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将军问道:“掌柜的,为什么在我们的酒里下毒?”
董来顺哆嗦一下,答道:“看您是将军,就想赚一票,将军,小的错了!”话还没说完,孙胜手中利剑一挑,董来顺的脖子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顿时喷了出来!董来顺连忙伸手捂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孙胜说道:“要活命就快说实话!”
董来顺抬头向东廊上面望去,二楼东廊,站着五名商人打扮的人,为首的是个白面书生,手持一柄纸扇,身旁站着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人,后面是两个伙计。
孙胜一抬头,喝道:“上面的人,下来!”说着对身旁的亲兵道:“给我抓下来!”十几名亲兵提刀向楼梯跑去,石野娃抱刀而立,冷眼向上面看着。
突然,那白面书生不知说了句什么,几个人反身入室。亲兵们很快冲到屋门前,一个十长一脚踢开了房门,很快他们又出来了。那十长向下面喊道:“将军,他们跑了!”
孙胜手中的利剑再次压在董来顺的脖子上,喝道:“说!他们是什么人?”
董来顺把牙一咬,说道:“将军!您杀了我吧,我说了也是个死,还是给我董来顺留个讲意气好名声吧!”说完眼睛一闭,引颈等死。
孙胜把剑一收,说道:“本将军敬佩你是条汉子,留你一命!你马上给我们准备一辆大车,把伤员拉上,我们走!”
董来顺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说道:“将军!多谢了!”说完起身喊道:“小二,套马车,送将军他们上路!”
天色蒙蒙亮,十几名亲兵簇拥着将军,石野娃骑马跟在马车的后面,五匹马拉的大车上,是九名伤员。石野娃不解地问道:“将军,干嘛放过那个掌柜的?他一定知情的!”
孙胜说道:“他说得对,只要他说了,他就得死,你想想,指使他的会是什么人,我,一个将军都罩不住他,说明,那个人高高在上,所以,我们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我们杀了檀州的官军,等下到了檀州府还不知道会怎样,走吧,见机行事!”
石野娃不再言语,雨已经听了,道路依然泥泞,天空还是阴阴的,一行人马车辆默默地走着,不远处,就是燕谷河大堤了。
突然,远远传来一阵悠悠的牛角号声,石野娃太熟悉这号声了,这是他刚到汲水大营接受新兵训练时经常会听到的号角声。他说道:“将军,这附近有军营吗?”
“燕谷大营!”孙胜说道。
原来,著名的燕谷大营就在附近,石野娃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燕谷大营是燕州主力军燕谷军的固定营地。石野娃说道:“将军,那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啊?”
“不可以!抓紧赶路,中午到檀州府吃饭!”孙胜面无表情地说道。
石野娃看看将军那表情凝重的脸,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中午十分,阴霾的天空下,巍峨的檀州城出现在地平线上。官道之上,赶路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好多都是乡下人赶着马车、牛车进城买东西的。路边也开始有些低矮的民房,门前都摆些小摊,卖些日用杂货品等。
孙胜说道:“看来这檀州民风尚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快速进城,给伤员治疗!”石野娃说道:“大人,前面有一小队巡逻的官兵,向我们这里来了!”
孙胜无奈笑了下,说道:“檀州保安兵,我们杀了人家的人,总要有些麻烦啊,檀州的太守我又不熟,唉!”
转眼间,一小队官兵骑马来到近前,为首的是个十长,到了近前一看到孙胜将军马上下马,双手抱拳道:“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亮下官印!”对方说的很明白,意思就是,看上去您是将军,可是我不认识您,公事公办,让我看看你的官印。当时在燕州,十长以上营官以下出行或执行军务,当有都尉以上的将官开具的令件,而都尉以上就有自己的官印了,到了哪里,如果没人认识,就可以亮出官印,以验明正身。
孙胜低头看看站在下面的十长,一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子,看上去就很招人喜欢。他说道:“好好,这位十长,本将乃汲水大营都统孙胜是也。”说罢伸手从怀中战甲内掏出一个黑色锦缎包,递给下面的十长,那十长伸手接了小心打开锦缎包,里面正是一尊虎钮将军官印,上刻:燕州汲水大营都统孙胜之印。
石野娃看到,在那十长检查将军官印之时,对方的十名士兵在马上高度警惕,手都按在刀柄上,看上去这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
那十长看了官印,毕恭毕敬地包好,伸手交还给孙胜,又是双手一抱拳,说道:“孙将军,在下冒犯了,还请大人谅解!”
孙胜呵呵一笑道:“好!这位十长,报上名来!”
那十长说道:“在下叫邢修!请问将军大人要进城吗,小的可以前面开路!”
孙胜说道:“邢修!好,前面带路,我们进城去太守府衙!”
“好勒!请跟我来!”说着翻身上马,带本队士兵前面开道,直奔檀州城门。
阴云密布的天幕背景下,檀州高大的城门楼威严肃穆。城门楼前是一条十米宽的护城河,水波荡漾,深不见底。护城河上一座宽阔平坦的大木桥,木桥五米宽,看上去很厚实,并不见那种常见的护城河吊桥的吊链,石野娃心想,莫非这是个固定的桥?
走近了才发现,在桥头两边粗大的木桩上,赫然安接着两支大铁环,这是挂活动拉索的,平时不用起吊就不用挂上,需要拉起吊桥的的时候再从城门楼垂下,拉至这里挂上,上面再摇滑轮,就可以将大木桥吊起了。
过了护城河桥,就是城门洞了,看上去高大深厚的城门洞有一种森严的感觉,石野娃抬头看去,这城门楼足有二十米高,两侧还有四个高大的箭塔。
城门前,左右各一个小队,二十名步卒挎刀持戈而立,两名十长站在路当中,盘查着过往人流。
邢修拍马上前,个那两个十长说了几句什么,两个十长连忙跑步过来,立在孙胜马前,双手抱拳,齐声道:“小的给将军请安!请将军进城!”说完分列两旁,两排士兵同时行执戈军礼,执戈、执枪等长柄兵器行军礼都是统一的动作,右手握紧戈杆,手背向外,拳心向内,保持戈上下直立,下端柄尖锥触地,左手呈掌状扶在右手拳锋之上。
孙胜、石野娃一行人马和拉伤员的马车顺利进入了檀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