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然后白了我一眼,道:“那也就是只恶心点的虫子而已,你犯得着这么害怕这么大惊小怪?都让我以为是从我身体里头钻出来的似的,吓得我心惊肉跳的。”
我的亲奶奶,这就是从你身体里头钻出来的啊,要不老娘能这么怕?
而正心慌时,我又骇然看到她耳背后面又出现了一个白点,那同样是一只蠕动着的蛆虫,但这回我不敢声张,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平静些,不然吓疯她的话就不妙了,只是一个劲的问她昨晚上被带去做了什么事情。
其实我知道有种叫蝇蛆病的疾病会让人身体里头长出类似蛆虫的虫子并且一条条的爬出来,极尽恐怖,但她的情况不可能是那么回事,从昨晚开始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了,只可能是因为她昨晚上被叫出去做的事情导致了她现在的情况。
很邪乎!
若不是她还活生生的跟我说着话,我都会觉得她是具里面已经腐烂了的死尸。
而她见我突然问的这么催促,眉头一皱,低声道:“这是不能说的,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好伐?
但我只能耐着心气,忍着心中的翻江倒海低声说:“你就小声点跟我说说好了,那些黑袍人隔得远,听不见的。”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思索了好一会儿,拉开帐篷往外观望了下,才尽可能压低声音对我说:“我被带去了一个淡红色,里面满是棺材的温泉里泡了一下,虽然泡的时候很害怕,但泡得还是很舒服,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醒来后就在了岸上,感觉精神很好,只是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你可别跟其他人去说。”
我愣了,想起来刘三也跟我说过他也去什么温泉泡过,不过那次他没感觉什么东西被抽走,但是他之前去一个洞穴却也感觉到有什么被抽走了,难道那次他也出现过与林姝类似的情况,可跟林姝一样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事情,然后后来情况变好了,他一点也没有察觉?还是说他察觉到了,不过后来情况好了,昨晚上也就没跟我说?
我打算去找刘三问问,不过不能现在去,毕竟林姝才刚说让我不能告诉其他人,我后脚就出去的话就会惹她怀疑了,便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这时,洞穴入口那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喊声:“李蒙,出来!”
话音一落,我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清瘦的青年,今晚却是轮到他了,也不知道会被带去什么地方。
不过林姝对这样的事情明显已经见怪不怪,反倒是打了个哈欠,说累了,然后直接躺在被子上闭眼睡了起来,很快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而我则呆呆的坐在旁边,看着一条蛆虫从她耳背上钻出,落在她被子上,心里紧张的很。
现在她睡着了,我便悄悄的走出帐篷,凑到刘三的帐篷外头轻轻喊了他一声,听到声音他便出来了,问我找他干嘛。
我又把他拉到了一个角落里头,看了看洞穴入口那边,便轻轻的问他去了那个吊满尸体的洞穴之后,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还是轻声回道:“除了刚出来的时候感觉被抽走了什么,之后没什么问题。”
他点点头。
我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洞穴的臭气,把林姝现在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他顿时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两眼,然后有点惊慌,陷入了回想当中,似乎是在仔细回想从那个吊满尸体的洞穴后来后他自己有没有什么异样,但最后便释然了,道:“我觉得我那次跟林姝不一样,如果我身体里也钻出了蛆虫的话,我应该会在帐篷里头或者自己身上看到爬着的蛆虫,但是没有。我也没发现其他人出现过类似情况。”
“那你是觉得,只有林姝这样?”我皱眉问道。
“还不好说,毕竟我也没有每天都盯着别人看别人身上有没有长蛆。”他说。
这倒也对。
“你觉得,这事能不能跟黑袍人他们说?”我问。
“先别说,我总觉着他们把我们当成小白鼠在进行实验一般,现在说了可能会把林姝带走也说不定,我们就不能掌握更多信息了。”他皱眉说。
“你先回去,看着林姝,如果有进一步的情况明天来跟我说。”他说。
我点点头,便回了自个儿的帐篷里,结果一眼瞅到林姝被子上已经有两三只蛆虫了,其中一只爬到了她头发上,恐怖又恶心,我悄悄用脚踩死了这几只恶心的虫子才有些不安的躺在自己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同样是被一阵伴随着黑袍人喊声的吵闹的敲锣声给惊醒的,而当我看向旁边的林姝时,整个人都傻了。
原本只是在她耳背上的红斑已经延伸到了她整个脖子,她耳背上,脖子上有十几只蛆虫同时往外钻,她身上,被子上爬满了白色的又恶心又恐怖的蛆虫,甚至有几只爬到了我这边来。
而且她还没醒,我惊恐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活着。
不过她的情况变得严重了,直觉告诉我这样下去她会死,我只能选择跑出去把这个情况跟主事的厚嘴唇黑袍人说了。
他顿时面色一变,连忙跟另外两个黑袍人说了几句,这两个黑袍人同样面色一变,然后立马跑出洞穴,很快就找来了一张白布跑进了我的帐篷里头,不多就将林姝用白布盖着抬了出来,直接抬出洞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纷纷露出迷惑之色。
厚嘴唇黑袍人这时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林姝小姐生病了,我们这是带她出去治疗,她很快就会回来跟大家一起干活的,大家都别愣着,马上去挖煤,不然我手底下的棍子可不轻饶。”
其他人只得收起心中迷惑行动起来,唯有知道点内幕的我跟刘三互相对视了眼,眼中都有凝重之色,却也不敢怠慢,与其他人一起去挖煤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