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凌出征走了很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宫中本应平静安宁,但是一个人的出现却将这一切都打破了。
“娘娘,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看望太后吧。”秋兰在一旁提醒着沐归影。
她这一提醒,沐归影才想起来,可不是吗,该去请安了,不然这后宫本就她一个人,到时候又要嫌弃她不懂礼仪,要是太后心情不好了说要给夜玄凌纳妃,然后夜玄凌再阴差阳错地爱上那个妃子,自己的地位……
天哪,沐归影不敢再想了,赶紧叫秋兰帮着自己梳妆好,又准备了当季的美食,赶去了皇太后所在的寿康宫。
太后也是好兴致,正在那公园里喝茶呢,带着自己多年的老奴,说着这些年的过往。
沐归影到了太后跟前福身施礼,柔声细语的给太后请了安,太后看了看她,免了礼赐了座。
婆媳俩就你来我往的聊了好一阵,大多数时间都是太后在说这些年她在后宫中的辛酸与苦辣,像是诉苦,又像是训诫,告诉沐归影珍惜如今眼前的幸福。
沐归影全程陪着笑脸,一直聊到了中午太后自己也饿了,才想起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沐归影笑得苹果肌发酸,却还是像空姐一般敬业地笑着。
见到太后有要用膳的想法,沐归影赶紧叫来秋兰让她和太后身边的姑姑一起在凤影宫准备了午膳,请太后移驾过去一同享用。
席间,沐归影拼尽了全身解数表现的中规中矩落落大方,又向皇太后频频示好,倒是惹得太后很开心,说了句:“能有今日也算哀家的福气,只盼皇后你能早日为哀家的儿子开枝散叶才好啊。”
正聊着,门外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沐家四小姐沐秋蓉来请求面见皇后。
沐归影心想:“她来做什么,定又不是什么好事。”可想是这么想,太后在这,她也不好一口回绝,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妹妹啊,于是面带微笑地叫秋兰将她宣了进来。
沐秋蓉一进来就看到了坐上的太后,这人她是认识的,当日沐归影与夜玄凌成婚那天她就在场,她在也好,就让她知道知道当今的皇后是个多么不要脸的女人。
沐秋蓉冷冷地笑了笑,随后向皇后和太后行了礼,说道:“娘娘如今锦衣玉食怕是忘了我这个妹妹了吧。”
沐归影一怔,这就摆明了是来砸场子的啊,怎么样也不能在夜玄凌的娘面前失礼,于是便回到:“这些日子本宫都很担心妹妹,而是也无从找起,妹妹是去了哪里?”
“娘娘只顾着上位,自然是不顾妹妹死活了,不过还好妹妹我福大命大,如今又站在这里了,太后,请您为小女主持公道!”这句话一出口,沐秋蓉双膝跪地,沐归影愣在了一旁是瞠目结舌,这小妮子真是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跟自己斗下去的节奏啊。
太后正襟危坐在堂前,看着涕泪涟涟的沐秋蓉起了心疼的心情,毕竟她已经年迈了了,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可怜,她命令姑姑去将沐秋蓉扶起来,带到了她们身前说话。
“没事,有哀家在必会为有理之人主持公道,但若是你没理,哀家也帮不了你半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太后望着沐秋蓉。
沐秋蓉恨恨的眼神瞟了一眼沐归影,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信息,比如,今天就让你求死不能,这样的眼神持续了只一瞬间,沐秋蓉就又换上了一副悲怆的神情。
“太后,您的儿媳应该是小女啊,您不知道,皇后曾与人私通!”沐秋蓉此言一出,太后立即变了脸色。
“皇后,可有此事?”太后厉声问道。
沐归影连带着秋兰一起慌忙地跪在了太后面前,沐归影心里想,这事可不能承认啊,虽然那两个人都是夜玄凌,可这样的事说出来谁会信啊,况且太后又是伦理纲常天天挂在嘴边的人,若是她承认了,估计连解释的机会都没了,等夜玄凌回来她就变成一具死尸了。
当下沐归影打定了主意,不管今天沐秋蓉说什么她都不会承认的。
“太后明察!臣妾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不知妹妹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但这事臣妾绝对是没做过的,皇上也是机敏之人,若是臣妾有半分不臣之心,皇上又怎么会容得下臣妾并传以后位呢!”沐归影的声音高亢,听的人心里为之一振。
太后又看向沐秋蓉,意思是让她拿出来更可靠的证据,可沐秋蓉当时也只是看到过山大王几眼,连冥绝都没跟他说过那具体是什么人,她怎么会手里有证据呢?
