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将士们各自回到驿站客房休息。苍狼也和石野娃马回岭告别,说明天一早前来送行。石野娃和马回岭两个住在驿站的甲等客房,是个单间,士兵们都是大通铺。
马回岭说道:“野娃,这个小山村应该只是山羊寨的一个外寨,这个灵芝看来本事不小,居然有胡狼这样的干爹,不过我总觉得这里有些蹊跷!是否,我们太顺利了?我们要不要悄悄进村探寻一下?”
石野娃说道:“不用吧?我救了灵芝的命她怎么可能害我们?”
马回岭说道:“小心行得万年船!我们先睡会儿,半夜我叫上你。”说完自己先倒下了,石野娃没有言语,也倒下了,由于昨晚在大雁堡折腾了一夜,确实很累了,两个人倒下就睡着了。
丑时一刻,石野娃被马回岭推醒。石野娃起来,四下里静悄悄的,他小声说道:“怎么?真的要进村啊?”马回岭点点头,说:“山羊寨是西兰的一个较大的帮派,我们既然来了,就应该了解一下,快,现在正是机会。”
石野娃无奈,只好起来,两人换了猎汉的装束,石野娃带上了装满石子的腰袋,两个人只在腰间别了把匕首,就打开后窗,无声地爬了出去。后面还有一堵院墙,石野娃一拉马回岭,两个人在夜幕的掩护下飞身出了驿站的后院墙。
过了一条马路就是小山村,小山村里大部分房屋都熄灭了灯火,还有零星几处房子露出灯光,在暗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两个人象野猫一样弯下腰在山村的小路边穿行,村子的中部有一个很大的院落,大院门口挂着大红灯笼,灯笼下的灯影里,赫然卧伏着两条硕壮的大猎狗,增支起耳朵朝石野娃和马回岭潜伏的拐角处看着。
马回岭小声说道:“我们绕道,从后面贴过去!”
两个人叙述绕过有猎狗把守的前门,在一条漆黑的胡同里贴到了大院的后墙,后墙当中有个小木门。石野娃向上指了指,又指指自己,意思是说自己先上去,马回岭点点头,紧贴墙边的小木门边蹲下。
石野娃一纵身,无声无息地跳了上去,一猫腰又悄然无声地落到后院,他蹑手蹑脚走到后门边,拉开门栓,打开门,马回岭闪身进来。两个人把门管好,悄悄向前面的有光亮的房子靠近。这里是个小后花园,前面的一处小木屋的窗棂里面透出光亮,两个人欺身到窗下。
只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女人呻哼的声音,一阵紧似一阵,马回岭用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连成一个圈,右手的食指捅了进去,做了个交欢的动作,石野娃笑着点点头,慢慢起身,把手指蘸了口水,在窗纸的角上洇透一个小洞,贴眼睛看进去……
马回岭拉了石野娃一把,蹲下,在他耳边说道:“那老者便是胡狼!我们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当心,别被他们发现。”
两个人又慢慢起身向里面看去,只见那老者,起身走到铺塌边,那两个少年男子已经不在了,木屋里就剩下老者和平躺着正在调息的灵芝姑娘。
老胡狼在灵芝身边坐下,伸出手在灵芝高高耸起的胸上慢慢揉弄着,灵芝闭着眼睛在轻声娇喘,老胡狼突然说道:“姑娘,我怎么感到你体内有一股很强的真气?这两天一定有人给你输灌了内力!”
灵芝嘤咛一声说道:“就是是那个石野娃啦,人家都快要死掉了,还不是石野娃救了奴家,还、还给奴家罐了内力,才活下来的,要不就见不到阿爸您老了!”
老胡狼倒吸一口气道:“你说的这个石野娃果真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听你说他不是很小吗?怎么练得出如此内力?”
灵芝说道:“是啊,先前在阴山,孩儿还曾经打过他一支毒镖,明明见他中标了,可是,他却跟没事人似的,这个孩子是个神人!”
