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机行事!听我指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三叔说完伸出手啪啪对着我和胖子的嘴就是一拍,我们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嘴巴进入肚子。
“三叔你不是又给我下盅了吧?”我话还没有问完,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想这还怎么见机行事,这不就是直接晕菜了吗?
接下来的事儿我不知道了,我只记得有意识形态的最后一个对话来自胖子和三叔。
“他直接挂了,怎么见机行事?”胖子问出了我内心没来得及问的话。
“韩小佟跟你不同,因为被我们用药次数太多了,所以体内产生了聚合反应,你就不会晕,但是,会感觉四肢麻木迟钝,总之,见机行事吧!”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这样,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密闭的大车中。我和胖子被五花大绑,三叔跟死人一样躺在旁边,挨着我们,因为看起来已经行将就木了,所以也没有绑起来。
那老板娘和小姑娘不在我们身边。也许在开车。
自从我莫名其妙变成墨家巨子,已经遇到太多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
大车颠颠簸簸,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只觉得夜风习习,难道是我们在车上过了一天。
大阪这么小,能开哪去?
我看着胖子呆滞的眼神,想起昏迷前三叔的话,也许药性还在他身体上,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三叔,这到底是那个真的还是假的,我正犹豫,看到三叔的双手合成一个圆形放在腿前,这是三叔遇到困难的时候思考问题的方式,这么说是他装的,真栩栩如死啊。
“傻看啥呢,你!”
我正琢磨呢,胖子用嘴唇动弹着对我说。原来这家伙也在装呆。
“我们在哪儿?”我小声问他。
胖子耸了耸肩。看了一眼三叔。用牙缝里挤出另外四个字。
“见机行事!”
狗屁!我还没挤出这两个字,突然猛地一晃,车停了。
果然是那两个女人,不过这两人表情还是那么善良温和,真能装。
小姑娘爬上来,看了我们三一眼,一把扯过我的脖子,将我拎出去。
果然是夜里,冷风习习。我用呆滞的表情四下看了一眼,这里就是大阪四天王寺附近。我认得。十年游走大江南北,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地方?
大阪四天王寺,是日本最早的佛教寺院,也是最受日本人信奉的庙宇之一。
建于593年的四天王寺,本尊供奉的是救世观世音菩萨,由圣德太子主持建造。当年,信仰佛教的圣德太子向四大天王请愿,如果能够打败以物部守屋为首的“排佛派”,就建造一座庙宇来答谢四天王,最后,圣德太子在战斗中完胜,并且履行了这个承诺。
虽然寺庙曾遭到很多天灾人祸的破坏,重修的建筑多为混凝土质地,但这并不影响四天王寺整体的韵味,它在飞鸟时代的风采不减,院内依然保留着一处全日本最古老的石制鸟居,历史味儿浓郁,珍贵而有特色。寺庙中的伽蓝回廊,一排排正红色的檐柱大气肃穆,四天王寺的西门是欣赏日落的最佳位置,素有“夕阳丘”的美称,此外,寺庙西边面朝大海,而西方又被佛教认定为极乐净土,很多僧侣或是虔诚的佛教徒都会选择在这里叩拜。
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图呢?
我正琢磨着,三叔和胖子也被两人扔了下来。我们三个装作七扭八歪躺在车前。小姑娘又是咯咯一笑。
“姐姐,你看他们,活不像人,死不像尸,还不如我们呢?”
“别瞎说,他们怎么还不来?”
我躺在地上心想两个活尸能有这么清醒的思路和对话,这简直是他妈太扯了,明天有机会,我非要好好验证一下,她们是不是真的活尸!
“应该早就到这里了,夜行者这几年最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这个废物韩小佟,包括救好他的三叔,也是为了能钓到韩小佟,怎么会不心急呢!”小姑娘说着又咯咯一笑。我心里这个生气,日本人叫我废物没有关系,就连活尸都叫我废物!!!
“那他们为什么不出现呢?”老板娘也是满脸狐疑,望着远方。“你会不会搞错地方!”
“姐!塔罗牌的指示,怎么可能搞错!!!”小姑娘唧唧歪歪了,搓着双手,也是非常心急。
这时突然车后熟悉的一声,我听了差点诈尸蹦起来。
“两个白痴,不用等了。他们都死光了。”
徐星儿带着身后庞大的队伍,看起来能有100多号人,手拿武器,从车后面缓缓走过来。看着她精神矍铄,满脸坏笑的模样,跟我以前认识的徐专家判若两人。真心感到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你胡说,我们夜行者的会长也会来,在日本,有谁能比他还厉害!!你们能杀死他?”
“两个小丫头不配这里跟我说话。”徐星儿语气中有太多放肆,不屑,很像古惑仔里面的街头小混,我惊讶得差点趴在地上露馅了。我一哆嗦,她关注到我,走过来用脚狠狠踢了我的肚子一下,我疼得呲牙咧嘴,心想你要装也不至于这样装,真是百变女人啊,狠心。
“你们把他弄死了?”
徐星儿看我跟死狗一样,有点诧异地问。
“你心疼他?早就听说你们的事儿了,哼,居然加贺还相信你,你就是个叛徒!”小姑娘呸地吐了徐星儿一下。这等活灵活现的活尸,我真还是第一次见。
“少跟他们废话了,赶紧把三个人拉走,把她们两个烧了!”
徐星儿身后的队伍中有一个人大声喊。这次喊的是日语,这是我在后来讲述者的重复中明白过来的意思。
徐星儿冷冷地转身,走到那人身边,从他的怀里,抽出了一张塔罗牌。
那是一张拯救。
那人看到身上的塔罗牌,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啊地叫了一声。
这时候他身后,一声冷冷的笑,听起来也是颇为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