此时也只好对太后说:“太后,小女是亲眼所见,当日在贤王府,沐归影与那带着面具的男子偷情,皇上是不知情的,若是知情,又怎么会立这个****为后呢!”沐秋蓉口气里装满着对沐归影的不满,连敬称也省略了。
旁边的秋兰可不像玲珑一样好脾气,抬起头来冲着沐秋蓉喊:“你竟敢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
听到秋兰的声音,沐归影赶紧伸手将她拦下,让她闭嘴,沐归影到这时还只是想着不想让太后觉得自己无礼。
“好了,你说的这件事毕竟无凭无据,哀家也不可能凭你一句话就定皇后的罪,你是沐家的四小姐是吗?”太后见沐归影的神色也不像是在说谎,便想着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回太后,是的。”沐秋蓉答道。
听到这回答,太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笑道:“姐妹之间,应当友善和睦,你为何今日来哀家的面前告你姐姐的状呢?”
“太后,小女只是看不下去,皇上和太后被她蒙在鼓里,并且,皇上,皇上他,他在贤王府的时候,已经临幸了小女,并且当时府上的下人们也都称小女为娘娘……”沐秋蓉企图获得太后的支持。
“妹妹,姐姐暂且还称你为妹妹,你要知道,皇上若是对你有情有义,又怎么会在万众瞩目的大婚上对本宫说出‘今生只要本宫一人’这样的话呢?你们情窦初开并没有错,本宫也一直包容,你为什么就不能向你二姐学学呢?得不到的东西强求也是无用。”沐归影说出这段话,语气非常平淡,她已经快对沐秋蓉忍无可忍了,这些话句句戳在了沐秋蓉的心尖上,那种苦楚让她心底的怒气被激发了出来。
“沐归影,你不要脸!”沐秋蓉论起胳膊冲着沐归影就是一巴掌,一双原本琉璃般透亮的眼睛此时充满了血红。
沐归影也忍无可忍,眼中含着泪水起身便还了沐秋蓉一个巴掌,并说道:“我当你是妹妹,你几次三番侵犯我的生活,我都忍你让你,可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在贤王府装疯,趁我不在勾引皇上,下绝子汤让我无法剩下孩儿,这些事你都以为我眼瞎看不见吗,如今你还要进宫来造谣生事,你真当我是没脾气的纸老虎吗!”
说完话,沐秋蓉被呛的哑口无言,旁边的太后也颇为惊诧,她没想到皇后竟有如此的爆发力,于是没说话,任由事态发展,她心里想的是,反正这儿媳也并不是自己最中意的,若是除了去,自己儿子没有专宠,这王朝或许会更加稳定。
沐秋蓉被沐归影的话逼得丧失了理智,在大家没有防备的时候从袖口中拿出了一盒腐蚀粉,大叫着:“沐归影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之后便冲向沐归影将手上的粉盒泼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秋兰见状飞快地挡在了沐归影的身前拿胳膊挡住了沐秋蓉的胳膊,结果那盒腐蚀粉不偏不倚全部洒在了沐秋蓉自己的身上。
与此同时门口也跑进来一个人影,边跑边喊:“皇后当心!”可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沐秋蓉早已经将粉盒泼干净了。
众人见状赶紧躲闪着那飞扬的粉末生怕飞到自己身上,造成伤害,而正心想着要杀死沐归影的沐秋蓉此时像是变成了一个碳人,她捂着自己急速溃烂的脸拼命的往宫门外跑去,出门口时撞上了跑来提醒的沐秋仪,被她撞到的部分依然腐蚀成了空气,好好的衣服上破了好大的洞。
沐归影没有追出门去,只是在原处委屈地扶着头哭了起来。
“快快,还不赶紧拦住那个疯女人!”早已躲开原处的太后在姑姑的搀扶下,边下令边急步走出宫门去看沐秋蓉的情况。
宫中的侍卫拿着长枪挡住了沐秋蓉的去路,沐秋蓉便在原地喊叫着,只听得最后一声:“沐归影,我恨你,我会化成厉鬼来找你的!”之后便没了声音。
秋兰看着痛苦的沐归影不知该如何安慰,听到那句话之后,沐归影恨恨地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秋兰说:“她凭什么!”
到最后沐归影也没有去看沐秋蓉一眼,在她心中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委屈,她作为沐家的长女,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终于熬出了头,可沐秋蓉还是这样对她,沐秋蓉恨沐归影毁了她的一生,可沐归影又何尝不恨她呢!
沐秋仪是眼看着沐秋蓉在她面前死去的,那种悲惨的死法,就是在日后,还经常将她在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