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方婷终于轻轻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睛,她眼睛一睁开,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便强撑着要坐起。
杨大鹏轻轻拍拍她的肩头,道:“不要大动,你受伤不轻,宜于静养。”
方婷一见是他,不由一阵扎心地痛,竟然不自觉地握住了杨大鹏的手,道:“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要第一个去碰龙化秋的芥子手镯,他龙家有一门异功,身死之后,身上会留下一道生死咒,谁要是不小心第一个碰了他们的尸体,就会身中此咒。”说着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杨大鹏一听,脸上现出郑重之色,皱着眉问道:“生死咒,那是个什么鬼东西?你说我中了那个咒啦?可我没觉得身上有什么异常呐。”
方婷捏得他手紧紧地,急急地道:“你呀,那生死咒平时并没有异样,但三天后,所中部位就会有一道蓝色的符纹,只要是龙家之人,便能一眼认出你是他们的仇人了。”
杨大鹏不由灿然一笑,道:“原来只是给做了个标记呐,那不值什么,他龙家又能有什么高手?我不怕他。”
方婷见他不明真相,不由大急道:“你呀,真是不知道轻重,贡亲王本身就是一位丹顶期后期修士,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他?何况,真正可怕的是他龙家乃秦国十大宗门之一,历煌堡的一个分支,你得罪了龙家,就是得罪了历煌堡,整个东高集洲上遍布着他历煌堡的修士,只要他们一声令下,你在东高集洲就再难有立足之地了,就算是方家也保不了你了。不然,你以为他一个区区的龙家,怎么可能做到赵国四大外姓亲王的位置?”
杨大鹏一听,脸色稍变,他如何还听不出事情的严重,但他在方婷面前还是没心没肺地笑了,道:“放心啦,我正准备远游,到其它洲去看看呢,相信他历煌堡人再多,也不可能遍地都是吧?”
方婷见他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不由双眉紧蹙,脸色大忧。
杨大鹏向他们挥挥手,道:“不说这些了,你们稍微休息一下,我们准备赶路吧,龙化秋能追得来,说明我们的行藏可能暴露了,不赶快的话,怕还有麻烦。”
徐宏他们二人自是大点其头,方婷也无法,只得闭目运功,但怎么都宁不下心来,刚才这一番生死线上的挣扎来回,让她已经心力交瘁,一想到今后杨大鹏再难在修真界立足,方婷更是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做处。
杨大鹏还是象没事人似地,一边哼着小调,一边走到一旁,将刚才的战场打扫一番,将白玉通天吼的尸体和龙化秋的尸体都先收进芥子手镯内,现在自然不是进行解剖收获的时刻。
只是,此刻他虽然表面上顾做镇静,但心里却一直在掂量着方婷的话。
当然知道,得罪了秦国十大宗门是个什么后果,那就意味着毕生将受到人家的全洲追杀,说不定,还真就得躲到其它洲去,才能安度余生了。
他更想到,刚才方婷为了这个严重的后果,竟然自己的性命也不要是想要阻止自己犯错,不由心下大是感动,只是,他油嘴滑舌可以,真要是讲出两句肺腑之语,却又不能,他更不想让方婷他们为自己担心,便索性把此事丢开,只在思索着今后的打算。
日上三竿,陈国的王是一片繁华景象。
望方婷他们进入陈国迎宾院的传送阵中,一阵令人眩目的光晕闪过,三人消失在那片光华之内。
杨大鹏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遗憾之情,但他知道自己身负多家追杀之累,又岂是逍遥自在之时呢?
他快步出了陈国王都,驾着法器,向着楚国方向疾飞而去。
非止一日,这一天,杨大鹏来到陈楚两国的交界处,这里连绵起伏着一座座高山,杨大鹏并不急着赶路,拣了一处高山,用剑形法器开出一座临时洞府来,因为有几件事情急等着他来做。
第一件,就是犬月夜叉似乎要进阶了,这对于杨大鹏可是头等的大事,如果犬月夜叉进阶到五级灵兽,据南斗魁星说,那就有了变身能力,强大了可不止一倍两倍。
第二件,自然是杨大鹏的赏心乐事,清点战利品。
龙化秋作为龙家的三大主事人之一,身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不仅有近十万的紫金币,那枚银简,据南斗魁星说,也是将来他制作仙器级法器的秘录。
那柄宝石长剑,经南斗魁星鉴定,是一款中品宝器级法器,自然大是不凡,可惜以杨大鹏现在的实力和修为,发动它有些吃力,只好束之高阁。
另外那枚暗灰色的戒指,却是件下品宝器级法器,能够发动阴魂系的灰雾骷髅攻击,端的十分厉害。
当然,龙化秋的芥子手镯内,还有几张贝壳样的符录,上面都刻着些杨大鹏认不识的符纹,不知有何用处,南斗魁星也说要好好参详一下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而最让杨大鹏兴奋的,是在芥子手镯内,他还找到了十二根细长的红色绳子。那些绳子,每根都只有一尺来长,由三股搌搓而成,而三股线的中心部位,还有一根极细的金黄色的线作芯。
南斗魁星一见,不由大是兴奋,连声说那金黄色的芯,应该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物品,叫龙香筋,它是从一种品级极高的灵兽身上所采集到提炼而成的筋丝,极是名贵。
这龙香筋本身就极具灵性,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南斗魁星也大叹没想到那块银简制作水平一般,可是这十二根配套的捆仙索却用料讲究,大是不凡,南斗魁星连声道如果将那块银简用更好的材料重新炼制一番,这十二根捆仙索还能发挥出更为强大的威力,就是对付丹顶期修士,也不是没有可能。
杨大鹏一听,不由涎着脸,一副嘴馋的模样,能对付丹顶期修士,要是十二根都能发挥使用出来,就算面对众多丹顶期也不怕了。一时间,他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