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我心里一沉,顿时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涌出。
“你不用害怕,”他说,“既然是第一天来这,那就暂时不让你去挖煤,我带你去你们住的地方休息休息。跟我来。”
说着他就起身带我走出了帐篷。
之后我便发现,原来这里的矿洞是四通八达的,有着很多岔道口,通往不同的地方,每个岔道口都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标记,也都有一个黑袍人守着,防止走错了地方,简直就像是地道战的那些地道一般。不过我虽然看不懂岔道口的那些标记,但还是在心里头暗暗记了记,说不定能够找到机会逃跑也说不定的。
而白袍人口中所谓的“我们住的地方”其实就是另外一个挺大的洞穴,洞穴口有两个黑袍人守着,洞穴里头则挤满了一顶顶白色帐篷,整个洞穴臭味熏天,角落里头可以看到一坨坨大便。
看来被抓进来的人起居以及拉撒都在这个洞里头。
白袍人领着我走到洞穴居中的一顶帐篷前头,指着帐篷道:“这就是你的帐篷,还有个女的跟你一起住,进去休息吧,不要妄想逃跑,不然我会打断你的腿的。”
说着,他从身上摸出了一瓶空气清洁剂给我,说:“你刚来,不适应这里,这空气清洁剂给你慢慢适应。”
我接过空气清洁剂,连忙钻进帐篷里喷了一喷,这才好受点,洞穴里简直是太臭了。
帐篷里有两床被子,一床脏得很,一床则是崭新的,崭新的肯定是给我这个新来的准备的。
“在这里可不比外面,看好自己的东西。”
说了这么一句话,白袍人就兀自离开了这里。
我揉着身上被黑袍人们给打过的地方,一边想着以后会怎样,这里绝不是人该待的地方。
也不知道余烁怎么样了,杨百帆不简单,余烁在他手上怕是讨不了好,如果它没事的话,一定会来找我的吧,我算是它的阴间合法妻子,无论多远它都是能感应到我的。
不过,就算它感应到我了,恐怕想把我从这里救出去也不会太容易。
在它找过来之前,我应该找机会自救。
如此一想,我便走出了帐篷,忍着洞穴里的恶臭走到了洞穴口,但想出去时却被两个黑袍人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个沉声道:“回去老老实实的待着,别胡乱走动!想出去的话就等你明天跟其他人一起出工挖煤。”
我眉头一皱,看来我是被监视得死死的,只得走回了帐篷里头。
大概是两个小时后,我听到一个黑袍人在洞穴口招呼我,说是饭点到了,让我过去拿吃的。
吃的自然是要,我果断的走了出去,却发现吃的东西倒还不错,汉堡,薯条,一小碟番茄酱,两个面饼跟一瓶牛奶。
可在这样一个臭气冲天的地方就不可能有食欲,我便问两个黑袍人能不能让我去外面吃。
一开始他们都不答应,但在我苦苦哀求之后,他们总算是同意了,不过只是走到洞穴口前头的那个岔道口就让我停下,就在这吃。
这个岔道口算是个类似十字路口的地方,洞穴口右侧的矿洞就是刚才白袍人领我来的地方,而这边的洞壁上标着一个数字五。
我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洞穴口右侧以及正对面的矿洞,发现洞壁上分别标着七和八。
我心里顿时想,会不会也有其它矿洞标着同样的数字,如果有的话,这些矿洞连接起来应该就是通向同一个地方的。当然,如果所有矿洞标的数字都是不一样的,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站在这岔道口吃了足足两个钟头,才在黑袍人的催促下回了臭气熏天的洞穴里,又在帐篷里头喷了点空气清洁剂才好受了点。
之后过了大概五六个钟头,我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拉开帐篷往外一看,却见是几个黑袍人领着刘三这些挖煤的人回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是浓浓的疲倦之色,很多人身上还带伤。
他们一进洞穴便各自钻进了帐篷,而白袍人说过的那个跟我一起住的女人也钻进了我的帐篷。
这是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身上跟脸上都沾满了黑色灰渍,见到帐篷里的我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躺在了她那床被子上,呼呼的睡了过去,也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
其他人也大都是这么个状态,根本就没人在洞穴内走动或者聊天,洞穴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我微微皱了皱眉,从之前刘三与白袍人之间的对话来看,挖煤对白袍人他们来说并不是目的,可为什么偏偏就要刘三他们挖煤,并且还把他们的体力压榨的这么彻底呢?
当然,这个问题我只是想的话,是怎么都弄不清楚的,因此我只是躺在被子上,打算也这么睡过去。
但正当我睡得有些迷糊时,一道从洞穴口那边传来的喝声却惊醒了我:“林姝,出来!”
我拉开帐篷往外看去,却没看到有谁应声出去。
洞穴口的那道声音便又喊了喊。
这回洞穴里总算有了动静,不过却是跟我一个帐篷的女人耸拉着脑袋走出了洞穴。
原来她叫林姝。
也不知道把她叫出去干什么。
而突然,旁边的帐篷里钻出一个男人的脑袋,破口骂道:“妈的,怎么还没轮到我去爽。”
我顿时有点懵,他说的“爽”的事情是什么鬼?
“你可拉倒吧,三天前你就去过了,哪这么快又轮到你。快睡吧,我们休息时间不多。”他帐篷里头传出另一个男人嘲讽的声音。
“这会儿疲劳劲过了,帐篷里帐篷外这么臭,******怎么睡?”脑袋钻出帐篷的男人骂道。
“也是,”另一个男人赞同道,“哎,不对,不是新来了一个女的么?按照惯例,这女的手上应该有一瓶空气清洁剂的,抢过来用啊!”
这话一出,脑袋钻出帐篷的男人猛地看向了我这边,我忽然看清他黑黑的脸上有着一道醒目的刀疤,心头顿时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