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白紧抿着嘴,此刻可是他的关键时刻,他可没工夫搭理杨大鹏。只见他不断舞动着食指,催动着空中的那雾团。
那两条血蛇疾冲到尸体之上一米处的地方,忽然顿住,两条血蛇同时张大了嘴,鲜红的蛇信如闪电般伸缩着,只见它们猛地一抬身,大吸了一口气,登时,那具尸体上标出两道细细的血线,射入两条血蛇的口中,两条血蛇的身体登时微微鼓胀起来。
见两道血线射入血蛇口中,萧天白紧抿着的嘴角这才显出一丝笑意,他微微侧头对杨大鹏笑道:“我们这位前辈身中腐尸之毒,如果不用这炼血之法除去毒素,根本就救不了他的。”
他正说着,忽听得坛上一个阴恻恻的笑声响起,笑声中,那具尸体忽然缓缓地站立起来。
萧天白犹如见了鬼似地疾回头,见那具尸体紧闭的双眼已经微微张开,两道犹如刀锋般的目光正死死地盯在他的脸上。
萧天白立时面色如土,双腿也不由发软打晃,道:“你,你竟然能动弹了?”
那具尸体才要抬腿动作,却不曾想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线登时一阵光芒大放,一道道红色的闪电犹如一条条小灵蛇般在他的全身上下游走,登时将他电得呲牙咧嘴,发出阵阵地闷哼。
萧天白见他竟然被那禁制牢牢地束缚着,不由心下一松,缓缓地笑道:“原本老前辈是吓唬晚辈来着,这四道拘魂阵,可不是那么容易脱开的,即使我把四根灵柱的阵眼给暂时封上了,你也不是那么容易摆脱这些勾魂索的缠绕的,对吧?”
他说着,左手食指连连点出,那半空中的两条血蛇再不犹豫,‘呼’地一声疾冲而下,一左一右,向着那具尸体,大大地张口吸起精血来。
那尸体站在坛上,不断地发出‘呵、哈’的惨叫声,浑身不断地颤抖着,震动着,却浑没有办法摆脱身上那一道道红色光线的缠绕,只要他挣扎得厉害了,那些红色光线就会发出一道道有如灵蛇般的闪电,将他电得呲牙咧嘴,惨叫不已。
杨大鹏终于服了,禁不住叹道:“萧前辈,你对门中长辈的一片赤子之心,晚辈实在佩服了,要是晚辈,再也下不了这个手的。”
萧天白轻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只一门心思指挥着两条血蛇进行吸血攻击。
终于,那尸体受不了这红色光线与血蛇两般的攻击,他发出低沉但却极为镇定的声音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我不想在这两条吸血畜生的口中中丧命,我愿意奉你为主。”
萧天白立即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不行啦,我百隙宗奉命镇守这里,看押了你这么多年,这仇早就结下了,我可没那胆量成为你的主人,只要你能喂饱了我的幻今血蛇,我就不来打搅你了,如何?”
那尸体立即暴怒地狂喝道:“浑蛋,这幻今血蛇从来没个饱的,就算老夫全身的精血,也不可能喂得饱它,你是生生的想让老夫精血全消呐。”他一边吼着,一边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奈何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线立即光芒大放,一道道灵蛇般的闪电再次催发而出,在他的身体之上疯狂地游走着,登时将他电向浑身颤抖,摇摇欲坠。
萧天白阴恻恻地笑道:“前辈当年可是纵横来去,十分了得,晚辈听见前辈的事迹,那真是心驰神往,大是羡慕,如果前辈能把你一身的功法传给晚辈,晚辈情愿奉前辈为主。”
那尸体一听,登时安静下来,作沉思状,浑不理睬后背那两条幻今血蛇正对着自己大口大口地吸着精血。
一时间,整座溶洞内,除了两条血蛇大口大口的吸血的声音外,再没有其它声响,那‘尸体’侧着头做沉思状,脸上阴晴不定,萧天白也不由地死死地盯着他,脸上带着几紧张之色。
萧天白此刻一点也不着急,他只担心坛上那家伙功力高绝,说不定就将那四道拘魂阵就给挣脱了,那可是天大的一件事,因此,自己用一句话将那家伙给稳住,只要幻今血蛇吸血不断,那家伙难脱四道拘魂阵的束缚,那自己就是个稳操胜券的局面。
只见那两条血蛇在空中越吸越快,它们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鲜红。而那‘尸体’原本红铜色的脸膛,此刻变成了酱紫色。
此刻,杨大鹏忽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笑容,更向后退开了几步。
萧天白浑没注意到杨大鹏的动静,他正紧张地盯住那站在石坛中央沉思着的‘尸体’,连自己的呼吸都粗重起来,他知道,只要再过片刻,那‘尸体’上的大半精血,将被吸入幻今血蛇体内,那时,那个老家伙就算神通再广大,只怕也斗不过幻今血蛇的析血攻击,只怕三下五除二,就能将他啃得粉身碎骨了。
所以此刻萧天白紧张得连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尸体’仿佛浑没意识到自己的精血已经降低到了底限,而萧天白一颗悬着的心,此刻也终于落回肚里,成了,他暗暗捏了一下右手,两条血蛇此刻蛇身已经涨大了近一倍,它们所能发出的析血攻击,定然惊天动地。
就在这时,杨大鹏忽然轻轻地将双手一握,人已经退到了溶洞的洞道口,就见那正在沉思的‘尸体’忽然发出诡异的笑声,一张脸却变得木然,刚才还神采湛然的目光,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
萧天白见了,不由一呆,先以为那是‘尸体’已经灯尽油枯之兆,但想想谁没命了还能笑得出来?他正在发愣的时候,就听得那‘尸体’突然浑身闪过一道精铜色的光芒,他的头顶上忽然裂开一道细缝,一道红铜般的毫光登时射出。
萧天白吓得一缩脖,怪声叫道:“元神出窍,你竟然已经修炼到如此地步?”他说着,已经唬得面无人色,双腿也有些发颤,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