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阮殊走到书房门口,这个时候安凛夜应该在书房吧,看着手中的镂空玻璃盅,她的心里忐忑不安,倒不是因为手中的东西,而是因为早上两人之间的争吵,自己都已经放狠话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皱了皱眉,面对着书房的门,满脸都是戏,心里所有的纠结都表现在脸上却没发现身后的站着的人。
李阮殊心里天人交战,额头抵住书房的门,最后鼓起勇气,伸手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先生已经不在这里了。”身后忽然响起阴沉沉的声音,吓了李阮殊一跳,她一回头只见三名佣人站在自己身后,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她知道宅子里的下人对自己有敌意,她也习惯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李阮殊不解地问道。
“安先生不在这幢住了,那边的大宅已经修缮完毕,他回那边去了。”佣人沉声说道,虽然眼神对她还有些敌意,语气确淡然很多,没有之前的针锋相对,她并不知道这是因为她们惧怕安凛夜。
李阮殊一听,心里涌起一阵怒火,好啊,这家伙现在开始躲着我了!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她觉得自己对于安凛夜就是个困扰。
李阮殊怒气冲上来,不管不顾的冲向大宅,安凛夜所住的这幢是安家庄园最大的一幢别墅,一脚踹开大门,里面正在打扫的佣人被她吓了一跳。
“李小姐,您这是干什么?”佣人们在她面前站了一排,客气却冷淡地说道。
“我是来找安先生的。”李阮殊沉淀了下情绪让自己冷静点。
“那您也不用这样粗鲁吧。”
“我粗鲁!呵呵,在我动手之前,赶紧闪开!”李阮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想清楚了自己跟安凛夜的关系,但是一听到他躲着自己,她心里就焦躁起来。
“李小姐……”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道冷淡的声音打断。
“你们下去吧。”安凛夜边下楼边说道。
李阮殊抬头,看着他居高临下的样子,冷冷的翻着白眼。
“找我有事?”安凛夜问道。
“你什么意思?躲着我?安凛夜你不会做这么怂的事情吧!”李阮殊二话不说张口质问道。
“我哪里是躲着你了?”安凛夜忽然笑了笑说道,深陷的酒窝让他看起来一如往常般帅气,仿佛两人凌晨时分的不快,心中却有些窃喜,原来她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李阮殊看着他的笑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你为什么要搬到这里?”
“这里本来就是我住的地方,是因为你的杰作我在不得已搬出去。”
听着安凛夜的话,李阮殊恍然大悟,她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如释重负。
“我还以为我早上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她用手抹了一下脸,抿了抿嘴深思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自己内心的话说出来。
“安凛夜,不管怎么说咱们俩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我觉得咱们之间不应该被一些无谓的东西影响,你不用-躲着我。”李阮殊摇着头,一脸焦虑,本来是想解释,但是没想到却越说越乱。
安凛夜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一脸认真地道。
“我真的不是因为你搬走的,我的办公室在这里。”
看着他一脸笑意的样子,酒窝依旧那么温柔,李阮殊点了点头,信以为真,她松了口气。
感觉到她紧绷的肩头放松下来,安凛夜收回双手,插在兜里。
李阮殊看着他白衣胜雪,猛然间觉得那个跟自己在重庆出生入死的人只是个梦,长舒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一些。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以后还是平常的上司跟下属的关系,对么?”她最后一次确认,仰着头看着他一贯清冷俊朗的面容。
“对。”
听着安凛夜毫不迟疑笃定的话,李阮殊觉得那声音穿透她的耳膜顺着血管脉络刺穿她的心,好像一把利剑斩断了她所有的胡思乱想。
“那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了,今天我会去帮李爽的同学还魂,呃-”李阮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些干巴巴的话,还不如刚才就转身离开。
