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一点大家都挺期待的,虽然在这里只有凤清歌,苏姨娘和凤清舞三个人知道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是凤安之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们也不能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因为如果说出来的话,秋姨娘就没办法解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那样鱼死网破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苏姨娘是个何等聪明的人,她才不会做这种,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蠢事儿。
“顾大夫,如何?秋姨娘肚子里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还请顾大夫给我一个准信儿。等将来秋姨娘生产了,本相一定重金相酬!”凤安之心情那个急切啊!恨不得顾少白现在就给他断定,断定秋姨娘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这样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就不怕他们凤家后继无人了。
顾少白仿佛又陷入了深思,凤清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道他真的能够通过脉象就能够看出一个女人肚子里到底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吗?这也不太科学呀!
“贵人的脉象浑厚有力,多半是个男孩儿,不过在下刚才可说了,不一定能够看得准,所以还是要等孩子生下来才可以确定,贵人身子娇弱,不宜太过劳累,多吃一些温和进补的东西。”也是看在凤安之的面子上,顾少白才多说了这两句话,其实凤安之给他的印象一点儿都不好,不过现在好歹在人家的地盘上,再怎么说面子上要过得去。
听了顾少白的话凤安之简直大喜过望,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开了花,“好——真是太好了,我凤家终于后继有人了——哈哈哈哈——等将来你为我顺利的生下了儿子,我就让你做这丞相府的女主人。”没想到凤安之一高兴,居然给了秋姨娘这么大一个承诺,要让她做这丞相府的女主人,那意思就很明显了,只要将来秋姨娘生了儿子,就可以正儿八经地当上丞相的夫人了,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典。
“妾身多谢老爷,老爷放心吧!妾身一定会给老爷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秋姨娘也高兴的不得了,她这么多年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近在眼前了,他赶紧站起来,给凤安之行了个礼,凤安之伸手扶着他。
“你快做好,刚才顾大夫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太过劳累,以后去梧桐苑请安这种事,就免了吧!”凤安之现在恨不得把秋姨娘养宠到天上去,就连每天早晚的晨昏定醒都给他免了,一旁的苏姨娘听得脸都绿,秋姨娘怀了孕以后本来就已经够刁钻跋扈了,凤安之还要在背后替他撑腰,以后秋姨娘不是要爬到她头上来了?
最重要的是凤安之还说等到秋姨娘生完孩子以后,就让她当这个丞相府的女主人,那她怎么办?她等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秋姨娘抢了去,只怪她这肚子不争气,对了,秋姨娘着肚子……
不不不,他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说出来放丸子一定会杀了他的。
“那就恭喜爹爹了,我先送顾大夫出去吧!”这人是凤清歌请来,当然要由他亲自去送,况且父亲哥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顾少白,于是便主动请缨。
凤安之一时也是高兴的忘乎所以,也没在乎凤清歌说的话,大手一挥,“好,去吧去吧!好好送顾大夫出去——”
“不要,爹爹,我求求你了,你就让顾大夫救救我吧!爹爹,我不想死啊!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眼看着顾少白都要走了,凤清舞哪能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估计顾少白能听他爹的,于是他便开口祈求道。说着说着又跑过去拉住凤安之的手,没有错过凤安之那一脸嫌弃的表情。
现在凤安之是有了儿子了,这些女儿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权衡各方势力的筹码,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他这个还未出生的儿子铺路而已,凤清舞的身子已经毁了,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顾大夫,你看着……”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凤安之虽然说想要放弃凤清舞,但还是问了顾少白一句,如果能救的话当然尽力救了,说不定治好病以后还有利用价值。
“凤丞相,并不是顾某见死不救,只是恐怕大小姐这身上的伤,得用刀子把外面烂掉的皮肉全部刮下来,然后等它长出新的皮肉,恐怕大小姐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吧!而且还会留下疤痕……”就跟凤清舞想的一样,她这身上溃烂的皮肉,要是想治好的话,需要把外面的部分全部割下来,然后等它重新长出新的皮肉来,这个过程既漫长又痛苦,关键是还会留下疤痕。
凤清歌不由得身体一颤,这难道就是书上说的刮骨疗伤?把自己身上的皮肉一刀一刀割下来,这不就是凌迟处死吗?估计还没等身上的肉都割下来,凤清舞已经疼死过去了吧?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麻药!
想想都觉得是一件极度可怕的事情,凤清舞根本受不了这样的酷刑吧?这搞不好很容易出人命的呀!
果然凤清舞听了这一番话以后,脸色煞白,大家也是被吓了一跳,要是真的照着这样做的话,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啊!而且还会留下疤痕,对于凤清舞这样的女人来说,在他的身上留下疤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看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看凤清舞自己怎么想了,如果照着顾少白的说法去做,她有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他身子肯定是要毁了,如果就任由病情这样蔓延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凤清歌浅浅行礼,和顾少白一起走出了水姨娘的院子,走出来以后果然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了很多,这时候顾少白缓缓开口说道,“你那个爹爹可真是个人物啊,老来得子,可喜可贺。”可是这一番恭喜的话在凤清歌听来总有一种讽刺的味道。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凤清舞真的无药可救了吗?我还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她那个样子,把我也吓了一跳。”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关系看上去非常亲密的样子,当然,她们两个人心思坦荡,都是名花有主的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至于背后那些指指点点的下人,凤清歌从来没有放在眼里。
顾少白浅浅一笑,这时候他的笑容非常好看,就好像一层淡淡的月光洒在凤清歌的身上,让人感觉很舒服,“没有,你那个大姐姐的病,我估计是因为什么药物引起的,大概是这之前她接触了什么让她皮肤过敏的东西,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看她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只能像我说的那样做。不过这很危险的,忍受不了疼痛会死的。”顾少白倒是说的风轻云淡,凤清舞的生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这就叫恶有恶报,任由它这样下去吧!我也不会管。对了,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太子殿下他……”这才是凤清歌想问的关键问题,凤清舞的病情生死跟他都没有关系,她本来就是个烂人,就让他这样溃烂下去好了,下场一定会很好看。至于她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凤清歌也猜到了,大概跟上次宫宴有关,这就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恶有恶报。
顾少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情要是问他的话,他也不知道,毕竟他跟宫里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一个老百姓罢了,“我也不知道!他这几日都没有过来找我,不过我倒是发现最近京城里的禁卫军多了很多,倒是有一种全城戒严的味道了,看来这天下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这天下太不太平凤清歌倒是不知道,她只是非常担心某人,听了顾少白这么一说,他心里不由得更加担心了,这京城里表面上看上去平静,其实早已暗流汹涌,不过墨流云的事情,她还真的插不上手。
“上次那个药……”凤清歌又问。
“哦,那个药我看过了,确实是碧落香没错,我已经配好的解药,拿给墨流云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也插不上手,只能看他了。好了,今天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顾少白朝着凤清歌拱了拱手,现在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丞相府的大门口,顾少白也不想多做停留,他还赶着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走出去两步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凤清歌,随口嘱咐的说道,“你最好少接近你那个大姐姐,我怕他把病传染给你,她那个病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并不会传染,现在可就不好说了。”
凤清歌歌点点头,“多谢。”
顾少白浅笑一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