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西兰人开始组织起来,孙胜已经过了离水。西兰将军康和阁立马离城南门外,望着远远逃去的燕州军队,把手中的弯刀插入刀鞘,冷笑着说:“过离水,哼!只能重回红石戈壁!那就是死路一条,命令部队,不要追击了,我们进城!”
然而,西兰人一进到城里,立即被城里的情景惊呆了!
在几百架战车的大火熊熊的背景下,城里的街道上,每隔几米远就吊着一具西兰战俘的尸体,沿着主要街道,七千战俘的尸体,布满了整个城市!
骑在骆驼和马上的西兰兵胆战心惊地进入这座地狱般的挂满尸体的空城,一派恐怖肃杀的景象。
康和阁骑在高大的骆驼上,看着阴森的街市,他的胡子动了两下,停下,对身边的都督罗斯基说道:“我改主意了,罗都督,你马上带两万骑兵进入红石戈壁,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干掉这伙刽子手!”
罗斯基答道:“好的,交给我了!”说完拍马离去。
孙胜的骑兵一路奔波,重新回到了红石戈壁,孙胜下令在四个大塬之间安营扎寨,在四个土塬之上竖起了高高的瞭望箭塔。这次突围,他们丢下了大批辎重,只带出了最简单的帐篷,和必需的马草、粮食、水和驼肉干。一万三千人,突围出来,只伤亡了一千人。孙胜把剩下的一万两千人马分成三个大营,每个大营四千人,伤兵全部送回鹿回关大本营,同时写了一份详细的战报向总督大人通报,并请求增加兵源和给养。
孙胜知道,这是自己第二次报告军情了,可是,从出关到现在,自己却没有接到大本营的一个字的军情通报!他感觉,大本营把他的这支军队给忘了。
孙胜再次把他的手下的战将召集到一起,孙胜说道:“诸位,我们又回到了红石戈壁,西兰兵马众多,不宜与之正面交锋,现在,我们先在这里休整几天,等待大本营指令,再做打算!我来分工一下,一大营,由战将石野娃、马回岭执掌,作为主要战斗营,二大营由老将宋奇、黑克执掌,作为后备营,三大营由战将杨徽、复良执掌,负责粮草军需的护卫。每个大营五名战将,这几天我们原地休息,安排好岗哨,石野娃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大帐里只剩下乎其林副将和石野娃了,三个人坐下,孙胜道:“野娃,你辛苦一下,你从一大营挑选一百名强壮的士兵和壮硕的战马,带上一名百长,从这里一直向西,遇到西兰人不要恋战,快速躲避,两天后,你就应该到达科沁大草原,侦查一下,看草原有否西兰大军驻扎,草原上大多都是西兰的部族部落,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查清他们的大致实力就可以了,给你五天时间,快去快回,等你回来了,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我才可以决定是否进军大草原!”
副将乎其林说道:“多带些肉干和水!每名士兵带足五天的食物和草料,每人配发一架西兰弩弓、二十颗蛇毒箭,马刀圆盾装备整齐,遇到西兰人也让他们看看我们汲水铁骑的军威!”
孙胜拍拍石野娃的肩头说道:“遇事多多动脑,这是你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给我干得漂亮点!”
石野娃一抱拳说道:“将军!请放心,野娃定当完成任务!只是有一事请教,在这五天里我有自己决定的权力是吧?”
乎其林笑了,说道:“这五天里,对这一百人,你有生杀大权,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必须听你的指挥,你就是这支小部队的元帅!明白了吗?”
石野娃伸手摸摸脑袋说道:“这样啊,那就有数了,嘿嘿!等我的好消息吧!”
石野娃突然觉得,当官是件很好的事情,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炫耀感,他觉得自己的腰杆更加挺拔了,他还不知道,就在那一瞬间,他又长高了许多!
关郎的百长顶了营官的位置,关郎就被提拔到百长的位置。这次出征,石野娃点名要关郎做这支百人队的百长。
关郎很高兴石野娃能够想到他,因为这段时间,石野娃在汲水远征军中实在是太出名了,只要有他参与的行动,一定会立功。
石野娃对关郎说道:“关郎,你曾经是我的新兵十长,现在,我要你帮帮我,和我一起去科沁大草原走一趟,你愿意吗?”
关郎马上立正答道:“战将大人!在下愿意!您就吩咐吧!”
石野娃说道:“好!你马上给我挑选一百名身强体壮的士兵,备足粮草,装备弩弓毒箭,到西面土塬前面集合!”
“是!战将大人!”关郎跑步离去。
石野娃听着“战将大人”的称呼,心里美滋滋的,他想,没想到啊,我一个狼窝里长大的野娃子,也有今天哈!
乎其林来到石野娃跟前,看着他说:“让弟兄们先吃饭,吃得饱饱的再出发!”
中午过后,石野娃的百人骑兵侦查队整装出发了,出发前孙胜将军给他们敬了出征酒,登上土塬,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西部茫茫戈壁的沙尘之中……
当天夜里,石野娃的马队在一个废弃的村落里宿营。天气居然很好,没有一点风,天空中也是繁星点点,一轮圆月挂在南天。
关郎布置好了岗哨,指挥几个士兵燃起两大堆篝火,以小队为单位搭起了十个简易帐篷,简易帐篷,就是很薄的单层麻布的那种,士兵挤在一起取暖。所有的战马都十匹一组,拴在临时钉的马桩上。
这次远征,石野娃一共带了一百三十几匹战马,骑兵作战,战马是最容易受伤的,因此,骑兵并非是一人一骑那么简单,比较强悍的骑兵军队都是一人多马的。作战的时候战马是最容易受伤的,受伤就可以换马,尤其是行军的时候,马也是需要轮流休息的。
在临时营地的四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距离营地一百米左右的距离都放了岗哨,又安排了十长们轮流巡岗,一切都布置好了,石野娃和关郎还有几个十长围坐在一堆篝火旁,关郎在篝火烤着驼肉干,一个十长居然带了一壶米酒,石野娃很开心,吃着烤驼肉,喝着米酒。
关郎说:“当初你们几个在我的小队,战将大人长得十分弱小,我还以为您撑不了多长时间的,没想到啊,这才几天啊,您已经是战将大人了,还获得了铁血十字勋章!”
一起从石家村出来的石小三和石木林现在都已经是十长了,这次也都跟着石野娃出来了,石木林说道:“俺们石家村的猎汉就没有孬种!一上战场就见分晓了,这次回去俺也要考个战将当当!”
关郎说:“没那么容易的,我已经连考了两年,根本过不去!要连胜三名现职的战将,所有的战将都在抽签里面,要考战将的就随意抽出三个来,你碰到石大人这样的,能过得去吗?”
石木林说道:“怎么就那么倒霉抽到他呀!”
石野娃笑了,说道:“你们都去考,抽到我,我肯定输给你们!让你们过关!”
关郎说道:“石大人回去可就不一定还是战将了,最起码也要提拔为副将的,到时候别忘了关照我们这些一起挤在一个帐篷里的弟兄啊!”
大家正吃喝说笑着,突然一个巡哨的十长拍马跑回来,跳下马慌慌张张地说道:“大人!北面哨位发现一小队西兰骑兵正朝我们这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