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我不能跟他房事他才这样对我的。”
“不,刚刚嫁给他时他好像也是这样的。”
“那些都是假象,做给别人看的,他对我的好历历在目,我怎么能信呢?”
“可是,这些都是亲眼所见的啊!”
“夜玄凌,只要你现在回来跟我解释清楚,我就原谅你。”
沐归影睁开眼就是这些话,在脑袋里翻来覆去,不肯平息,可夜玄凌并没有回来。
夜玄凌被另一件事缠上了。
“怎么,你还觉得你有机会反击吗?为今之计你只有乖乖听我的的话,否则,你就别想在这京城中待下去了,本宫,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沐秋仪侧颜,话语中将本宫加重了语气,狞笑威胁着夜玄凌,可余光中却分明含着些许的柔情。
“没想到沐家的小姐竟然都出落的如此出色,现在二小姐竟然都可以凌驾在本王的头上这样说话了。”夜玄凌嘴角邪魅一扬,略带自嘲。
沐秋仪缓缓轻步婀娜多姿,站在了夜玄凌的面前,修长冰冷的手指上锋利的指甲划过夜玄凌尖锐的下巴,一阵皮电激荡而过,夜玄凌却纹丝未动。
“没错,不过这也都不过是拜你们夫妻二人所赐罢了,说起来,本宫还要感谢你们,我的好侄子,好侄媳妇。”沐秋仪的指甲已经快要掐进夜玄凌的脸皮了。
凝视了夜玄凌许久,沐秋仪缓缓松开了手。
“我不明白,本宫哪里比沐归影差,当初你为什么要百般羞辱于本宫,而现在,你又后悔吗?”一袭粉纱裙在地上袅娜起舞,主人的眉间现出条条沟壑,忽而又归于平常。
夜玄凌答道:“娘娘怕是想多了,本王本就是浪荡不羁之身,当时只不过一时兴起图个兴致,若是伤害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这句别放在心上,激怒了沐秋仪,想不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一切事若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起,事态又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可是沐秋仪不甘心,强忍着怒火压低了声音道:“我要你说实话,从没对我动过心吗?”
原来沐秋仪心中竟还有这样的念想,夜玄凌心中嗤笑了一声,脱口而出:“没有。”
沐秋仪发了彪:“你知道我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你吗!你明明表现的那么喜欢我,只是为了耍我吗!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知道吗!夜玄凌我要杀了你!”
夜玄凌嘴上始终荡漾着谜一样的微笑。
沐秋仪在夜玄凌的身上用力撕扯着,像一个失去理智的泼妇,唇上的朱红也随之蹭到了脸上,泪水满眼一片模糊的脸却充满着朦胧的诱惑力。
拉扯之间,一个冰凉的吻重重地附在了沐秋仪已经混乱的红唇之上,圆瞪充血的眼中还汩汩流淌着眼泪,可霎那之间整个人却都安静了下来,身下的****也逼迫着她不再反抗,软软糯糯地倒在了夜玄凌制造的粉红色温柔乡中。
沐秋仪之前做的种种努力,受过的种种罪过都值得了,她终于真正成为了夜玄凌的女人。
坚硬的臂膀中,迷离的双眼诉说着已经膨胀要爆发的欲望,在夜摩天那里没有得到的快感,在这一夜的风雨中,她全部得到了,满足充满了整个胸膛。
庭院深深的贤王府中,沐归影在燥热的房间中,烦闷地翻着晦涩难懂的兵书,心绪不宁着再一次在桌边睡去了,只是这一次直到天亮,她也没有等到夜玄凌再把她抱回到床上。
可是沐秋仪得到的,就是如今的她应该唾手可得的东西,与他人无关。
自从因为郑美人失子,被禁足在北仪宫,通宵达旦过后看过那一场刺眼的朝阳,沐秋仪便韬光养晦,日夜思考自己的价值所在,自己能够为夜摩天做什么,怎么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怎样才能不这样任人摆布,换言之不被人这样踩在脚下,这些问题一边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回转。
她明确了一点,她只有一个人可以依靠,那个人就是夜摩天。
可如今,夜摩天已经很久不见她了,就连北仪宫的吃穿用度也是也来越少,越来越糟,不管是皇后还是夜摩天本人的授意,总之这种情势一直蔓延下去,她就一定再也没有翻身的那一天了,连带手下的婢女宫人全要惨死在这北仪宫中,全部永远也看不到北仪宫开宫的那一天。
沐秋仪与生俱来的骄傲告诉她,她绝对不会也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娘娘,今年的蚊子个头比往年大了许多,以往宫中给各宫的主子们都会发驱蚊香,可现在我们的状况是不会有了,奴婢找来了早前跟内务府要来的纱帐,来给你挂上。”巧兰手中拿着洁白的纱帐,送到了呆坐在塌前的沐秋仪跟前。
沐秋仪略略扫了一眼,淡言道,“去换上吧。”
巧兰换纱帐的空档,与看起来状态好些了的沐秋仪说起了话。
“娘娘今日似乎比昨日精神又好了些,他们外面的人不懂事,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们送来的尽是些有了霉味的吃食,当真是委屈了娘娘,不过奴婢看娘娘是成大事之人,定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的。”巧兰虽是尽心宽慰着沐秋仪,可却难掩营养不良所致的菜色容颜。
沐秋仪听着她的话,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待到巧兰换完了帐子,便将她拉到了跟前,拉着她的手,端详了许久,枯槁的手轻轻拨拂着巧兰的头发,问:“本宫问你,若是本宫并不是你口中成大事之人,只有被困在这里的命了,你要如何呢?”
