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老头子微微点头,说道:“在所不惜!”
我心头微凛,知道他俩是准备拼命大干一场了,只是,鬼帝这种存在,是拼命就能对付得了的么?
正怀疑时,那停留在半空中朝拜的众鬼物们都直起了身子,然后一齐飘动,消失在了村子北边的夜空当中。
但周不凡跟老头子都在原地怔怔的站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老头子看了我跟张梦瑜一眼,说道:“徒儿,梦瑜,明天你们就不要跟着我们进山了。”
“为什么呀,是因为那个什么鬼帝么?”张梦瑜先我一步问道。
老男人一家也是面面相觑。
老头子却不跟她多说什么。
“梦瑜,不要多问了,你俩就在此安心待着,若是我跟柳清道友没回来,你一定要跟乐菱招呼着村民们离开此地,不可久留。”周不凡对她说道。
“这……你们会很危险?”张梦瑜一愣,不死心的问道。
周不凡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拉起她的手走进了屋里,招呼着她跟老男人去睡觉。
我则连忙把老头子拉到了一旁,问道:“师父,明天就连我也不能跟你一起去?”
“鬼帝出山不是开玩笑的,到时候那里会有越来越多的鬼物接受鬼帝号召聚集过去,十分凶险,所以你最好也不要跟我去。”他严肃的说道。
我顿时一惊,原来这里频频有鬼物过路,是那鬼帝在召唤,似乎就相当于古代帝王加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诸侯都得过去朝拜,算是帝王威加海内的形式。
不过我也想知道余烁成为鬼帝时是不是也这么干过。
当然,这不是重点。
“鬼帝加那么多鬼物,那你跟周不凡岂不是去送死?”我连忙问。
“这……职责所在。”他停顿了一下,说道。
我眉头一皱,又问道:“为什么鬼帝出山称之为大灾,非要去除掉呢?”
“鬼物要成为鬼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余烁能成,是因为祈婚女给它的大气运,情况不同。而我猜测周不凡所说的那座大山深处有一处阴气极盛之地,也就是极阴之地,那鬼物应该在那蛰伏了许多岁月才借助那里的阴气成为如今的鬼帝。而一般来说,鬼帝出山时性情极为暴躁,出山之地周围很大范围里的人跟牲畜都会被它杀死,所以必须除掉。”他说道。
听到极阴之地,我心头一颤,说道:“既然您猜测是一只鬼借助极阴之地历经岁月洗礼才成了鬼帝,那徒儿就非去看看不可了。或许到时候余烁借机恢复,还能反过来帮您除掉那鬼帝呢!”
他不由一怔,然后摸着下巴细细思索了下,说道:“你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刚才为师竟然一时忽略了。”
“那您是同意带我去了咯?”我喜道。
他却还是有点犹豫:“这……”
而这时,余烁的声音却突然从我兜里传了出来:“柳清道长,虽然我还没有灵体,但我还是有些手段的,可以夸下海口,即便你跟那姓周的道士联合起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有我同行,你可得一助力。老婆的安全也自有我负责,若是最终我无法借机恢复灵体,也无法除了那鬼帝,我一定会很果断的把你跟那姓周的道士抛弃,带着老婆逃出重围,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还有,说句直话,就您跟那姓周的去的话,只是送人头罢了,起不到任何作用,毕竟对于鬼帝,我比你们谁都要了解。”
“唉,好吧,那我就带徒儿一同前往,只是,咱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老头子只得妥协道。
“这是自然。”余烁说道。
我心头微喜,顿时很是期待着余烁能够借助那极阴之地一举恢复鬼帝灵体,然后把里面那只鬼帝大卸八块。
随即我们也没再多说什么,一起回了屋,进了各自的房间。
等我把灯打开时,余烁一下就从兜里蹦了出来,落到地上,一对小鼻孔里头重重的哼出一口气,说道:“憋死我了,终于能出来透气了。”
我愕然,它现在是魂猪,应该也算是鬼物的一种吧,还要呼吸新鲜空气的?这简直颠覆了我对鬼魂的认知啊。
“老婆啊,明天要去找那鬼帝,我建议你可以在脑海中将颜诺通过记忆教给你的那些道术回忆一遍,明天或许能用上。”它看着我说道。
颜诺自然就是祈婚女,她给我记忆的事情,余烁自然是清楚的。
不过,我却不想按它说的做,只是斜着眼睛看着它,傲娇的说道:“刚才你不是说,我的安全有你负责,无论怎样你都能把我安全带走的么,怎么这会儿你却要我回忆道术?难道到时候还想要我自己靠道术杀出重围?”
“呵呵,有备无患吗对吧,万一我跟柳清道长都被那鬼帝给灭掉了呢?”它讪讪笑道。
我却是两眼一瞪,呵斥道:“没有万一,老娘费了那么大力气让你觉醒意识,你就必须给我恢复,不能在那鬼帝手上挂了,懂不懂?”
它不由一怔,小猪脸浮现出一抹可以说是幸福的笑容,然后忽然以两只后蹄支撑着站了起来,两只后蹄啪的一并,右前蹄胎到额边,朝我敬了个滑稽的军礼,说道:“遵命,老婆大人!”
我脸上一热,啐道:“就喜欢搞怪,哼!”
说着我就转过身跳到了床上,正要脱衣时却看到它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床边,还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想看我脱了衣服的样子。
“色鬼,转过身去,还有,不准上床睡觉,蹲角落去。”我喝道。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却发现余烁就趴在我枕头边上,两只小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有人说,睡美人最好看,看来,所言非虚啊。”它见我醒了,小猪嘴一咧,笑道。
“油嘴滑舌,滚下床去,谁让你上来的?”我心里微甜,嘴上却是毫不留情的斥道。
它却提溜一下钻进被子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