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娃听说自己也得到了升职,就非常高兴,就问:“那其他弟兄怎么样?马回岭他们都有升职吗?”孙胜笑道:“当然不可能只给你一个人发嘉奖升职文书,凡是我们汲水大营参与这次西征的军官都有份!只是你的升职比较特殊一些,属于破格提拔!”
石野娃点头道:“那师傅你还回汲水吗?”
孙胜说道:“当然得回去,得向王爷告辞,毕竟是王爷给我这次西征的机会,也跟了王爷几年了,没有交情也有感情了!还有就是家宅要安排一下,汲水镇家里毕竟百十口子人啊,也得安排一下。”
石野娃问道:“那是不是还要把家眷接到京城来呀?”
孙胜答道:“到时候看情况再说,明天咱们就回去,还要看王爷的意思,呵呵,高处不胜寒,慢慢你就晓得其中的利害了!”
石野娃兴奋道:“师傅!明天咱就回汲水了吗?太好了,终于好回家了呀!”他高兴得跳了起来。
孙胜说道:“野娃,这次回去,要放低姿态,不要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就趾高气昂了,你还年轻,明白吗?锋芒不可以外露太早,出头的椽子先烂,你要学会把自己藏起来,不要让太多的人注意你,你回去就可能被王爷嘉赏,你要把赏银分一部分出来分给你的弟兄们,懂吗?”
石野娃说道:“明白,多谢师傅指点!”
孙胜又说道:“你年纪轻轻就当上都尉,汲水军中一定会有好多老人儿不服,你不要和他们计较,反而对那些人要好言相待,接下来很快,总督府就会发调你来燕北大营的文书,到了这边,就没有人看不起你了,新组建的大营,我是这个大营的都督,直接归属总督府,到时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做本督的副将!”
石野娃连忙抱拳说道:“今后野娃就仰仗师傅了!”
师徒二人聊了大半夜,孙胜给他讲了好多军中为人处世的道理,石野娃觉得开窍不少,的确,他这些方面欠缺太多。
第二天起来,大家简单吃了早饭,一行人马匆匆离开了京城,沿着燕谷河一路向东疾驰。汲水镇位置在帝国的东端,当初李氏兄弟三人合力拼下这燕云十六州,创立了燕州帝国,大哥李天龙做了大王,二弟李天虎被封为东王、三弟李天豹为西王。李天虎生性孤僻孤傲,无法在大哥面前做个恭顺的臣下,就自己提出在帝国东部给他一块封地,自己独居一隅,创建骑兵大营,有事相互照应,就看中了汲水镇,自称为汲水王。三弟李天豹就留在了燕京,组建了天龙卫队,护卫京畿。
结果李天虎便雄踞一方,成为帝国东部的边界的守护神,他组建的汲水铁骑大营,威震东部的清水口,东北方向契丹的一支部族,帕克族连年不断骚扰燕州的东部边界,与汲水铁骑打过几仗,但也未曾入侵燕州一步。
孙胜石野娃一行离开京城,夜宿昼行,赶了三天路,终于回到了燕谷河南岸的汲水大营。汲水大营在去冬今春的几个月里完成了声势浩大的春季征兵,现在的汲水大营很像个新兵营,孙胜石野娃他们进营的时候,看到大校场上到处都是进行队列训练的新兵。
汲水大营都统陈苍鹰将军在大营前迎接他们,前来迎接的还有先与他们凯旋归来的都尉李力、乎其林和马回岭、宋奇、杨徽、复良等众战将。
看到石野娃,马回岭老远就喊了起来:“野娃,我们在这儿呐!”
大家见面分外兴奋,终于到家了,尽管这里还只是大营,但是石野娃就感觉到已经到家了,陈苍鹰将军说道:“大家先休息下,晚宴在汲水镇王爷府举行,孙胜将军大人没有回来,就还没有开庆功宴,今天晚上所有西征参战回来的军官,全部到王爷府天虎厅,王爷将颁布嘉奖令。”
暂短的迎接仪式结束,石野娃便和孙胜分开了,他马上被战将们围了起来,他左右看着,问道:“俺的那几个老乡呐?石小三、石木林他们呐?”
马回岭拉着石野娃说道:“我们早就回来了,你的两个小老乡都被分配到新兵营去做了训练新兵百长了!”
石野娃笑道:“他们回来就升了百长了,利害呀!”
杨徽说道:“谁也没有你野娃利害啊,这次你一下子就当了战将,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你一个是直接从新兵提拔的战将!”石野娃一下子想起了孙胜对他说过的话。复良也在一旁说道:“看今天晚上吧,王爷还会有赏银的!”