巧兰听着这句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话,回答的却毅然:“奴婢愿为娘娘肝脑涂地,跟随到最后一刻。”
沐秋仪摸着她的脸笑了,“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宫女我一眼就挑中了你吗?”
巧兰摇摇头。
“因为你像极了之前舍命为我的一个忠仆,她也叫巧兰,我一见你,就想起她,我内心坚信,你一定会对我忠贞不二,所以才给了你这个名字。”说着,沐秋仪抬起了头,回想起了往事。
巧兰跪在沐秋仪面前,静静地听着。
沐秋仪将当初在讲寺逃亡,而巧兰为了救她而不顾生命的事娓娓道来,一字一句都饱含着巧兰对她的忠诚,她讲这些,就是要现在的巧兰,也要不顾一切,拼死为她,看着地上被故事感动,听哭了的巧兰,她嘴角微微一笑,目的达到了。
“奴婢一定效仿巧兰姐姐,此生只认娘娘您为主上,绝无二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巧兰郑重地起了誓。
誓言和谎言的区别,一个是说的人当了真,一个是听的人当了真,而此刻的巧兰真心如金。
沐秋仪拉起了巧兰的手,温柔地安抚:“我不要你为我赴汤蹈火,我只要你活着,巧兰没有享受到的好,你帮她享,她没福气活到现在,以后的日子你替她活。”
巧兰心中也明白,沐秋仪这是要发力了,她若成她的心腹,此后最危险的事当然也不会轮到她头上了,未加多思,巧兰郑重其事心口如一地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巧兰此生愿效忠娘娘一人,绝无二主。”
“夏意更浓了,这么热,别哭了,本就没什么饱饭,再哭还怎么陪着本宫。”沐秋仪拭去了巧兰脸上的泪水,主仆二人一哭一笑,皆动容。
“好几日没有好好梳妆了,去准备些水来,伺候本宫梳妆吧。”沐秋仪吩咐道。
巧兰抹干净了泪水,点着头欣喜跑了出去,一会就将水准备好了。
沐秋仪梳妆完毕,看着镜中的自己尽管上妆却还是略显憔悴的脸,叹了口气,旁边巧兰的肚子不适时宜地唱起了空城计。
“如今困在这里,怕是美若天仙也无用,巧兰,我们被封宫多久了?”沐秋仪将成妆的最后一根簪子插在了头上。
“娘娘,已经有六日了。”巧兰答道。
沐秋仪起了身,在巧兰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门口,四四方方的宫苑上方,正映着血红色的红霞。
“去将这些银子给看门的人送去,跟他们说,不叫他们做什么送命的事,只要在皇上路过时,提前知会本宫一声便可,他日我恢复了荣宠,定不会亏待了他们。”沐秋仪从袖口拿出了一些银子给了巧兰,自己站在台阶上,遥望着红霞。
巧兰拿着银子忙不迭地向门口跑去了。
“侍卫大哥,你们在这日日坚守一定很累了,我家娘娘特意吩咐我将这些银钱送给你们去喝茶,还请两位侍卫大哥给些薄面,娘娘说了,日后复宠定不会亏待了你们。”巧兰将手中的的银两递到了他们手上。
侍卫接都没接,厉声道:“我等受皇后娘娘嘱托,岂可受你这一点私贿,回去吧,再有下次,我就直接禀告皇后娘娘了。”
“侍卫大哥,看你们也是通情理的人,皇后娘娘的确德高望重,但是谁能保证她就一直能得圣上恩宠呢?娘娘说了,她只是想请两位在皇上路过北仪宫附近的时候稍稍通告一声即可,并不做其他的,皇后娘娘也并不会知道,若是仪妃娘娘真的复宠了,二位功不可没,皆是有利无弊的事,又何必再推辞呢?”巧兰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