让她觉得更丢脸的事,安凛夜竟然只是点了点头,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会问东问西,看来自己早上说的一番话真的……
她干笑两声,转身快步走出大宅。
她心里烦透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像是长了草似的,就像蒲公英的飞絮落在自己的心里。
现在这个结局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嘛,原本就不应该跟这样的人有交集,她就是平平常常的穷**丝,安安心心的还完着两千万,自己就回归自己的生活。
“好了,既然困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自己就可以跟安凛夜自然相处。”李阮殊嘟囔着说道,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李阮殊挠了挠头,开门走进房间猛然看到安静的躺在床上的镂空玻璃盅。
我靠!她刚才去找安凛夜就是想把这东西还给他,这可不仅仅是文物,更是对于南疆文明研究的重要证据。
“大美吕,你准备好了吗,咱们去替天行道了!”李爽忽然冲进来,声音激昂地说道。
李阮殊把镂空玻璃盅小心的放在床头的箱子里,转头一看李爽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只见李爽穿了件大红色的裙子嘴唇跟眼影同是大红色系看起来刁钻妖异眼神也是红彤彤的,脚上还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在那红色的鞋上跟裙子的裙摆写满了金色的怪异字体。
“你让人煮了啊!穿的像螃蟹似的。”李阮殊皱着眉拿出风衣穿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改良的萨凌祭袍。”李爽转了个圈说道。
“萨凌巫师?那都是多远古的神职,你怎么知道这就是萨凌巫师的祭袍,赶紧脱了吧,免得出去吓死几口子。”李阮殊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都是为了节目效果,姐你以为现在人都像你似的少见多怪啊,现在那cos 的都满大街走,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我这是红衣巫师。”李爽挑眉无所谓地说道。
“红衣巫师?姐姐,你那眼睛什么鬼。”李阮殊检查着箱子里的物件。
“你还别觉得我这眼睛怪,我也是受你启发,上次我见过你狐狸血发作,那通红的眼睛跟成精似的,眼神唰唰唰的超级带感!”
看着李爽一脸激动崇拜的样子,李阮殊无奈地笑了出来:“那狐狸血上头的滋味也不好受,就跟喝多了似的,思想明镜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好了赶紧走吧,你同学都等着那。”
“哎,对了,这是爸爸给你的说是能缓解你体内的毒。”李爽忽然叫住她,递给她一个玉制的手环。
“用不着了,我已经有辟邪戒指了用不着了。”李阮殊一听是李天明给自己的眼神瞬间变得清冷起来伸出右手,她的中指上赫然是一枚更加珍贵的辟邪玛瑙。
“哎呀,一个是手腕上的一个是手指上的,你平常总是跟鬼打交道这种东西多带些总归是有好处的嘛。”李爽劝说道。
“那你戴着吧,我是天煞孤星,鬼魂对我趋之若鹜,戴什么都没用。”李阮殊边说边说道,故意加重天煞孤星四个字。
“姐,我知道你恨爸爸妈妈,其实他们也很后悔。”李爽赶紧追上她解释道。
两人走出别墅门,跨坐在准备好的摩托车上,并不是女生经常骑的那种小绵羊,而是是一辆乡间常见的蓝红色鬼脸摩托。
“姐,你这摩托也太有乡土气息了吧。”李爽无奈地说道。
“有这已经不错了,你我都不会开车,难不成要走着去?”李阮殊说着扔给她一个头盔 ,让她不要嫌东嫌西的。
“你好歹弄个单车,也比这唯美啊。”李爽摇着头说什么也不愿意坐这种摩托车。
李阮殊笑了下:“你看看你多好,有女孩子应有的娇气,不像我跟个糙汉子似的,李天明把你呵护的真的很好啊。”她说着语气十分平静没有半点恶意,甚至有些羡慕。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爽悻悻地说道。
“行了,这件事不怪你,你才多大,命运又不是你能左右的。”李阮殊说着收起自卑的心理,眼睛忽然一亮说道:“你可别小看这辆轻骑533,省油马力还大,它征服过也征服过一马平川,在黄土中经历过风霜,在暴雨中接受了洗礼,体验一把,你绝对值得拥有!”李阮殊说的唾沫横飞,完全没注意身后缓缓停下的一辆布加迪威龙。
“小爽,去哪里我送你。”安凛夜降下车窗沉声说道。
“好啊。”李爽想都没想,越过李阮殊跳上车子。
“姐,上车啊。”李爽坐在副驾驶叫着李阮殊。
“我才不上!”李阮殊倔强的带上头盔,人家又没邀请我,她愤愤地想到。