一帮人叽叽喳喳地拥着石野娃进了战将营房,在大营里面,战将统一住在专门的营房里面,里面是一排排的大通铺,马回岭把石野娃带到他的铺位,石野娃把身上的盔甲卸了、青钢刀挂好,对大伙说道:“诸位哥哥,俺赶了一天的路了,去水房好好洗洗,晚上去王爷府再唠吧!”
大伙就都散了,马回岭凑过来跟着他,小声问道:“去京城见到大王没有?”
石野娃抱着一大堆脏衣服往水房走,马回岭就在旁边跟着问,石野娃边走边说:“俺这次跟将军进京,就只带俺见了大王子,将军自己去见了大王。”
“哦,那快跟哥哥说说,大王子都说什么了?”马回岭跟他在水房的水池子边上站住了,石野娃将脏衣服和盔甲一股脑全部泡浸在一个大木桶里面,自己脱了身子,马回岭提着一支木桶帮他浇水,石野娃痛快地洗了个冷水澡,他说道:“大王子让我和将军留在京城,别对任何人说这事啊,大哥!“
马回岭小声道:“明白,那么你们答应了?”
“嗯,答应了,不然还能怎样?人家是王子,总不能当面顶撞的!”石野娃快速洗漱好了,就把脏衣服泡在那里,换上了一套里外全新的棉布军服,顿时感到干净舒服多了。
马回岭说道:“野娃老弟,看来你这次是要发达了呀!到时候有好事千万记得哥哥啊!”
石野娃笑了说道:“铁血骑士帮的二十八兄弟俺都不会忘记!明天找个机会把兄弟聚到一起喝一顿吧!”
马回岭说道:“好,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吧,现在这批人回来都已经被提拔了,都是十长和百长了,常德力已经是营官了,都在带新兵呐,呵呵,我们帮会的力量在壮大!”
石野娃说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放假让我们回家啊?”
马回岭说道:“啊,会的,都说好了,就等你们回来,这次参战的官兵都可以放一个月假的,看晚上王爷怎么说吧!如果可以的话,大哥请你到家里来住两天!”
傍晚,汲水镇王爷府的天虎大厅。
汲水王李天虎一身戎装端坐在厅堂上首,下面的军官们坐成了几排,石野娃和一群战将坐在靠左边的一排。
王爷终于发话了:“亚扎拉,你来宣布吧!”
亚扎拉是王府的总管,他手里捧着一张文书,立在王爷身边,朗声读到:“汲水大营升职嘉奖令,都统孙胜,升任汲水大营都督,赏白银五百两。都尉李力升任汲水大营都统,赏白银三百两。都尉乎其林,升任汲水大营都统,赏白银三百两。战将石野娃,升任汲水大营都尉,赏白银一百两。战将马回岭升任汲水大营都尉,赏白银一百两。战将宋奇升任汲水大营都尉,赏白银一百两。战将孙寒光,升任汲水大营都尉,赏白银一百两。战将杨徽,赏白银五十两,战将复良,赏白银五十两……”
石野娃听到自己升职了,心里一阵暗喜,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偷偷看看对面的孙胜,孙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马回岭在下面踢了他一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石野娃看了他一眼,马回岭对他挤了挤眼睛,石野娃仔细地听着,他们二十八兄弟果然都有升迁奖赏,最小的也是十长了。
等到亚扎拉读完了漫长的奖赏名单,王爷站了起来,他大声说道:“这个奖赏是综合了燕京王宫军务署、燕军总督府的奖赏升职,加上本王的嘉奖合并而成的,哈哈,如果有人觉得哪里不公平,可以随时找亚扎拉总管上陈,在这里,本王特别高兴!这次西征,你们给本王长了脸!打出了咱们汲水铁骑的气势!不过,本王也知道,燕京那些人,燕谷大营那些将军们,哈哈,对咱们很是妒忌啊!开始来挖本王的墙角了!哈哈,本王在这里放下一句话,你们要进京,要往高处走,本王绝不拦着,但是,不管是谁,你给我光明正大地走,不要给本王来阴的,背地里搞名堂!哈哈,一次西征不算什么,不要就以为自己就是汲水大营了不起的英雄了!接下来,本王就会把你们发配到清水关去,去挞伐帕克族那帮契丹游民!从明天起,你们参战的将士领了赏钱照例放假一个月,一个月之后,都给我回来,去给本王干掉帕克游民!”
王爷一口气说了大半天,听得石野娃背后直冒凉风,就感觉这些话都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