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么不情愿,我们都踏上了前往日本的征程。
飞机上,我的神经已高度紧张,感觉在我身边到处都是忍者或者忍者的眼线,好像我们下飞机就会被日本忍者给生吞活剥了。我知道那是个多么厉害得机构,从专门从事暗杀,到做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工作,我也知道忍者体系里,是多么厉害的人。
我们的队伍,李老带队。
我,徐星儿,胖上校一排。
李老,方怡,张大奇在并列一排。
孙静媛带着孙小可坐在我的后排。
李老还带上一个很牛的日语翻译,年轻人,20多岁,男的,长得跟姚明一样,个高能有2米,虎背熊腰,挨着孙静媛坐。看着不像日语翻译,倒像是保镖。
其它人,李老安排坐船去日本,为了控制整体的费用,当然,也为了掩人耳目。不过我估摸着这老头儿应该有不少钱,从他一身行头和方怡看他那拜金的眼神分析的。
飞机刚起飞,孙小可就开始哭闹,5岁大的孩子了,这状态不常见,尤其孙小可也不是普通孩子。
孙静媛气得直打她屁股,可她就是不能停止哭。为什么哭,回答奇形怪状的,说看见奇怪的武士了,让她仔细描述一下看见的人什么样,不由一身冷汗。按照她的描述,应该是古日本的武士。但是我们飞机上没有那样奇怪的人,孙小可指的位置又是空着人的位置。一会儿又说看见已经死去的耿成了,更是被孙静媛一顿胖揍。
坐在身边的翻译不停地嘲笑着孙小可。
只有李老和徐星儿脸色铁青。
“孙小可跟你一样,是有阴阳眼的孩子。”徐星儿给我解释着她的疑虑。“在墨法中,阴阳眼跟我们通常所理解的那种可看阴阳两界,能看阴间魂魄鬼魅的功能,不太一样,墨法思想是第一个真真正正信鬼并宣扬鬼的大学说。但是墨法中所说的鬼,有别于东西两方其它文化思想里的鬼。”
“那么究竟是什么?”我来了兴致,还不知道我也有阴阳眼。我就说我不会是那么怂,怎么也得有点天赋秉异呢。
“世间万物,皆有阴阳。浩瀚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表与里的两面。它们之间却既互相对立斗争又相互资生依存,这即是物质世界的一般律,是众多事物的纲领和由来,也是事物产生与毁灭的根由所在。天地之道,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天地、日月、雷电、风雨、四时、于前午后,以及雄雌、刚柔、动静、显敛,万事万物,莫不分阴阳。人生之理,以阴阳二气长养百骸。经络、骨肉、腹背、五脏、六腑,乃至七损八益,一身之内,莫不合阴阳之理。人与自然之间存在着互动的关系。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相应,一体之盈虚消息,皆通于天地,应于物类。再好的人,内心也有光明和黑暗的一面,光明之处于阳,而黑暗处见不得光,却是可以内生出无穷大的丑恶力量,这就是阴。墨家讲求明鬼,善用阴,这也是事情的两面。”
“通俗点讲,就是人死以后,尸体没有腐烂前,口中还含有一口魂魄,这是阴气,纵使五脏六腑已经停止了运转,但是阴气在,可以调动阴的力量,这时候,人的骨骼,肌肉,牙齿,包括可以称为身体的一切,对于善用者来说,就是跟木头,铁丝,螺钉,机械一样的可以利用的。善用者凭借着阴气的力量,可以把尸体做成机关兽。跟人体里面运行的阳气可以滋养身心,延年益寿一样,尸体里面运行的阴气如果保持的好,一样可以保持尸体的不腐烂,骨骼的可利用。因此,有些人会养尸几百年,养的尸体外表看起来跟活人没区别。只是运行尸体五脏六腑的不是阳气,而是阴气罢了。这种尸体,跟墨家机关兽如出一辙,叫活尸。唯一不同的是,活尸道行要比木头做的机关兽高不知道多少倍,常年驯养,可以跟人一样说话,办事儿,因为阴气在人体的利用空间和潜能比阳气大出太多太多,所以活尸可千变万化,本事非常。这各种奥妙,只有你养了一个真正的活尸才会明白。”
“所以,所谓阴阳眼,的确是一种天生的本能。当然,这本能有遗传的因素,需要很强的基因。在墨家弟子里面,有这种本能的人并不多见,上一个墨家弟子中的阴阳眼出现,还是在明朝的时候。当然,今天墨家能有如此的造诣,这个有阴阳眼的墨家巨子功不可没。所谓阴阳眼,不是说能看见鬼,而是能区别出被养得跟人一模一样的活尸。当然,这是阴阳眼的最基本的功夫了。阴阳眼的玄妙之处无可匹敌,等我慢慢给你讲。”
徐星儿说到这里,我突然就想起来在红花村,别人看不到,我却能看到的那帮已经被杀害的军人眼珠子是绿色的事情来,原来这是阴阳眼最基本的功夫,我比别人更容易看出依靠阴气生存的活尸来。同时我记起了孙小可当时也是又哭又闹。
孙小可也有阴阳眼,难道她是看出了这飞机上有炼活尸,如果这样,我们肯定是已经成了日本忍者的瓮中之鳖了。
我紧张起来,左右观望,却没有看到一个可疑的绿眼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趟航班了。
“孙小可是不是因为是小孩儿,所以有时候不如我眼力好!”我小声询问徐星儿,脑袋瓜子上流下汗珠。
“她可不是小孩儿!”徐星儿看着我微笑了一下。
“瞎说啥,她才5岁,不是小孩儿?”
“在军事禁区,耿成关了10多年,孙静媛被关了短不了多少,你想想,孙静媛的孩子是怎么出来的?”
“既然说孙静媛是耿成的姘头,难道这娃不是她跟耿成的孩子?”
“怎么可能?你以为胖上校是吃闲饭的,还能让他们生孩子么?”
“那孙小可是怎么出来的?”
徐星儿又微微一笑。这次笑得很是诡异。
“你没有发现,孙小可这孩子,没有长个儿么?”
我扭头回去看看哭得大鼻涕直淌的孙小可,心里一惊。这孩子不但没长个儿,容貌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过。
“难道,难道。”我再仔细看孙小可的眼睛,熟悉的绿色,我曾经在红花村看见的绿色,难道难道。
“没错!”徐星儿点了点头。“你想的没错。孙小可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她是耿成和孙静媛养的活尸。五年前监狱里有个小孩死于非命,但是孙静媛和耿成一起隐瞒了这个真相,他们不是能对整个监狱的犯人进行控制吗?可以说,他们在监狱里绝对有话语权。说风就是雨。所以,他们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硬是说那小孩儿没死,实际上,那小孩已经死了!”
“孙小可是活尸!”我惊讶得长大了嘴巴,没想到,这个跟我一起纠缠了这么久的小孩儿,居然不是人!
“恩,而且,因为她是耿成养出来的活尸,耿成就好像是她爸爸,对她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在活尸中。有阴阳眼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是一个奇迹,她可是耿成的大宝贝!”
我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耿成临死前,对孙小可之间的恋恋不舍,想起了孙小可对耿成的那份执着的情谊,看见耿成死了对我那份恐怖的仇恨。原来是这样,他们果然是父女两个,只是他们是活人和死人之间的生死恋。
突然,另一个可怕的念头映入我的脑海。我一个冷颤,问徐星儿。
“可是有人说,我和孙小可是天生的情人,夫妻。”
徐星儿冷笑了一声,也不言语,眼睛看向了窗外,目光无比凄惨。
“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确定的呢,天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