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尧一脸焦急的看着安凛夜,他刚才一路跟着他们去了昙园,李阮殊的遭遇他全部看到:“爷,老夫人根本就是故意刁难夫人!”
安凛夜却波澜不惊一脸淡然只是轻声问一句:“夫人怎么样?”
“夫人只能逆来顺受啊!”安尧叹息着说道。
“逆来顺受?这可不是她的性格。”安凛夜合上书淡淡地说道
“爷,您快去救夫人吧,免得夫人记恨。”安尧赶紧说道,心里也疑惑,爷这次怎么不着急?!
“不用急,其实这些都是我故意安排的,陆芸不会太过分的。”
听着安凛夜的话,安尧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
“您的意思是,夫人一直呆在您身边,察觉不到您对她的好,老夫人对她越坏,她就会回忆起您的好。”
安凛夜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道:“这是我在电视节目中学的,你也学学以后可能会用得上。”
“嘿嘿。”安尧笑了两声,娃娃脸那万年不变的严肃终于柔化了些:“爷,那咱们?……”
“等会儿跟我去昙园,看看她。”安凛夜笑了下说道,一想到一会儿她看见自己感动的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
只是他算计了戚少泽,算计了陆芸,甚至把自己都算计进去,却没有算计他生命中唯一的变数,那就是李阮殊,他忘了她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李阮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那个络腮胡子正趴在地上,擦着自己刚才踩到的地方。
“擦干净就行了。”李阮殊说道,看着他一身湿漉漉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暗爽,真是的,不用点手段,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多大年纪?”她咬了口苹果问道。
“二十八。”络腮胡子闷闷地说道,皱眉看着地面。
“二十八!怎么长得跟八十二似的!”李阮殊抑制不住笑了出来说道。
“你才八十二!我只不过长得着急了点,你给我起来,明明是我监督你干活,怎么现在变成你监督我了!”络腮胡子回过味来凶狠地说道。
李阮殊看着指着自己一脸凶神恶煞咆哮的络腮胡子,深深叹了口气:“你就别装了,其实你这个人就是看起来凶,为人并不坏 ,究竟是什么让你走上当混混这条不归路?”
络腮胡子听着她的话,嘴角抽搐。
李阮殊拉着他,让他做到沙发上。
“你肯定是误入歧途吧,其实我觉得你肯定比安凛夜那种家伙要善良的多,虽然你有个粗旷的外表。”
“你废话那么多干嘛?是不是想偷懒!”络腮胡子忍无可忍地咆哮道。
“偷懒?我是在跟你讲人生哲学!你怎么这么不省心,整天跟着个更年期妇女身后无所事事,你不赚钱啊?不养家啊?不想找媳妇啊!家里八十多岁的老妈怎么办!”李阮殊脸色沉重一脸诚恳地说道。
“我妈早死了。”络腮胡子眼神一黯说道。
“呦,对不起,没想到你身世这么可怜,那你就更要好好做人,混社会能有什么出息,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还有你看看你,留着一脸的胡子,眼睛本来就小五官也不立体,这胡子会让你的脸看起来脏兮兮的,跟同龄人站一起,你都能当人家爹了。”李阮殊故意说道,极尽挑刺的功力。
络腮胡子一脸怀疑人生样子,却没有打断李阮殊的话。
“你好好想想,你没有一技之长,现在又是个看脸的社会,你以后可怎么办……”
“……”
李阮殊说了一大堆,最后那络腮胡子的眼神越来越涣散,一抿嘴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活了二十多年,让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活的这么失败!”络腮胡子伤心地说着,双手捂着脸,起身跑开。
李阮殊吹了吹手指,一脸得意的笑,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心里顺畅了不少。”她说着呼出一口气。
“谁让你坐下的?”老管家冷冷的说着走到她面前。
“我不是你家下人,我怎么说也价值五千万,比你可贵多了!” 李阮殊扬头不服气地说道,早就看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头不顺眼了,搞定了那个络腮胡子,接下来就是你!
“老夫人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现在老夫人想吃面,十分钟端到夫人面前。”老管家冷声说完便转身离开,连机会都没给她。
“吃面吃面,吃特么什么面,又不是tvb电视剧!”李阮殊咬着牙深吸一口气,走进厨房。
当李阮殊端着面条出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
看着那更年期老女人坐在沙发上,身后还站着一排佣人,看年纪也都处于更年期。
李阮殊看着她们冷着脸的样子,忽然想到容嬷嬷。
“太太,你的面。”她一脸微笑把面放在桌子上,一抬头正好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络腮胡子。
“胆小鬼!还去找家长。”李阮殊撇着嘴不屑地嘟囔道。
“你说什么!”陆芸一拍桌子冷声说道。
“没什么,您不是要吃面嘛,吃吧。”李阮殊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她看了看钟表,这碗面算是前戏,她故意在面里加了很多料,绝对够味。
“站到一边去。”陆芸瞪着她冷声说道:“你刚才跟他说什么了?”
