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阳上前,蹲下捡起了日记本,仔细的翻看着,越看表情也越发的凝重,他合上了日记本,看着夏梵道:“怪不得这里的阴气那么重。”
“那个死胖子瞒了我们不少事!!!”
日记本里记载着的是李佳琪的日常生活,前面一部分是挺正常的一个姑娘家的生活,后半部分简直就是一本灾难史!里面详细写了遇见胖子之后被囚禁的日子所经历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是惨不忍睹的。
那个刘胖爷不只是囚禁那么简单,他居然还拍了视频。更可怕的是被囚禁的那段时间里李佳琪整日赤身裸体,被狗链子衔着,活得根本就不像是人,一个堂堂的学生,哪里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折磨,在逃出房子之后就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日记本出现次数最多的便是肮脏这个词,李佳琪觉得自己太脏了,脏的恨不得死去。
“就让他下半身永远不举去吧!这个忙我们不帮!”夏梵气急。
“小梵,冷静点,如果她的仇怨不化,永世都不会超生。”
夏梵一顿,冷静下来了,仔细一想,也对,如果李佳琪永远缠着胖子,那么自己也将无法去投胎转世,这样的下场更惨,是她莽撞了。
“我知道了,天阳。”
“嗯,我们先离开这里,头七的时候她应该会回来看看,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
夏梵点点头,从张天阳手里拿过日记本放到桌面上,然后两人跟端着水过来的妇女一齐下了楼。
妇女说:“连水都不喝了吗?”
夏梵摇摇头,诚恳的说道:“不了,阿姨,谢谢您,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妇女含着泪点点头。
在大厅内,李佳琪的爸爸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棺材盖子,道:“你们过来看看琪琪吧,最后一眼了。”
夏梵和张天阳走了过去,微微弯腰便看见了里头躺着的人。
李佳琪面目僵硬,嘴唇呈绛紫色,整个脸都极度的不自然,夏梵微微退后一步,那迎面而来的煞气将她给震惊到了。
张天阳拉着夏梵退后了些,朝着李佳琪的爸爸躬身道:“多有打扰了,我们先离开了。”
男人摆摆手,眼睛不离自己的女儿,妇女将两人送到了门口便转身回去了。
张天阳沉着脸,道:“快要形成恶鬼了。”
“你是谁,她要害人了?”
“嗯,这么重的怨气,不会轻易化解的,走,我们去刘胖爷那里。他很危险。”
夏梵心中一顿,道:“你是说,我们要保护刘胖爷,不让他死?”
张天阳点点头道:“如果真的害死了人,加上自杀的罪孽,她……”
“我们快走!”
两人匆匆的坐上车,夏梵心急,张天阳安慰道:“别担心,她还需要时间,一时半会没办法动手,你先回去,我也要去准备点东西,头七那天回门的时候就是她阴气最重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再见。”
夏梵勉强的答道:“那好吧。”
张天阳开车将夏梵送回了公司楼下,而后离去,夏梵回到了办公室之后整个人都郁郁寡欢,直到下班回到了家里,空荡荡的,连雪已经离开了,夏梵的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差。
伸脚踹了一脚底下的垃圾桶,清脆的撞击声响彻在客厅内,夏梵红了眼,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脑子里李佳琪绛紫色的面容和刘胖爷卑鄙的脸相互交替,就想燃烧了一把火,在胸口处烧尽了她的理智。
夏梵抱着头,嘴里低喃着:“冷静,冷静!不要生气!”
然,这一回的怒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似是因为积累了太多,快要爆发,入目之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夏梵冲上前,一把将桌子上放着的玻璃杯给扫落了,玻璃的破碎声更是让夏梵的理智松了一分。
“呵。”
一声清冷的呵气声从背后响起。
夏梵被拥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她红着眼,使劲的挣扎着,然背后的那力道强硬的把她禁锢在怀里。
“放手!放开我!”
夏梵不知道自己的抗拒从何而来,只觉浑身暴躁,想破坏一切的欲望在燃烧。
“放手啊!滚开!!!”
