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斗魁星一再保证不会有任何异常状况出现,杨大鹏还是决定选择一间最大,位置最偏僻的平时没有用处的石室给遁影血魔施加灵魂烙印咒法。
杨大鹏可不想让自己一天到晚待着的练功室中常久不散地飘荡着那让人欲呕的血腥气。
一切安排就绪,杨大鹏只留南斗魁星守在石室门口,连小花和犬月夜叉都没有叫上。
打开石盒,那股浓烈得中人欲呕的血腥气登时弥漫开来。
杨大鹏屏着气,将一道灵丝逸出天灵泉,这才打开那瓶从江浮缴获来的精血,接着,他更为小心地打开了石盒中的葫芦,忽然间,他感觉到葫芦里动了一动,似乎有一声极为轻细悠长的嚎叫声从葫芦里传出。
没办法,杨大鹏身边只有这一瓶炼制好的精血,自然不能随时给遁影血魔喂食,想必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一定饿得发慌了。
杨大鹏定定地望着那幽深漆黑的葫芦口,迅速地将一道精血倾入,就在精血倾出瓶口时,他那道等在空中多时的灵丝在空中一闪,顿时没入到精血当中一下子落入血红葫芦内。
杨大鹏迅速盖上葫芦盖,双眼一闭,灵觉立即打开到最大。
此时,以他登胜期后期修为,灵觉已经足可探查到十里方圆的地域,但此刻,他唯有苦笑,如果不是事先有一道灵丝注入葫芦内,他的灵觉此刻根本不能感觉到葫芦内的世界。
杨大鹏微闭着双眼,感受着葫芦中的世界,这是一个雾气翻腾的世界,天地仿佛都是赤红的一片,到处都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息,在这世界的中央,有一团云雾状的暗红色的东西,不断地伸缩吞吐着,虽然那团云雾并没有显示出很强大的活力,但杨大鹏借着灵力能明显感觉到,那团云雾拥有着极为强大的神识。
幸好只是一道灵力注入其内,神识通常是很难探查到灵力的存在的,它们根本就是两个阶层的物质。
忽然,那团云雾的中心向内一陷,裂出一道黑黑的口子,那黑黝黝的裂口中骤然生出一道强大的吸力。杨大鹏灵丝所在的那小团精血,登时被这股吸力给吸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杨大鹏微微一惊,但他知道,自己所遇见的任何状况都是不值得奇怪的。他沉静下来,将全部的灵觉都注入到那一道灵丝之上。
很快,那团陷入黑暗中的精血团‘啪’地一声散射开来,瞬间向四周化散开去,杨大鹏嘴角终于现出一丝浅笑。精血团散开后,那片黑暗也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红色的极小的空间。
在这块极小的空间中心位置,有一颗龙眼大小的赤红色的珠子,正在中心缓缓地旋动着,它缓慢而悠闲地旋动,仿佛是一道永不止息的生命之轮。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杨大鹏的耳边响起:“差不多了吧,只要小心、细心,不会有大问题的,失败了也不要紧,大不了再来一次,不过,第二次,可能会引起遁影血魔的警觉,不会那么容易将你的灵丝吞下了。”
杨大鹏眼皮子轻轻眨了一下,算作回答。
他将灵力的一端截断一小截,将它压缩成一段米粒状的灵力,这是用作转折时进行护持用的,杨大鹏也没有办法,要做到完全不用灵力护持,直接将灵丝化符,可不是一二年间就能练成的事情。
做好了这件事,杨大鹏的心跳不由地加快起来,辛苦努力了一年多的时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虽然南斗魁星也拥有丹顶期的实力,甚至也能吞吐出白僵冷火这种异火,但因为它只是一道灵体,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能量,他根本不能进入正常的战斗形态,所以,如果想对付丹顶期的修士或妖兽的话,也只有面前这个遁影血魔,说不定还能派上点用场。
杨大鹏将全部的灵觉都逼到那道灵丝上,缓缓地浸润着它,抚慰着它,随着灵觉的作用,那根灵丝越来越凝炼,越来越坚实。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杨大鹏将那段米粒般的灵力向着灵丝的一端轻轻一送,灵觉发动间,灵丝开始缓慢地却又是沉稳地在那狭小的空间中舞动起来。
一个字符,又一个字符,杨大鹏就这样沉住气,将一个一个字符在空间化成,每化成一个字符,他都要用灵觉很好地护养浸润它,等它完全稳定下来后,才继续下一个字符。
虽然操演了不知多少遍,可真正在遁影血魔的精魄内实际操作,杨大鹏才知道它的艰难。
足足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那七个字符这才化成。
杨大鹏轻轻舒了口气,继续以灵觉慢慢浸润滋养着字符,向着中心那颗赤红的魄珠印去。
他曾经听南斗魁星说过,旋动着的魄珠,想要将灵丝咒符印烧在其上是很难的。因为灵丝咒符十分脆弱,印上去时,如果稍有不慎,还没能燃烧,就会被魄珠那强大的旋动之力给扯散掉。
为此,杨大鹏声音练习过灵丝咒符的旋转,此刻,他已经渐渐熟悉了魄珠的旋动速率,当下,将那道灵丝咒符也缓缓地随着魄珠的速率旋转起来。
这其实也是很难的一关,好在杨大鹏突破到后期后,灵觉更是强大了许多,还能勉强用灵觉护持咒符稳定。
等到两者的速率完全相等同步了后,杨大鹏开始驱动灵丝咒符,一边旋转一边向着魄珠缓缓地靠近。
就这样,一点点,一分分,一厘厘地靠近、靠上,贴入。
当最后一个字符的最后一个笔画也贴在那颗赤红色的魄珠上时,杨大鹏不由轻轻咬了下牙。最困难的一步算是挺过来了。
忽然,杨大鹏的眉心跳了跳,那颗魄珠似乎发现了异常,旋动的速度渐渐加快,出现一些躁动不安的样子。
杨大鹏嘴角现出一丝淡笑,现在才发觉的话,那就太晚了。他双眉一凝,口中轻声念动着一道冗长而拗口的秘语,突然,他双目圆睁,右手起食指向着葫芦方向一点,口中大喝了一声‘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