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五确认了的确是石野娃之后,便打开了院门,迎接石野娃和石小三石木林等人进来。石野娃对一小队亲兵说道:“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几个人进了前厅,麻五说道:“石大人啊,太惨了,燕谷军攻城,打了三天三夜,城里到处起火啊!后来实在守不住了,王爷率卫队和汲水兵从北门突出去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燕谷军就进了城了,大都督周雄还好,下令不许扰民,但是,王爷府被查抄了,镇知府何宝投降了,他的府宅免遭查抄,可是,其他汲水军官的府宅却大部分被查抄,乎其林府和李力府还有陈苍鹰府被抄得最惨了,他们说这几家是汲水的将军府宅,一定要彻底查抄,斩草除根啊!”
麻五接着说:“就是张大江那家伙最坏!带着亲兵专门欺辱将军们的女眷,连八九岁的女娃也不放过!”
石野娃连忙打断他问道:“那么孙都督这里是如何保住的啊?”
麻五说道:“张大江也来过这里,我们也不敢拦,他只到前厅看看,对我说,你家将军是总督府的人,我们不会难为这里的,又说还有一个叫石野娃的都尉,也是总督府的人,其他叛军的府宅一律充公!就这样,勉强保住了两位大人的府宅,将军这里一切安好,而且将军还回来一趟,住了一夜,还去大人的府上看了,说是奉旨进京去了。大人,您先回府看看吧,你大哥石玉泉人很好,把你妈妈从乡下接来了,还雇了些丫环家人伺候着,就等大人您回去了!”
石野娃连忙告辞出来,赶奔王府的后街,街角处赫然看到一座高大的门楼,门楣上雕刻着两个大字:石府!
门前一对石狼兽,黑漆的大门紧闭着,门上方一排四个大灯笼,灯笼上都是两个黑色大字:石府。
石野娃笑了,扭头对石小三说道:“看来俺哥把这里弄得还挺像样!”说完众人下马,石野娃把马交给随行的亲兵,对他们说道:“这里是俺的家!你们这个小队就在这里守卫!”
“诺!”十长抱拳答道。
石野娃上前拍门,里面突然爆发出一阵犬吠!石野娃笑了,哥哥到了城里也没有忘记自己是个猎汉,已经把猎狗弄来看门护院了。
旁边的一个小门吱呀一声打开半扇,一张石野娃不认识的中年人的脸露了出来,看到十几名官兵,很是紧张,说道:“各位大人,请问何事指教?”
石野娃说道:“你是何人?”
“小的乃石府门房石亮。”那人答道。
石野娃笑了道:“那你不认识俺吗?”
石亮答道:“大人是?”
石小三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你这个门房怎么连石大人都不认识?!”
“石大人?”那个门房疑惑地看着石野娃。
“是谁呀?”石玉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门房回头道:“大老爷,说是石大人!”
石玉泉一把拉开石亮,推门出来,看到石野娃激动地上前抱住,说道:“野娃!你可下回来了呀!快进来,咱娘都担心死了!”
石野娃回头对石小三和石木林道:“你俩也进来吧,到咱自己家了!”三个人跟着石玉泉走了进去,石野娃对石亮说道:“去把我们的马都喂上!”
“是!石大人!”石亮答道。
石玉泉道:“这是俺弟,不要叫石大人,叫、叫二爷!”
“是,大爷,二爷!”石亮很老实地叫了,就出去喂马。
石玉泉和石小三、石木林也都认识,石野娃进得院子,看到整个庭院已经修缮一新,看上去富丽堂皇,再仔细看看大哥石玉泉,更是锦绣长衫,看上去俨然一个大财主。
石野娃叫石小三和石木林在前厅堂稍坐歇息,自己随大哥到后面去看妈妈玉娘。玉娘正和两个丫环在后面纺纱,一抬头看到大儿子石玉泉带着全身盔甲披挂整齐的石野娃进来,当时就愣住了,继而拉住石野娃的手哭着说道:“野娃,我的儿!你回来了!不走了吧?”
石野娃拉着玉娘坐下,一时间也是热泪盈眶,哽咽着说道:“野娃不孝,让娘惦挂了!这次孩儿一定多住些时日,好好陪陪娘亲!”
石玉泉说道:“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我去安排安排,咱们今天庆祝一下!晚上就在家里陪咱娘吃顿饭吧!”
石野娃答应了,他起身出去到前厅,对石小三和石木林说道:“你们两个去吧,俺走不了了,陪老娘用晚饭,你们去通知林焕他们,晚上务必加强城门、城墙的守卫,有事立即来这里喊我!”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石野娃立即带亲兵来到了镇知府何保的镇府大堂。何保早已经等候在大堂,何保见到石野娃一抱拳道:“石都尉!本府感到非常遗憾,你这样的搞法,接下来如何收场?你这个行为算什么?忠实王爷吗?王爷造反了!”
石野娃冷笑一声道:“王爷造反了?俺不知道!俺只是个小小的都尉,俺只能听命于孙胜将军!俺接到的最后将令是回撤清水关,据守汲水镇!可是俺一进关,就被那些该死的燕谷军将令骂为叛军!俺哪里反叛了?你何府不也是征辽的军需官吗?现在,这个汲水是俺石野娃的了,俺就在这里等孙胜将军的下一步将令,现在俺来找你,何府大人,从现在开始,您还行使您知府的职责吧!俺只负责汲水镇的安保,任何军团休想踏进汲水一步!所以,俺手下的一万五千人的军需给养,还烦请知府大人俺排!等下俺的军需官会来找您,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何保痛快地答道:“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就当你是孙胜将军的部下,孙胜将军现在京城复命,我们就在这里等吧!还有,你抓了燕谷大营的人,你怎么收场,这个你自己向将军去解释!本府只希望都尉大人您不要一错再错,燕谷大营是燕军主力,他们在汲水大营还有五万兵马,相信等下他们就会开过来!”
石野娃道:“那又怎么样!你干好你的差事,俺一定不会把汲水镇交给燕谷大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