“梵儿。”
一声低喃在耳边轻语,似是带着安抚的力量,夏梵被扭转了身子,直面对上了那张清冷妖娆的容颜,唇上一冷,有一个柔软的物体轻轻的触碰在她的唇上,带着诱惑和眷念,夏梵慢慢平静。
唇与唇之间的相碰辗转并未深入,有什么东西顺着交接处流入了夏梵的喉咙,向着食道里去,带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夏梵狠狠心,猛地垫脚,一把勾住了炎罗的脖颈,用力,唇上一痛,她竟生生的把炎罗的唇更贴近三分,舌尖抵了过去。
炎罗似是不为所动,任由着夏梵的动作。凭着心中的三分怒火,夏梵不管不顾的向前,极尽自己为数不多的经验妄图勾起那鬼嘴里冰凉的物体,然,无论她怎么牵扯,舔允,炎罗依然毫无反应。
半响,心中的怒火消了以后,夏梵的理智回归,但她仍然没有停下,心底泛起了一阵悲哀,终于,她慢了节奏,温柔的碰了一下上颚,似是要放弃得退出,突然间猛地被抱紧。
腰间的手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的腰给勒断了,被迫抬起了高度,夏梵仰着头,接受着来自炎罗狂风暴雨般凶狠的掠夺。
呼吸之间只有他清冷的气息,像是抱着一个冰块,没有温度,却燃烧了夏梵胸口的温度。纠缠,分开,再次纠缠,一次次的辗转,牵引中夏梵迷失了自我,只余下本能的接受,接受来自自己丈夫无声的安慰。
许久,炎罗停止了狂风暴雨似的进攻,而是温柔的留恋在夏梵的唇间,带着特有的声线,开口:“满意了吗?”
理智回归后夏梵脸色不与自主的挂上了两抹红晕,心里头懊悔着,她怎么会这么不矜持的主动索吻?在那一刻的暴怒中,她连想也没想就这么做了。
随即一想,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夏梵脸更红了。
炎罗看着怀里娇羞的人儿,勾起了嘴角,细细的看着她的眼,确定那红光消散了之后才离开了她的唇,微微松开了手,而夏梵身子一软,差点就摔在地上,炎罗立刻抱紧了。
“这么留恋吗?”炎罗的语气里似是带着一抹笑意。
夏梵赶紧推开了他,尴尬的重新站了起来,只是腿仍然有些软就是了。
“你怎么出现了?地府的事处理好了?”
夏梵生硬的转移着话题。
“忘了你身上的血咒需要如何化解了吗?”
提起这个,夏梵本是红着的脸,慢慢的变回原样,她迟疑着开口,“我最近越来越暴躁,就是因为这个吗?”
炎罗唔了一声,长手一伸,又将夏梵给搂入了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部,他的目光锁在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夏梵脖颈处的黑色花纹。
原本光洁的皮肤突兀的出现了花纹。
炎罗的手轻轻的附上去,不一会儿,伸开,那花纹慢慢的变浅,直至消失,而炎罗的眼神暗了暗。
“我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吗?”夏梵轻声问。
她伸手抱住了炎罗精瘦的腰,紧紧的搂住,她从未把自己最近愈加暴躁的心情和这个血咒联系在一起,果然是她心太大了吗?竟能毫不在意,如果哪一天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是不是会破坏一切?
“不会。”炎罗深沉的说道。
“我不想生气的,那个胖子太过分了,他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给害成这样,我见到了她的爸妈,她是哪个家庭唯一的孩子,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那对夫妻要怎么度过。”
“嗯。”
“我不想生气的,我真的……我控制不住,小雪的事情我也帮不了,我是不是很没用,想要做什么都做不好,就连宝宝,我想给它挣奶粉都不行,我不想自己的孩子要总是靠沉睡来恢复体力,我想帮他,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嗯。”
夏梵的眼睛湿润了,她把头埋进了炎罗的怀里,哑着声音继续说道:“明明是我自己说要寻找齐天昂,但是我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就连爸爸妈妈的灵魂我也找不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用?我不想离开你就什么都做不到,我不想什么都麻烦你,我不想让你破坏规矩,我知道你坏了规矩会有惩罚。”
“无妨。”
“既然我帮不了你,更不想拖累你,”
“梵儿。”
“我不想听,你不能嫌弃我,不允许!”夏梵拔高了声音喊着,语气里尽是惶恐。
炎罗勾了勾嘴角,大手放在了夏梵的头上,轻轻的说道:“与我在一起,便只是你罢了,无关于能力,而是意愿。”
“炎罗,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嗯。”
“哪怕我再弱。”
“有我,足以。”
夏梵抬头,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炎罗抬手温柔的擦拭,心中的思虑更深,血咒的影响力已经这么深了吗?就连情绪都被牵着走。想到这里,炎罗微微的皱了眉。
夏梵笑了,笑靥如花。
她伸手猛地扯下了炎罗的衣领,将他拉近了距离,凑在他的耳边哈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惶恐一丝期待的说道:“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