听着她的质问,李阮殊看了看络腮胡子,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跟他讲了讲人生的真谛。”
“真谛?你是不是欺负他了!”陆芸瞪眼问道。
“我欺负他!太太,你看看他那个块头!”李阮殊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地说道。
“跟他道歉。”陆芸果断地说道。
看着她的表情,李阮殊忽然想起之前上学只要有同学受伤老师也是这种反应,即便是自己被同学打得遍体鳞伤,她也要让自己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我什么都没做。”李阮殊冷声说道,脸色不屑。
“太太让你道歉,你就的道歉。”陆芸身后的佣人开口说道。
李阮殊瞪着那个佣人:“你以为你真是容嬷嬷啊!可惜这个女人不是皇后。”
陆芸起身,走到她面前。
李阮殊无谓的面对她,倒要看看这个老女人能怎么样,忽然脸颊火辣辣的疼,她完全没想到这个老女人敢跟自己动手!
这是陆芸跟安凛夜商量好的,她明白这个女人对他的重要,这一巴掌是她故意打得她嘴角一撇,一脸阴险的笑道:“你要为你的桀骜不驯付出代价,你以为现在安凛夜还会为你撑腰?”
“我这辈子没少受安凛夜的气,正好都发泄在你身上。”
听着她的话,李阮殊捂着脸冷笑一声,刚才她那一巴掌极重,看了看自己刚才捂脸手心的血迹,她的脑袋嗡的一下,脸色有些呆呆的。
“一切都是安凛夜的错,你凭什么打我!?”李阮殊挺直腰板,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她轻眯着眼睛,扫视着陆芸跟她身后的佣人,像个不屈的战士。
“你是我从他手里买过来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陆芸抱着肩膀,抿嘴笑着说道。
李阮殊被她手指上的钻戒,晃的眼睛生疼,她应该早就知道人心险恶,想她这种老女人,做出这种变态的事情,并不稀奇。
她忽然感觉眼前一红,内心中的怒气不可抑制甚至比刚才更加汹涌,看着眼前老女人一脸震惊的样子,她抿嘴一笑,第一次觉得狐狸血发做的好处。
“你怎么了?刚才还雄赳赳的扇我耳光,怎么现在就怕了?”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大姐刚才我也看到她眼睛通红的!”络腮胡子一脸惊恐地说道。
“妖怪!你是妖怪!”陆芸出生在盗墓世家,见过不少奇事,正因为她相信所以更加惧怕,指着李阮殊的手不住的颤抖,那张涂着厚厚粉底的脸紧紧的揪在一起。
“妖怪?你再说你自己?”李阮殊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顺势拽下她手指的戒指:“晃的眼睛疼!”她说完,手握成拳,在张开的时候巨大的鸽子蛋连同白金指托都化为粉末。
斜眼看着陆芸跌坐在地上,身后的那些佣人连忙上来扶,有的已经吓得落荒而逃,李阮殊噙着轻笑一脸玩味道:“现在就害怕了?重头戏在后面那。”
她的话音刚落,房子里的灯忽然灭掉。
“怎么停电了!赶快去给我修!管家!”
黑暗中的李阮殊视线跟白昼一样,听着陆芸杀猪般的嚎叫她不屑地掏了掏耳朵,她故意不说话,转身走上楼梯,时间刚刚好,站在楼梯口,拿出兜里准备好的符咒,到底谁是猎物还不一定!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声音,怂恿地说道:“你是上古巫神,你应该杀光她们!惩罚他们的不敬!”
“黑暗的光芒笼罩大地,往生之河重回人间!”那怂恿的声音让她更加愤怒,她高喊着催动法阵的咒语,忽然轰隆隆的声音冲破黑暗,像是千军万马奔涌而来,透过窗口的月光只见黑影飞舞,客厅里响起阵阵惨叫。
“呵呵呵!本来只想小小的惩罚你们,是你们逼我的。”李阮殊小声嘟囔着,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一脸痛苦东倒西歪,这口恶气终于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