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落在东皇钟身上,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不时有溅出的粉粒打在结界上。
冬夜抓狂的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头也不抬,一边展开地图与手中的金帛对照,一边说道:“当然是继续寻找药草。”
我刚说完,冬夜猛然凑过来,小脸儿在我面前放大,吓了我一跳,稍稍后退了几下才感觉舒服了些。
我皱眉“冬夜你这是干什么?”
她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你疯了吗?在这种情况下还寻找药草。”
我心想,冬夜是不是担心我们的安危,于是开口安慰她“你放心吧,东皇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庇护我们是绰绰有余的。”
白夜也是说道:“不要杞人忧天了,你的本体厉害着呢。”
瞪了白夜一眼,冬夜没好气的说道:“我的本体有多厉害,我比你清楚,我是无法忍受那些岩浆砸在钟上留下的煤灰,脏死了。”
我顿时满脸的黑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封严笑的打跌,歪在我的身上。
白夜在我的头顶蜷成一团,小小的身子不断的抖动。
冬夜的怒气值一路上升,我不得不开口抚慰她“你看这样可好,等我们出去后,我给你找一红最美的灵泉让你浸泡。”
冬夜闻言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盘腿坐在我的身边。
再次低头查看地图,我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这方世界中足足有五六十个药材是我所需要的,忧的是如此巨大的数量,一位一位找下去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如果能全部都聚集在我面前就好了,想到此处,我眼睛一亮“冬夜,可以再用我的血吸引一次药材吗?”
冬夜和白夜同时讽刺道:“如果你不怕把今天上的岩浆和地下的罡风都招来,你大可试试看?”
看来只能放弃这个办法,我叹息,决定先从离我最近的那位药草找起,而后告知冬夜方位。
冬夜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催动东皇钟向那个方向行去。
不过……我皱眉看着如同无骨般赖在我身上的封严,问到:“你最近越发懒了,整日挂在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
封严慵懒的回答“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是吗?我回想起来。
不过是须臾,我们便到了那个地方,由于在东皇钟之内并不能采集药草,我不得已只能走出结界。
弯下腰手指刚触及那片嫩绿的叶子,突然觉察到背部有一阵阵气流的涌动,瞬间心生不妙。
我仓促的左移,同时转身凝结出无数的符篆,护卫在我的周身,我看到漫天的紫色蝴蝶紧凑的拥挤着,活像一道紫黑色的城墙。
岩浆打在上层,死去一批之后就有另外一批补上来,看得我一阵的头皮发麻。
白夜和封严喊我进去了结界里,一左一右守卫在我的身边,白夜虎视眈眈的看向前方喊到:“是谁?赶快出来,少在那儿装神弄鬼。”
“小友这么急躁可不是好事情呀”苍老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蝴蝶墙从中间分裂,一个干瘦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脸上蒙着一层雾气,我第一时间就用神识去渗透,但居然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容。
白夜估计也是看不到,冷呵道:“畏首畏尾!”
这时候封严突然说了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只听他说:“你们不觉得很熟悉吗?”
这倒勾起了我的回忆,那老者我看不出什么,倒是那些蝴蝶……
脑海中猛然闪现几个片段,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怎么在拍卖会上输给了我们,现在准备来下黑手吗?”
“这位姑娘,我劝你最好不要胡说”老者冷笑。
还装蒜!“你好像忘了我这只手曾经被你的蝴蝶咬过”我崛起自己的右手“不过才过一天,你不会这样的健忘吧。”
清源派的长老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他散去脸上的白雾,阴冷的说道:“老夫难得跟你们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只要你们把老夫门派的重宝化能珠乖乖交上来,我便饶你们一条狗命。”
冬夜心里本身就不爽,恰好又有人撞到枪口上来,她飞到东皇钟旁边很鄙夷的说:“就凭你!”
说着猛然出脚踹了东皇钟一下。
刹那间一股苍茫的气息爆发出来,周围所有的岩浆都被推到三丈之外,密集的蝴蝶死得只剩零星的几只。
但是我的面色却更加的凝重,原来这蝴蝶墙之后还列着十几只熔岩巨兽。
看到此处我如何不明白,清源派的长老一开始就打算在这第二方世界中堵住我们。
“卑鄙”白夜咬牙切齿地说:“看来你早就打算趁火打劫。”
清源派的长老不愿意再墨迹下去,直接一招手说道:“给我上,死伤不论。”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们,我和白夜,封严三个人联手对付他,冬夜一个人则截住了那十几个熔岩巨兽的去路。
失去了东皇钟的庇护,我一边结界护身,将浩气银河抛到头顶,一边思忖着必须速战速决,我再次结印结出数千道符篆,同一时间开启了十六卦阵。
而后大喊道:“封严,白夜我们一起。”
三股能量带着巨大的气流气浪攻向清源派的长老,但奇怪的是他却不躲不闪,安稳如山。
直到一只熔岩巨兽掉头跑了过来,生生用身体挡住了一切的攻击,我才明白。
我的内心开始焦灼,清源派的长老打定主意是要打消耗战了,这对我们是很不利。
恐怕冬夜也撑不住了吧,我转过头一看,果然冬夜的身形单薄了很多,明显是力量透支的结果。
作为器灵,一旦力量不够就会失去对本体的操控,到了那时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现在该怎么办?你倒是说句呀”冬夜焦急的询问我。
我现在也是焦忧如煮,茫然无措,看出了我们是强弩之末,清源派的长老阴森森的说道:“现在交出化能珠还来得及。”
我动摇了,我一个人死掉也没什么,可是不能连累白夜他们。
封严看出了我的软弱,他郑重的说道:“一个修士,如果遇到困难就退缩,那他就永远也无法成长,白雪梅,难道你不想找到自己的身世吗?”
封严的话让我的心瞬间清静如水,我微微的笑着:“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是如果连命都没有了,死守着原则也是枉然。”
白玉兰的记忆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他的每一个动作一招一式我都看得请清楚楚,我垂下眼帘,虔诚的默念“白家天卦子孙,白雪梅,请开天卦。”
天际降临的天道之力将数千里时空凝固了,岩浆不再掉落,脚下的浮云也不再飘荡,我看到前方的清源派长老,脸上的表情定格为惊惧。
看来他没有想到我会是白家的天卦。
我缓缓地旋转着,漫天的万千影像在我的眼前一一掠过,每一个都在窃窃私语着,好像是在讲述着什么故事,可是我听不清。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我的心里祈愿着。
就在这个想法划过脑海的一瞬间,一个画面跳了出来,眼神微微一动,原来如此。
天道的力量消失后,我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也顾不得内视脏腑的情况,我对冬夜传音。
与此同时,清源派长老的攻击已在我的面前,我不怕反笑“你可知道何为瓮中捉鳖。”
他正在思索的时候,东皇钟从天而降,严严实实的把他扣在了里面。
“一起催动东皇钟!”我大喊“不要去管那些熔岩巨兽!”
我们几个同时出手,东皇钟轰鸣不断,当那些熔岩巨兽突然消失时,我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停手吧,结束了。”
说完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