“哦?那老父倒要见见他,与他讨教一二!孩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安排,明天一早让苍狼带他们过阴山,你就先留在这里调养!”
灵芝睁开眼睛,拉过一条毯子,把身体盖住,说道:“阿爸,不行啊,小女明天一定要随他们一起走,我这一趟出来的时间已到,必须回去向方将军复命了!再说,我的伤已经无大碍了,等下还请阿爸把那两个小子赏我,我吸了他们就好!”
老胡狼叹了口气,说道:“早就劝你别再给你的方将军卖命了,跟在阿爸身边,落得逍遥自在,多好!非要搅到燕州的是非圈内,老父对你说,你的那个方震将军里通外国,跟西兰的大将军、大梁的权贵都有勾结,早晚成为你们燕州的祸害,你跟着他没有好结果的。”
灵芝也叹口气道:“阿爸!毕竟是方家养育了小女,小女要报恩啊!”
胡狼起身道:“也罢!什么时候觉得危险了,就来老父这里,你不该一个人去探那个大雁堡,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所在吗?那是大将军鲍拉克的私密杀手训练营!专门对付西兰反对他的人,这一次,大王突然发病,由王子主事,鲍拉克急忙回师,你以为是为了回来救驾吗?不是!是因为他觉得机会到了,你看吧,不出几日,西兰国必将易主!”
老胡狼的一席话惊呆了灵芝,也惊呆窗外偷听的两个燕州战将!
马回岭努了下嘴,悄悄离开,石野娃紧跟其后,两个人无声无息出了后院门,按原路回到了驿站包房。
进到包房里面,两个人面面相觑,抓起羊皮带灌了几口酒,马回岭对石野娃说道:“小子,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江湖险恶了吧?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我们还是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的好!我们就是当兵捞银子的料,不去参与他们的阴谋勾当,快点睡觉,我们还能睡上半个时辰,天一亮就要出发了,希望我们哥俩都能活着回到汲水!”
石野娃一时无语,他还理不出个头绪,只觉得一切都很可怕,这表面的一个个将军的背后,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会这样?他还真的太小了,面对这些复杂的内幕,他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晓得自己,在这个局面下,是个什么角色。
一觉睡到关郎派人来叫醒他们,一问才知道,已经是辰时了。
两个人披挂整齐出来,看到士兵们在驿站的院子里整队,马回岭对石野娃说道:“呵呵,我们起来晚了,今天天气不错!你看,那个美女已经来了!”
石野娃抬头望去,果然看到灵芝一身的黑色劲装,黑纱蒙面,腰间挂着一柄黑色剑鞘的宝剑,骑在一匹青色的高头大马上,看上去整个人充满神秘与妖娆。石野娃走过去,笑着说道:“灵芝姑娘昨夜休息得可好?”
灵芝只露出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在外面,黑纱之后的却无法表情无法看到,她答道:“多谢大人关爱,在下已经好多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好的!走!我们出发!”
石野娃翻身上马,一带缰绳,和灵芝并排走出了驿站的大院,他回头看了一眼他昨夜探访过的小山村,脸上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冷笑。
身后,三个大队的铁骑兵队列井然地排成三列行进。马回岭打马从队伍后面快速赶到了前面,对石野娃说道:“野娃,来给你!”说着伸手递过来一条烤羊腿。
石野娃惊奇的问道:“哈!马哥,你去饭堂了!你真是我的亲哥!”说完张嘴就啃。
马回岭呵呵一笑说道:“慢点,我这还有一羊皮带酒。”石野娃突然感到心里暖暖的,这个老马还真是对自己很好啊!
太阳升起一杆高的时候,灵芝带他们进了山,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走着,四周的林木越来越密,前面不远是个山沟,灵芝说道:“我们就从那个山沟穿过去,告诉士兵们注意跟上,这是个迷魂谷,很容易在里面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