早是个死,前后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和我们一同前往白村。
鬼老道叮嘱了一遍之前让他调查的事情,他点了点头,把鬼老道吩咐要调查的事情都安排了下去,他知道这事关乎他的性命,所以让属下把手上一切的案子都先放一放,先主攻这一件案子。
我转头望向鬼老道,他仍是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估计还在想那火化后的死尸死而复生的事情。
我问他那女鬼的事情怎么办,他跟我说这边调查的事情不能落下,而我这边也得想办法从那个女鬼身上得到些线索。
我感到一阵头疼,本以为这边有王江的帮忙,我就不用和那女鬼打交道了,可鬼老道说反正只要做梦就会遇到她,不如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得出什么线索,说不定能早点破案,早点解决这些事情。
他说的是轻巧,我可不像他和鬼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看见鬼和看见自家亲戚一样,这么熟悉,直到现在我看见它们仍打从心底里有种恐惧。
警察那边在忙现场和调查的事情,我们则换了一间屋子,阿山和鬼老道都不睡了,说一会就天凉了,睡那会也没什么用,让我再休息一会,天亮还要赶路。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只要做梦就会遇到那个女鬼,我就难以安心入睡,迷迷糊糊,时醒时睡,没一会就亮天了。
第二天我们便启程出发,鬼老道给了王江几张道符,并告诉他那道符的使用方法,防止那鬼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出现害他。
王江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开着所里的车就过来了,这下连坐车的钱都省下来了。
我们早上出发,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才到白村,倒不是隔得远,只是这里的路实在不好走,感觉一不留神就容易翻车。
离白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们停了下来,剩下的都是山路,我们只能用走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没办法我们都带好自己的东西下车徒步进村。
进村的路同样很难走,道上坑坑洼洼,很不平坦,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住平房的时候,外面的路也是这样,一下雨路上非常泥泞,经常一脚踩泥里就把鞋给踩脏了。
过了一个山头,我们来到了白村,可不知怎么着,一进白村,天色就暗了下来,太阳明明高高挂在天上,可总感觉有一层看不见的黑布将白村笼罩了起来一样。
“这村子……还真邪性啊……”
鬼老道惊叹了一句,一旁王江听了连忙说道“我就说这地方不该来吧,咱们回去吧,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我们没有一个人理他,向着那白村走去,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乖乖跟了上来。
越靠近那村子我越感觉不对劲,等快到村子口的时候这附近竟然刮起一阵阵阴风,将沙尘吹得到处都是。
我们站在村口望向村里,这村子也不算小,十几户人家少说也四五十号人,可硕大的村子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些家禽家畜在到处闲逛,这些人怎么大白天的都躲在家里……
“有些不对劲,快进去看看!”
鬼老道带着我们进了村子,挨家挨户的瞧,发现屋外没有人,屋子里面也没有人,这一整村子的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嘿嘿……”
就在我们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诡异的笑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孩子咧着嘴望着我们,脸上一大半都变黑了,上面长着浓密的黑毛,看上去十分吓人。
王江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他当时亲手火化的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他一看到这孩子,连连向后退,一不留神差点栽了跟头,偏过头不敢看那孩子。
鬼老道在那小男孩身上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男孩身上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怨气,应该不是鬼,就是那脸上的黑痣皮肤有些吓人,便对他问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村里人都哪去了?”
那小男孩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这一摇头一点头把鬼老道整蒙了,又问了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村里人都哪去了?”
这次那小男孩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村后的一座小山,然后又摇了摇头。
鬼老道一阵纳闷,也不知道这小男孩什么意思,刚想再问他几句,那小男孩突然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一样,转头就跑。
“哎!别跑啊!”
鬼老道想叫住那小男孩,可那小男孩逃命一般向后山跑去。
小男孩这一跑,整个村子像炸锅了一样,原本安安静静的家禽家畜都开始乱吼乱叫,不一会便都跪在地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它们真的是跪在地上!
那些牛羊猪收起前腿,后腿蹬的笔直趴伏在地上,前低后高,看上去像在下跪一样,而有些像鸡这样没办法做到这种姿势的家禽家畜索性躺在地上,不敢动弹。
它们的叫声十分诡异,听上去特别难受,特别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它们摁倒了下跪一样,而且都统一面朝村口方向,好像在迎接什么东西。
我一下想到之前王江说过这村子里的村民觉得村里来了什么脏东西,难不成他们说的是真的?
鬼老道眉头一皱“有些不对劲,咱们先上后山去找那些村民,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一行人沿着村后的路一路跑到了后山上,从村里到后山就只有一条路,虽然有些崎岖,但并不难找。
还未登上山头,便看到山顶处往外飘着烟,好像在烧什么东西一样,虽然不知道在烧什么,但是有烟就代表着有人。
王江望着那山顶的烟,似乎想起什么来,一拍脑门道“我差点忘了,今天是白村的祭祖日。”
“祭祖日?”
王江解释说“白村的先人叫白羽生,此人当年升官成为知县,路过这个地方,觉得这里不错,隐退之后便带着家人来到了这里开荒种地,这才有了白村,今天是白羽生诞辰,每年的今天白村人都会聚集在一起祭祖,那后山上的烟应该就是他们放的吧。”
我们一行人冲着那冒烟的地方赶了过去,在山上爬了一段距离,才发现烟是从一个山洞里飘出来的,这么说白村的人应该都在那山洞里。
我们刚准备靠近,不知从哪窜出一条野黑狗,直奔着那黑洞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