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钰知道凤安之是在怀疑自己,他冷冷的笑了笑,不再多说。苏芸和凤清舞母女俩一颗刚要落地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你叫王二是吧?那你说说,凤三小姐是怎样与你互定终身,又是怎样把这定情信物交到你的手上的呢?你若说得有理,我便做主把凤三小姐嫁与你可好?”苏芸这时候拿出一家主母的风范,循循善诱一般引导着王二继续说下去。
大家的目光又齐齐落在了王二的身上,只有墨流钰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只是那样随意的坐着,就让在场的某人脸红心跳不已。
“那是在一年前,草民去水云庵游玩,有幸遇到凤三小姐,第一眼便被凤三小姐的美貌所折服,凤三小姐便与草民相谈甚欢,凤三小姐也十分倾慕草民的才华,最后分别的时候悄悄的把这条手绢留给了草民。只怪草民出身寒微,没有本事娶凤三小姐过门。”
王二大致说了一下他跟凤清歌相识的经过,目光却一直在凤清舞身上打转。最后还露出一脸惋惜的样子,好像凤安之不把凤清歌嫁给他,就是看不起他的出身,这说明凤安之是个趋炎附势的人。
至于什么凤三小姐倾慕他才华的说法,都是提前有人教他这么说的。
凤安之当然听懂了王二的意思,一时间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想他堂堂一国丞相,尽然被一刁民说得哑口无言,这要是传出去,他就不用再做这丞相了!
“哼!胡言乱语!小女一直久居深闺,从不曾踏出相府半步,什么时候与你这刁民相识了?还说不是胡言乱语,污人清听!你可知女儿家的闺誉是何等的重要,岂容你在这里信口雌黄!”凤安之一瞬间火冒三丈,一只手在桌子上使劲的拍下去,发出沉重的声响,把正在偷看墨流钰看的出神的凤清舞给下了一跳,赶紧把自己那不安分的目光收回来。
“凤丞相明鉴,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王二又磕了一个头,其实此刻他心里也在打鼓,这弄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此刻若不是青松堂内灯光昏暗,一定可以看清他额角渗出的细密的汗水,而他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了。
“爹爹不必生气,切莫气坏了身子。若爹爹是不信,让人把这刁民打出去便是。”凤清舞坐了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本来这件事没有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插嘴的余地,不过当着她心爱的男人的面儿,她总要表现一下自己,让墨流钰能够注意到她。
她倒是聪明,并没有对王二这件事评头论足,反而只关心凤安之的身体,第一映像就让人感觉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大小姐。
“听他这么一说妾身也想起来了,老爷,一年前妾身确实带着府上的所有女眷去了一趟水云庵为老爷祈福,莫非就是那次……老爷恕罪,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有好好教导清歌,才酿成了今日的大错,请老爷降罪!”苏芸一边说着,一边跪在了凤安之面前,看似把所有的过错都承担了下来,实际上是为了坐实凤清歌与王二私定终身这件事!
有了苏芸作证,就算是凤安之也不得不相信王二所说的话,一开始他还觉得这件事大有文章,现在倒是一百个相信了,只恨那孽女凤清歌,竟然做出这等不顾廉耻的事情,让他这堂堂丞相的脸面,往哪里搁?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没有人说话,只听见墨流钰手里茶杯的杯盖和杯子碰撞出的清脆声响,这时候还能悠闲品茶的,也只有这位身份尊贵的钰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